一夜之间,上清司唐迟惨死,此事越闹越大,偏偏顶罪的人还关在大理寺里,沈酒卿要抓住另一人实在是难事。
长安风云越演越烈,近日路承安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除了日日让人过来照看云乐,便一直看不见踪影,但是对于云乐来说这样短暂的宁静还算是安逸。
刚离开了上清司,第二日云乐便是收到了君如珩的消息,在唐迟被刺的那一夜,洛十一也惨死狱中,和唐棠乃是一样的死法,一剑毙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乐手中的玉簪硬生生被折断,碎了一地。
这根玉簪乃是上次在琉璃街路承安亲自挑选的,云乐落寞的看着满地的碎片,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慎儿,收拾了吧。”
说完这句话,云乐便是自顾自的躺回了软塌之上,闭眼假寐。
陛下还是不够信任自己,叶腐还是没有放过洛十一,不过也是,洛十一不是死在沈酒卿的手上,便是死在唐迟的手里。
现在叶腐动手了,也算是以绝后患了。
云乐还是将自己那夜做的事儿告诉了路承安,她希望路承安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果不其然,路承安也没有让她失望。
没过多久,案件便是发生了转机。
灼鸣有杀害唐迟的动机,连带着也有了杀害唐棠的动机,那么洛十一的死自然而然也就扣在了灼鸣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至于在他身上搜出的那一块玉佩,不过只是玉色稍好一些的普通玉佩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唐迟的死因乃是体内的致命毒素,虽然下毒的手法算是高明,偏偏这毒用得并不好,因此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加之之前云乐用过这样的手段,所以君如珩立即便是看穿了灼鸣的手段,他很想将这件事与云乐联想起来,但是这件事儿怎么查和云乐都没有关系。
上清司,已经名存实亡了。
慎儿看着云乐优哉游哉把玩团扇的模样,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她总觉得郡主实在是隐瞒了太多太多,她担心郡主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的。
“郡主。”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便是凑上前去,为云乐按摩起来,“郡主,听说明日外藩的使者便是要来了,郡主可要准备准备?”
“明日么?”
“是了,最近首辅大人和摄政王应该都在忙活这些,所以才……”
接下来的话慎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云乐心里却是知道的。就是因为有这件事儿一直逼着,所以沈酒卿也就没有了心思去彻底的管上清司的事儿,就是因为这件事儿所以路承安也没有时间来看望自己。
对于沈酒卿来说重要的本就是十二司使,上清司本就是一个幌子,偏偏陛下以为上清司为沈酒卿隐瞒了太多太多的实力,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纵使现在只剩下了不曾露面的十个人,但是对于沈酒卿来说已经是足够了的,用两个怀有异心的人换取了沈隋的松懈。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沈隋得益还是沈酒卿血赚。
云乐抬眸看着窗外的落花,因为之前的那场大雨,这棵花树越发的荒芜了,看着遍地的残花,云乐垂下眼眸,“慎儿,取壶酒来。”
慎儿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便是退了下去。
唐棠死了,洛十一死了,唐迟死了,灼鸣也死了,这些日子接连送死的人倒是多。
清酒温热,有点灼热,云乐止不住的咂舌,任由那股火辣朝着腹部而去,全身暖洋洋的。
看着云乐一杯接着一杯,慎儿忍不住出声提醒,“郡主,莫要贪杯。”
云乐双眼迷离,竟是噙满了泪水,转瞬便是顺着脸颊滑落,“贪些也好,酒解万愁,片刻足矣。”
慎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默默的替云乐拭去脸上的泪水,“郡主若是难受,哭出来就好了。”
“哭?”
云乐仰头笑了笑,舒服的眯了眯眼,“我并不难受,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放不下,郁结于心……”
半梦半醒之间,云乐似乎看见了路承安的样子,他坐在自己的身侧垂眸看着自己,眼眸中满是怜爱。
也不管这是不是幻觉,云乐抬手扶上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低语不清,“路承安啊路承安,你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呢?”
“你仔细感受看看,我是真是假?”
云乐笑出了声,她费力的从路承安的怀里坐了起来,“首辅大人啊,原来是真的。”
她纤细的手指从路承安的额间缓慢的往下滑,最后停留在了路承安那张微红的薄唇之上,她的目光赤裸而炙热,不加掩饰皆是贪恋。
路承安喉结微微滚动,透露出几分的隐忍来,“卿卿,你喝醉了。”
云乐轻笑一声,她轻轻点了点那张薄唇,轻飘飘的问道:“听闻外藩使者明日就到长安了?”
“嗯。”
“你最近都在忙这个?”
“嗯,这些日子忽视你了,以后我会多陪在你身边的。”
云乐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若是愧疚,首辅大人不如给我讲讲那外藩使者吧,我也是要见的,总是要做些准备才是。”
“我现在说了你记得住么?”
“真当我喝醉了不成?”
看着云乐那副倔强的模样,小脸明明已经通红,双眼也有些迷离,路承安忍不住捏了捏那张水润的脸,无奈的说道:“好,讲给你听就是了。”
“此次前来的外藩使者乃是他们的皇子和公主,阿诗酌和阿诗明乐,此次前来名义上是为了朝贡,但更多的应该是探查大宁的情况。”
云乐闭着眼睛,却还是将路承安的话听了进去,“大抵是觉得大宁内部不稳,看看是否属实,能否有机会趁虚而入?”
陆沉身子出了差错,沈酒卿和沈隋不和,这种时候的确是最佳机会。
路承安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了,心思实在是明显,现在的大宁虽然国力强盛,但也的确是外强内虚,经受不起长时间的战乱,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瞒天过海?”
云乐侧过了自己的身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她扯过路承安的衣袖便是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外藩使者怎么会突然前往大宁呢?”
路承安身形不动,只是轻抚云乐发丝的手掌微微一怔,他的语气平淡,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陛下怀疑有人勾结外藩。”
云乐轻笑一声,夹杂着几分的嘲讽,“现在的局面还需要外人来插手么?近日鹰殿那边可还算是安稳?”
“何止安稳,他似乎消失了一般,实在是令人头疼。”
“那首辅大人倒是听不出担心的意思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的,若是他甘愿一直缩头不出,我倒是也不介意。”
云乐终究是在路承安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心中却是隐隐有了猜测。
外藩来犯那是必然的,沈酒卿出征也是必然的,可是那鹰殿,着实蹊跷,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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