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蜿摇头晃脑的想了想,说道:“大概还要半个时辰吧。”
范逸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随着阿蜿继续下潜。
为了以防万一,范逸在自己身体四周发出一层护体灵光,手握青电长刀,又竖起一面飞盾, 继续下降。
护体灵光把沼泽中的污水隔开,让范逸身上纤尘不染。
听到头顶上传来水声,范逸抬头望去,只见又有两条龙蛇向他们游来。
那两条龙蛇和范逸、阿蜿会合后,一起向下游去。
此时已经到了沼泽深处,更是没有一丝光亮,根本看不清楚沼泽中的情形。
范逸将灵气运到双目, 才勉强看清楚身旁数丈处。
而那些龙蛇则是因为是妖兽,视觉本身就被人族强百倍, 所以在沼泽中丝毫不受影响。
半个时辰后,阿蜿忽然对范逸说道:“范道友,就要到了!”
范逸大喜,向下望去,只见数十丈以下,隐隐约约看到有一大堆建筑,应该就是废弃的大殿所在。
突然,三条龙蛇不再游动,停在污水中轻轻摇摆着尾巴。
范逸一讶,忙问道:“道友,你们为什么不走了?”
阿蜿嘿嘿一笑,说道:“范道友,你刚才也听我们大王说了,那大殿之中有个发毒气的炉鼎,我们可不敢靠近。若不是陪道友,我们甚至都不愿意来这里。所以到了这里, 我们就不下去了,在这里等待道友。”
范逸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便对三条龙蛇说道:“那好,诸位道友,你们就在此等候,范某下去看看。”
三条龙蛇对范逸说道:“道友一切小心!”
范逸点点头,对三条龙蛇拱了拱手,便继续下潜。
见范逸走的远了,阿蜿对其他两条龙蛇说道:“这些修真人真是奇怪,明知道那个炉鼎有毒,还非要去看看。”
一条老龙蛇说道:“你有所不知。修真人若要修行,必须依靠各种法宝,所以他们一见到法宝,就会去拼命争抢。因为若要拼命,才有机会得到那个法宝,对今后的修行大有帮助。若失去了那个法宝,嘿嘿,仅凭自己的资质去修行,真是千难万难啊。”
听了老蛇的话,阿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另一条龙蛇则闭上眼睛,说道:“我先睡一会儿,等他回来了,你们叫醒我。”
此时的范逸已经距离那座大殿上面只有数丈之远了。
从规模上看,这座大殿占地很广,足足有十亩地。但是很可惜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二,仅有三分之一好保存的相对完好。
那些坍塌的大殿上,许多石料如石柱、石板、砖瓦等堆积成山,任凭污水冲刷。
从这些建筑的风格来看,似乎是正派宗门的建筑,而不是魔教。
可为何正派宗门的建筑之中会有一个释放毒气的炉鼎呢?
范逸十分困惑。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放出剩下的两面飞盾,又将储物袋中的辟毒珠含在嘴中,以防不测。
它们说的那个炉鼎在哪里呢?
范逸游目四顾,看到的都是一些残垣断壁,仅有几排相对完好的房屋。
“难道那个炉鼎在哪里?”范逸心中一动,便向那几排房屋游去。
孤身一人游在在大沼泽的深处,范逸感到极度的安静,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己划水的声音。
而四周则安静的可怕,仿佛这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活物,感到无比的孤独。
范逸在心底不由得感慨了一声,有些悲凉和压抑。
不过,此时他可没时间沉浸在这种负面情绪之中,而是打起精神,四处搜寻那个炉鼎。
范逸游到一排房屋前,缓缓落下,悄无声息。
那些房屋的有的石门已经倒塌,有的却依然紧闭。
范逸推出一掌,一股强劲的水流冲向离他最近的一扇石门。
那石门被水流冲击,缓缓倒下。
范逸走过去,向屋内瞧去,空空如也,只好继续去下一个石屋查看。
就这样,范逸一连查看了好几排石屋,也没有发现那个炉鼎,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忽然,他听到一股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如果不是沼泽底部极度安静,如果不是范逸已经是筑基期,根本不会觉察到。
他纵身一跃,游了十余丈,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只见在他两里地之外,有一处坍塌了一半的大堂,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不过,就在范逸查看之时,那声音忽然又消失了,但却留下一股股黑紫色的污水,向四周扩散开去。
范逸忽然想起来,那些龙蛇说过,每隔一段时间,炉鼎的盖子上面的孔中就会冒出一些毒气。
难道刚才的声音就是毒气冒出的声音吗?那些黑紫色的污水就是毒气与污水融合之后形成的吗?
范逸十分好奇,便慢慢向那里游去。
自己虽然身上带有不少辟毒宝物,但等级太低,所以自己不敢太靠前了,万一中毒,在这沼泽底部肯定无人来就自己,那可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范逸缓缓的接近那个大堂。
就在自己缓缓游动的时候,那个大堂中忽然又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接着只见一股股黑紫色的污水从大堂中冒了出来。
范逸急忙停住,不再靠近。
知道过了一会儿,见大堂中没了动静,他才又继续向前。
游走在这残垣断壁之间,范逸对这个废弃的大殿十分感兴趣,若有机会一定要查查,这里曾是哪个门派的所在之地,为何会有一个释放毒气的炉鼎在其中。
若能查出这个门派底细,许多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了。
不知不觉间,范逸来到了大堂不远处,而此时大堂中的炉鼎已经不再冒出毒烟了。
范逸站在一个倒塌断裂的石柱上,眯着双眼向那个大堂望去。
但大堂中漆黑一片,自己离得又远,根本无法看清楚。
一扬手,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便飞了过去,流星般划入大堂中,刹那间便把大堂照的一片明亮。
而那大堂中的情形,自然被范逸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