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渠港,船支稀少人也不多,是洛阳城比较偏僻的一处港口。
房孺复坐在一艘民用小渔船的船舱里,和他的一名家奴扈从在下棋。
家奴一边下着棋,一边还要负责观望江面,眼睛来回的看都看累了,讪讪的道:“三郎,小人都已经连输九局了。那个王明浩多半是个骗子,不会来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急什么?”房孺复淡定得很,说道:“回去了还不是一样的百无聊奈,你就当是泛舟游江好了。”
家奴说道:“那要不然,我们把船开着四周晃荡几圈,也比这样干坐着强。”
房孺复道:“那万一王明浩来了,却找不到我们呢?”
家奴嘿嘿的笑,“看来三郎对那个帅灵韵,真是非一般的上心啊!”
“那是自然。”房孺复笑着落了一子,说道:“以我御女过百的经验来看,那个帅灵韵绝对是个万中无一的极品女子。别的不说,光是那两条修长圆润的美腿,就足以迷死天下一半识货的男人了。当然了,她最吸引人我的地方,还是她的性格。柔中带刚、欲拒还迎。像她这种懂得矜持的女子,可不是平康坊的那些给钱就脱光的庸脂俗粉,可能比拟的!”
家奴听着听着都快要流出了口水来,嘿嘿哈哈的怪笑道:“还是三郎懂得女人、懂得享受哇!”
突然,家奴抬手朝前一指,“来了!三郎,船来了!”
房孺复连忙扭过身来回头一看,“红色的三角风旗!没错了,就是那小子!”
“三郎,我们要不要靠过去?”家奴连忙问道。
房孺复一摆手,“废话,赶紧去摇撸!”
家奴连忙走到了船尾,解开绳索划起双桨,小船对着江面上那一艘大画舫滑行了过去。
画舫的船舱里,萧珪坐在窗边看着港口里游过来的那一艘小船,问王明浩道:“是那一艘小船吗?”
“应该是。”王明浩说道,“划船的那个人看着眼熟,应该是房孺复的心腹家奴。”
萧珪拉上了窗户,看着王明浩,说道:“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明浩仍是有些胆怯,苦着脸,小声道:“萧先生,我胆子小,可别露了馅。不如你就饶了我吧?”
萧珪冷笑了一声,“胆小,还敢这样陷害自家表妹?你就不怕你爹打断你的腿,
或是事情败露了被官府判刑?”
“我……”王明浩苦兮兮的低下了头,小声道:“其实,我就是害怕房孺复事后报复我,还给我们王家带来灾祸。萧先生你知道的,房孺复他爹是监察御史,要整死几个我们这样的商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萧珪呵呵一笑,说道:“上次我与房孺复闹纠纷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了?”
王明浩点了点头,“是,我知道。”
“结果怎样,你也是知道的了?”萧珪再问道。
“是,我知道。”王明浩道,“房孺复被他爹痛打了一顿,险些残废。他爹还上表辞官,不过没有辞掉。”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萧珪再次问道。
王明浩愣愣的点了点头,“萧驸马指着族谱认你做了他的族弟,房家人惹不起萧驸马。也惹不起萧先生你。”
“知道你还怕什么?”萧珪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干。我会让房孺复知道,现在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不会让他怪罪到你的头上。”
“那好吧……”王明浩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可怜巴巴的道:“萧先生,其实我知道灵韵表妹很喜欢你,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嫁给你。到时候,我我……我就是你的小舅哥,咱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把我往死里整啊!”
萧珪简直都要被他气乐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劈头盖脸的就朝他扇起了耳光,“现在知道跟我攀亲戚、扯关系了?你不说还好,说了我越气!我越想整死你这个心术不正、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
王明浩连忙捂头捂脸的求饶,“别、别打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说了!”
萧珪收起巴掌扔开了他,恨恨的道:“现在就算是我给你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乖乖的让房孺复喝下那壶酒,再把他弄进那间房。如有一件没有办好,看我怎么整死你!”
王明浩哭丧着脸求饶,唯唯喏喏的道:“是,我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萧珪朝一旁的侧门走去,冷冷道:“我会时刻盯着你。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表现。想死还是想活或者是想被流放充军,全在于你自己!”
王明浩连忙作揖,“是,我知道了……”
这时,房孺复的小船已经离大画舫不远了。
王明浩收拾了一番仪表来到甲板上,先对他的
几个扈从叮嘱了一番,叫他们行事机灵一点。
扈从们虽然不大理解王明浩为何要叫他们那么做,但身为家奴他们早就习惯了服从王明浩的一切命令,因此都没有质疑多问。
片刻后,房孺复的小船靠拢了画舫。船家和扈从们帮忙绑好了绳索、架好了舢板,房孺复和他的家奴登上了画舫。
王明浩连忙迎上前去,叉手弯腰的下拜,小声道:“房公子,在下全都安排妥当了!”
房孺复还是有点警惕之心的,他满怀狐疑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又盯着王明浩观察他脸色,问道:“你这脸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帅灵韵挠的……”王明浩凑近了,苦兮兮的小声道:“我那表妹自小练过一些拳脚武艺,揍起人来疼得很!”
房孺复眨了眨眼睛面露一丝惊诧神色,“当真,这么凶?”
“可不是嘛!”房孺复摸了摸脸,心有余悸的小声道,“好在我早有准备,弄点了迷药让她着了我的道。不然还真是难以将她制服!”
“迷药?”房孺复愕然瞪大了眼睛,“王明浩,你还真是有够下三滥的!”
王明浩满脸苦笑,小心翼翼的道:“房公子,我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商旅子弟。要收拾帅灵韵那样的贞洁烈女,除了下三滥,又还能有什么法子能够奏效呢?”
