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阿诗酌被人杀死在了自己的寝殿之中,此消息若是传出去的话定会轰动朝野,所幸沈隋迅速封锁了此消息。
将伺候阿诗酌的宫女也抓来,兹事体大,宫女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昨夜的事儿交代得清清楚楚。
她说她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一蒙面的男子,虽然是看不清脸的,但是看穿着打扮像是沈酒卿。
别无其他,只因沈酒卿腰间常年戴着先皇御赐的玉佩,从不离身,皇宫中的人都是知道的。
面对宫女的指控,沈酒卿倒是平静至极,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慵懒的眼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若真的是本王,既然戴了面具,又怎么会打扮得如此明显,叫宫人一眼便是瞧了出来?”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却是叫宫女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身子,那样狠辣的目光实在是叫人心悸。
在辉煌的大殿上,宫女小小的身子蜷缩一团,显得可怜弱小。
沈隋高居龙位,也难得的坐直了身子,脸上常年带着的慵懒之意也消散开来,倒是颇有几分的威压。
沈酒卿慢条斯理的走到跪伏在地的宫女跟前,“本王不会做这般拙劣的事儿,倒是觉得你颇为可疑。”
宫女连忙抬头去看高位上的沈隋,眼底闪过一抹的慌乱,“陛下!”
沈隋这才悠悠开口,“此人乃是阿诗酌自己看中带走的,若她有意谋害,怕……”
话音尚未落下,宫女的眼眸便是突然坚定了起来,她拜了三拜,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奴婢自幼便是长在宫中,断然不会看错。”
她站起身来,“既然摄政王殿下怀奴婢,奴婢愿意以死明志!”
说着便是直直的朝着殿上的龙柱而去,整个大殿静默无声,竟没有一人阻拦。
无论是沈隋和路承安,还是沈酒卿,皆是一脸的淡漠,似乎这件事的对错本就无关痛痒。
死了便是死了,死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证据,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罢了。
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鲜血四溅,染红半边的地毯。
沈隋面色不变,只是冷冷的吩咐身侧的人去处理干净,便是有侍卫上前将瞪大双眼的尸体拖了出去。
等宫殿内的血腥味散去,沈隋这才看着沈酒卿,“朕自然是相信皇叔的,只是眼下局面皇叔也清楚,若是找不出凶手,朕实在是难办。”
沈酒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来,“陛下倒是许久不曾唤本王为皇叔了。”
路承安一直沉默不语,这时候才适时的开口,“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借故挑起两国纷争,坐收渔翁之利。眼下真相尚未浮出水面,陛下和摄政王莫要伤了和气才是,不如先将阿诗酌的尸首安放大理寺再暗中调查。”
“大理寺?”
“是,大理寺对尸首有自己独特的处理方法,可保尸身不腐。”
还未等到沈隋的点头,李长喜便是走了进来,“陛下,明乐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
阿诗明乐还是之前那般肆意妄为,跨入殿中也顾不得行礼,便是直接质问沈隋。
“我与皇兄千里迢迢到长安做客,如今我皇兄却惨死皇宫,大宁的皇帝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么?!”
似乎是有些头疼,沈隋微微皱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言不发。
李长喜适时的出声道:“明乐公主,皇子的事儿陛下也很难过,你莫要着急。”
“莫要着急?呵,皇子惨死大宁,我这就回去如实禀告父皇,这件事儿我处理不好,便是由我父皇出面!还请陛下将我皇兄的尸首还来!我带他归家!”
说着也不去理会沈隋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便是要朝着殿外走去。
却是被沈酒卿不紧不慢的步伐给拦住,“明乐公主,皇子既然是死在大宁,大宁必然就会给出一个交代,还请明乐公主稍安勿躁,假以时日大宁定会将凶手捉拿奉上。”
阿诗明乐立即回眸便是看着沈隋,“这是你们大宁应该做的事儿,休想拦我!”
沈隋微微蹙眉,淡淡的说道:“明乐公主有些激动,还是先冷静一下吧。首辅大人,麻烦你送明乐公主回去。”
路承安随即拱了拱手,“是。”
说着是让明乐回去,实则软禁,在这件事彻底调查清楚之前,阿诗明乐不能和任何人交谈,更不能离开皇宫。
阿诗明乐急了,好看的脸庞有些苍白,她似乎还在挣扎些什么,“你们岂敢这么对待我?!”
纵使她吼得动情,也无人理会。
独自一人,面对大宁,阿诗明乐第一次感觉到苍白无力。
随行的侍卫宫人们尚且不知阿诗酌发生了什么,自己若是不说现在怕是更不会知道了。
路承安面色冷冷的,“明乐公主,请吧。”
阿诗明乐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紧皱着的眉头忽然松展开来,她轻笑一声,看着沈酒卿的眸子却是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好,真的是好得很。大宁还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摄政王和首辅大人,还有陛下之间更是有意思极了。”
说完这话,她便是率路承安一步跨出了大殿,身影倒是显得决绝。
李长喜本是候在沈隋身侧的,但是不过与沈隋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是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
顿时,大殿只剩下了沈隋和沈酒卿,气氛也莫名的压抑了起来。
他们暗中博弈了许久,面上依旧是不露山不显水。
先开口打破这压抑气氛的还是沈隋,“皇叔,这件事你怎么看?毕竟牵扯到了皇叔你。”
沈酒卿似乎永远都不会因为这些事儿而烦恼忧心,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儿不是由首辅负责了么,本王身为潜在疑犯,自然不会插手。”
沈隋点了点头,这件事儿他的确不能插手,哪有让凶手自己查自己的?
“既然如此,皇叔,近日便是先委屈你呆在摄政王府,直到首辅查明真相。”
沈酒卿微微抬了抬眸,看了一眼沈隋,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拱手算是应允。
面对沈酒卿的退步,沈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果然,沈酒卿一旦有了顾忌,什么都好办多了。
路府与郡主府不同,唯独云乐居住的房间是一样的,乃是路承安按照云乐的喜好来布置的,并取名为栖香阁。
阿诗酌的事儿被隐藏得极好,云乐却还是清楚。
她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眼眸轻轻的闭着,细细的思量着下一步。
自己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不过这样正好,路承安和沈酒卿应当也不会将这件事儿怪到自己头上来。她侧过自己的自己身子,肩上带着阵阵的痛意,但已经好了很久。
窗外的花草正好一眼可以望见,睡莲已调,花草已谢,这炎炎的夏日快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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