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旁的老太太却迟迟没出声,她眯着满是皱纹的眼,望着这个信心满满的少女“语如,你真能请来吴大师?”
王语如点点头,接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名帖,那上面赫然写着吴悠然。
“老太太您有所不知,吴大师曾在岳城云游一段时日,我便是与她在那时认识的。
吴大师没嫌弃我出身卑微,教了我不少,我上次那手艺也是师承吴师傅。
我前些日子听闻您要举办夜宴,听您的语气,似很期待这场宴会,所有语如心里偷偷记下了。
想着若是能助您找来吴大师,那岂不妙哉,不过语如这般也是有些多管闲事和僭越了,若是老太太生气,便····便惩罚妾身吧。”
王语如这招以退为进扮猪吃老虎,顿时给在场的人唬得一跳。
老太太今朝要办这场夜宴,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享乐。
而是带有政治性意义的,襄亲王如今大病初愈,这场宴会将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来向外界证明。
总之,这场宴会极其重要,而若是请来吴悠然那简直雪中送炭,老太太正愁怎么才能尽量将这京城的皇权贵胄请来呢。
老太太终于将王语如手中那名帖给接住了,她眯起眼睛端详着,这的确是吴大师的笔记和名帖。
老太太也不自觉地对这位小妾有了些别样的情感,她竟然没料到眼前这位妙人儿这般有能力。
老太太回神,浅笑着扶起了王语如“若是你说得当真,你真可以请来吴大师?”
王语如眼神坚定面色不改“是。”
老太太就这样看了王语如几秒,见她眼神坚定如火便也笑了笑“那好,这事我就交给你办了,我将这次的夜宴分作几个环节,这其中一个环节就是踏雪寻诗,煮茶做诗,许多京城贵女都会去,这么大的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了,如何啊?”
老太太这话顿时惊得众人都快掉了下巴,这么重要的环节,不是给这府邸真正的当家主母,而是一个小妾。
更何况这个小妾不过刚过门。
而这些人中最受不了的是巧月,原本她刚刚在和奶奶商量着这环节自己的弹琴起舞的表演环节。
巧月最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情,而自己的年纪也到了,该和合适的男子成婚,这场宴会将是绝佳的机会。
如今这一来,全都交给王语如,自己岂不是所有美好的愿景都要落空了?
巧月不服气,可看着老太太那副笃定的神情,她也知道老太太性格,自是没胆子当着众人面子反驳奶奶,毕竟她也知道,奶奶最厌恶在亲戚妯娌面前丢脸。
巧月快要被气死了,可却什么都做不了,憋气地看着王语如,恨不得将王语如作势就要生吞活剥进肚。
而王语如却没注意到这些,因为她此刻刚刚接过老太太给她的手令,这手令也就是意味着,她这些日子可以随意进出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些小心机,能够进展的这般顺利。
不过王语如转眼却瞧见了巧月那仇恨的眼神,王语如心里顿时又落寞了,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还没完,真正的考验也许要在后面了。
但王语如一想到,这些日子可以随意进出王府也不由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过后,王语如就匆匆告别了老太太,因为她此时可以随意出府了,她要马不停蹄的前往张府。
她和玉兰到了张府时,发现此时载仪竟然也在那里,她心里惊觉,看来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安哥,出了何事?”
“我们刚刚发现那洋人的一处老窝,在京城外围的一个乡下,他的同伙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李易安说着。
王语如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万分“安哥,那我们快走啊,别再叫那洋人同伙跑了,这事绝对不简单啊。”
“不,语如,你,玉兰和蝶馨都留在这吧,那路途不算近,恐怕那路途中就藏着些危险。”
王语如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此时正无奈的程蝶馨,顿时了然了,感情刚刚这群人聚在一起不是在讨论如何将那洋人同伙不留余地的抓住,而是劝程蝶馨不去吗?
“安哥,为何啊?我们不怕危险的,我也不需要你抽身保护我,若是我遇到伤害,你权当没看见我,定不要因为我而分心。”王语如说道。
这话一出,得到了程蝶馨的赞同,她也豪迈的说着“可不是说呢,我附议语如,俺也一样。”
玉兰虽怯生生的胆子小,但她也没有犹豫“我也一样。”
可李易安还在犹豫“可你们都是女子啊······这恐怕。”
王语如没管李易安的话没说完,径直打断了他“女子?女子怎么了?安哥,我们出事了定不会连累你,请你也相信我吧,我姐姐的事情我必须搞清楚,不然我死不瞑目。”
王语如这话很有韧劲,让李易安这个口吐莲花的状元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李易安向来是心软的,对王语如更是如此,他拗不过王语如,只得无奈的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王语如见到李易安同意,顿时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安哥最好。”
说着,王语如就开心的拍了拍李易安的肩膀。
她此时正沉浸在前去的喜悦之中,自然不会注意到身后冷冷看着二人的载仪。
载仪这些日子的存在感很低,明明这位贵气十足的公子哥最是人群中瞩目的一个,可王语如却总因为一众好友而忽视了载仪。
也是因为王语如虽感激载仪,但和载仪的身份有别,不好像蝶馨和安哥那般亲近。
所以王语如回头看向载仪时,载仪正在一旁冷冷的站着,和初见他那日一般,不过,王语如看着载仪,却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为什么她绝对载仪此时在较劲一样,那气场似乎有些不悦啊?