“这倒是句实在话。”房孺复呵呵的笑了,摸着下巴目露淫光,“人呢,在哪里?”
“就在船舱的卧室里呢!”王明浩小声道,“刚刚还在又吵又骂的,我塞住了她的嘴将她的手脚也绑了起来,好让她安静一会儿。估计再等个一盏茶的时间药力就能完全发作,她也就没力气挣扎了。”
“还要这么久?”房孺复眨了眨眼睛,“不等了,我现在就进去看她一眼。”
说罢,他就急冲冲的要往船舱里钻。
“别,千万别!”王明浩连忙拉住房孺复,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说道:“房公子,你也不想变成我这样吧?”
房孺复看了看王明浩的脸,确实怔了一怔,有了一点点的犹豫。
王明浩连忙道:“房公子,我这里有正宗的波斯葡萄酒。不如就让在下陪你小饮两杯以助雅兴,如何?”
房孺复除了好色还十分的好酒,当即就笑了,“饮点小酒,确实能够有助雅兴。
你当真是有,正宗的波斯葡萄酒吗?”
“那当然!”王明浩笑道,“我们自家的商号专从西域运来的珍品葡萄酒,历来只供皇室与贵胄,少量留给自己来饮,市集上都买不到的!”
房孺复的眼睛都亮了,“那我真得试一试了!”
“房公子,请!”
王明浩总算是把房孺复给骗进了船舱,不由得心下暗吁了一口长气。但一想到萧珪“能掐会算”,他心里又有些紧张。进了船舱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观望了一阵,不知道萧珪躲在了哪里。
“王二,酒呢?”房孺复进了船舱就问。
“这里,这里。”
王明浩连忙拿起了萧珪替他准备的那一壶阴阳酒,很隐蔽的扣着酒壶的机关暗门,小心的操作,给房孺复倒了一杯药酒,倒给自己的则是没有掺药的好酒。
“房公子,在下敬你。”
“好,请!”
两人各饮下了一杯葡萄酒。
房孺复咂着嘴,做用心品尝之状,“味道确实不错,与关中自酿的葡萄酒很不一样。”
“那当然。”王明浩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再又倒了两杯酒,“房公子若是喜欢,改天我叫人给贵府送去两坛。”
“好啊!”房孺复喜滋滋的应承了下来,并且主动举起酒杯,“来,我敬你。”
王明浩连忙举起酒杯,“房公子折煞在下了。”
“别说这种话。”房孺复笑哈哈的道,“用不了多久,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的小舅哥!”
“哈哈,也是,也是!”王明浩一个劲的陪笑,“房公子,请!”
“你也请。”
两人又对饮了一杯,房孺复仍是对这好酒赞不绝口。
王明浩连忙劝酒,没几个回合,两人差不多就快要把这一整壶酒给喝干了。
房孺复渐渐感觉有点热,脸上都泛了红光渗出了细汗,于是嘟嚷道:“这酒喝着清淡,后劲很足啊!”
“波斯葡萄酒,就是这样的。”王明浩也抹了一把额头,“看,我也流汗了。热啊!”
“是热,我得把外衫给脱了。”房孺复便动手去解衣服。
王明浩眨巴着眼睛,药性这么快就发作了?……哎不对呀,怎么我也热起来了?
房孺复脱了一件衣服,仍是不停的抹额头,大有口干舌躁之感,索性搬起酒壶揭开盖子,把剩下的酒全给喝干了。
“
不行了,我忍受不了了!”房孺复叫了起来,“人呢?”
王明浩也觉一阵躁热正忙着脱衣服,稀里糊涂的答了一句,“什么人?”
“废话,你表妹,帅灵韵呢?”房孺复连声叫唤,脸变得越来越红,渐渐都快要变得跟一只大公鸡似的了。
王明浩恍然一怔回过神来,连忙道:“我这就带你去。”
“赶紧,赶紧,快快快!”房孺复都已是急不可耐。
王明浩连忙带他往后舱卧房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抹额头的汗。渐渐的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王明浩心中惊诧不已,莫非是萧珪对阴阳壶做了手脚,害得我也喝下了他的药酒?
“在哪里啊?”房孺复越来越狂躁不安了,大声的质问。
王明浩索性停下脚步站在了一旁,抬手朝舱门一指,“就是那里!”
房孺复一边扒拉衣服,一边急冲冲的朝那舱门走去,并且嚷道:“你去前舱守着,任何人都不许他们靠近!”
王明浩看着房孺复飞快的脱了个精光,衣服扔得到处都是,目瞪口呆的说了一句“是……”
房孺复光溜溜的冲进了那间房里,甩手关上了门。
萧珪就像一道影子那样也飞快的出现了,用一把大锁从外面把舱门给锁住。
屋里立刻响起了奔放又霸气的女子尖叫之声,“郎君,你总算来啦!”
“哎呀,这位郎君好生俊朗!”
“身材也很好呢!”
“奴家好喜欢!”
“快让奴家抱抱你!”
房孺复像杀猪一样的高声尖叫起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别碰我,死肥猪!”
“你们别碰我!”
他冲到了门口来,想要拉开门。但是门已上锁又萧珪守着门边,他哪里拉得开。
房孺复拍着门大声的叫喊:“救命啊!你们这些死肥猪,快点放开我!”
“王明浩,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些胖妞则是嘻嘻哈哈的大笑,“郎君你明明就很喜欢奴家嘛,快过来,别跑了。”
“胡说!我看到你们就恶心,怎么可能喜欢!”
胖妞哈哈的大笑,“嘴上不肯承认,身体却很老实嘛!”
“你就过来吧!”
房孺复发出了凄惨的哀号之声,“唔唔,别压我!死肥猪,放开……放……唔唔……”
房孺复的叫声渐渐没有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