载仪难道又生气了?
王语如想破天也没搞明白载仪又在生哪门子的气?
载仪虽然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子哥,可此时她和程蝶馨几人跟他并不熟络,留他在一旁,显得他怪可怜的。
王语如向来心善,更何况想着载仪也帮过她这么多回,于是好心地走了过去和载仪搭话“载仪,你也要去那乡下吗?”
岂料,载仪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一副好不高兴的神情。
王语如的话茬就这样滞留在了空中,此时安哥和蝶馨几人早就出门准备马车和随行用品了,只剩下她和载仪。
载仪让她尴尬住,王语如想着,这载仪原先也不这样啊,何时变得这般小孩子习性,真是拿她当妈了不成?
载仪自是听不见王语如在内心编排的这一堆‘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冷冷地转身,临出门前还又看了一眼王语如。
王语如愣在原地,真是搞不懂载仪这是怎么了。
程蝶馨因为自小受生存环境的影响,为人做事干净利落,还必须保持整齐得当,不然她简直难受得心肝痒痒,所以王语如和她出门做事都是由程蝶馨包办。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待到半个时辰过去,程蝶馨和李易安早就将王语如和玉兰的衣物一起打包妥了,在一旁,嚷嚷着王语如和玉兰快走。
“你怎么穿得这么少?”程蝶馨质问着王语如。
王语如被这话说得一愣,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确实不算厚实,所以吭哧半天也没解释明白。
程蝶馨见状也没废话,直接把她压箱底的一件花棉袄拿了出来,像是妈妈为自己不听话臭美的孩子裹衣服一样,紧紧地将这套花里胡哨却保暖的衣服系上了。
玉兰在一旁看见王语如此时简直快被裹成了粽子,那副模样有些滑稽。
“啊,不想穿,这也太厚了。”王语如伸出被棉衣裹成莲藕的胳膊在程蝶馨面前伸了伸,表示抗议。
“这大冷天,可别臭美了,等去了那乡下,没有房屋遮挡,寒风一吹,给你冻成冰棍儿。”
玉兰那反驳的模样简直活脱脱像是王语如的大家长。
王语如见拗不过,只得点点头。
王语如拉着玉兰的手跑了过去,三个女孩就这样正好坐下了马车,马车是总督府的,所以装潢华丽,马车内部更是放了不少保温的棉层和褥子,这使得车外的大雪与寒冷侵袭不到一点车内的三人。没过一会,叽叽喳喳的几个女孩聊东聊西的就睡着了,这几天高强度的推理查证着实将几人累得不轻。
而李易安就在车外驾驶马匹,朝着那地点前去,此时天空下起了大雪,前路恐路滑马匹受惊,于是李易安拉住缰绳,将行程缓慢了不少。
银蝶般的飞雪飘飘洒洒在李易安身着一件朱赫色外袍,腰间绑着白玉腰带。一头鬓发如云发丝,有着一双深眸如画的眉眼,身姿挺拔,当真是陌上君子,洁白如玉。
李易安回身,拉开那厚实的车帘,见着了此时睡熟的三个女孩,不由得浅笑了一声。
见着几人此时正安安静静地睡着,李易安又轻手轻脚地将门帘放下,车内的温暖又回归了。
王语如本来说着不困,但几个人里就属她睡的最熟,此时王语如被刚刚的冷空气一激,鼻子有些酸涩,她将抱着程蝶馨的手臂加紧了不少,又将头埋进玉兰的怀里,王语如这副左拥右抱的模样,好不快活······
可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时候,突然,马车一阵猛烈的颠簸,一阵哗哗作响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传来。
程蝶馨和王语如立马惊醒,这是怎么了?安哥向来沉稳,马车不会如此颠簸的。
王语如立马整理好衣服,坐起身,拉开门帘。
拉开的那一瞬间,一把蝴蝶刃突然飞在她的脸前。
王语如点子虽不好,但也是手快,急忙将门帘放下,那厚厚的帘子上就插入了一把纵深了一半的匕首,这般厚实的棉絮都被穿透,可见这把蝴蝶刃的锋利。
王语如命大,躲过了一劫,她此时已经吓得气喘吁吁了,这简直太可怖了。
而一旁的程蝶馨也从惊吓中回神,连忙拉住王语如的手“快,我们快走,刚刚我看见李大人在咱们车后面被纠缠着,这伙人人数可真不少啊,不能出力也别在这送死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