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听了这话笑了笑“您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我真不想认识你,堂上我们是对手,台下便是陌生人,我和先生有什么交涉的必要呢?还是说,先生你,就是很想认识我?”
王语如这话成功让她在此时的处境下搬回一局。
那男人并没有辩驳,他伸出手“那么便是我想认识你,小姐你好,我叫梁云和,你呢?”
王语如看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有些犹豫。
像是看出了王语如对他的警戒,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恶意,我是康桥法律专业的毕业生,我只是爱与人交际,更何况,我还是第一次在大清看到女律师。”
王语如望着他的眼眸,似在端详着他的话是否为真。
“你结交我,也算是你的一种人脉,律师怎么能没有人际交往的能力呢?不然以后,没有来案源,你该怎么办?要我说,女人最擅长的不就该是处理人际交往吗?”梁云和高深莫测地说教着。
王语如心想,他即使留学学成归来,但也依旧摆脱不了他那股属于东亚男性骨子里的说教与傲慢。
“她不需要结交人脉,我,就是她唯一的人脉?梁公子,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资格吗?”载仪的声音突然传来在王语如的身后。
王语如转过头,发现载仪正在向两人缓缓走来。
梁云和原本微笑的脸庞也不由得一滞,梁云和出身一商贾巨富家庭,家里也有几代读书高官,他们家可谓簪缨又富贵人家。
可和襄亲王比却又差出一大截,皇权贵族又岂是他们能比得了的?
他初来京城,并不知晓王语如的身份,虽也从众人的口中得知,王语如和载仪的关系匪浅,但却也没想到载仪会如此重视她。
他隐约地能感受到,从自己刚开始与王语如对话时,载仪就在旁边悄悄观察着······
“不敢,亲王您误会了,在下只是酷爱结交志同道合的好友,并无贬损您的意思。”梁云和轻轻说着。
“既如此便滚远点吧,她现在需要安静,别打扰她。”载仪也没客气,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梁云和从小娇生惯养从无人和他说过重话,被载仪这么怼一通,叫他尴尬起来,但也很快回神,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二人。
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便拉着一张脸快步离开了这里。
见这人走了,王语如才彻底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
“下次,若是有人再骚扰你,你不用担心他是什么身份,你只管骂他,后果我给你兜着。”载仪这话说得霸道,可他的语气却是坚定且异常平和的。
王语如看着他点了点头。
王语如和载仪站在旁边说了不几句话,铁业和柳石辉便一同步入了屋内。
柳石辉的眉眼和那日在载仪屋内看到的柳若霜很像,父女俩都有一副藐视众生的傲慢。
王语如想着,只见铁业和柳石辉也齐刷刷向着她的方向注视。
铁业望着她冷笑了一声,眼里充满了不屑与厌恶,而他旁边的柳石辉便沉稳得多,他没有异样,只是简单地扫视了一眼她。
“你让我办的那事,交给李易安了,他和那家洋人老板比较熟悉。”载仪突然出声拉回了王语如的思路。
王语如冲着载仪点点头“好,知道了。”
没过一会,一声沉重的惊堂木拍响了桌面,人群又归于了寂静。
而这一声也在宣告着,正式升堂了。
载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无声地看了一眼王语如。
王语如冲着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现在核对当事人身份·······接下来,先由再审申请人简要陈述再审请求以及其控告诉求,事实及理由,并由被申请人进行答辩······”铁业拿出手中的字条念着。
王语如看着这次明显更加专业化的铁业,便不能看出,这些日子,铁业这个吃了半辈子老底的老官员也开始逐步调整自己的心态,向着新时代法律靠拢了。
铁业这般重视便也能证明,这次的案子绝不会像上次那般草率了。
“现在,围绕本案争议焦点进行法庭调查,请双方当事人······结合有关证据进行陈述。”铁业端正严肃地说道。
底下的观众们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法庭,原先只听说过县老爷圣堂办案便是那按照律法办事了,如今这般,让当初的县老爷念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让他们觉得稀奇。
“大人,我的当事人要起诉对方,故意诬陷诽谤,破坏住宅等罪责,王语如等人私自带人非法入侵我当事人的住宅与田庄,并多次故意辱骂、诽谤、诬陷等。”梁云和率先出声,他推了推眼睛,自信地说着。
铁业此时也抬起头,看了一眼梁云和,二人简单的对视了一眼,一种说不出的眼神。
“王氏,你说。”铁业摸了摸自己的一把白胡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王语如。
王语如没有慌张,而是向前走了一步,缓缓开口说道“首先,对于梁云和先生所说的私闯民宅一事,我对此的解释是,我并不予以承认,我本是受人之托而去取证调查,何来所谓私闯民宅?”
“你受谁的委托?”
“敬亲王大人与李大人,二人具有的搜查令,别说你们张家那小小的一片田地,就算是王公贵族的宅子也是搜得了的,难道张家要比肩皇帝的尊贵不成?”王语如辩驳着。
梁云和听了笑了笑,他此时的眼神也从玩味变得认真,他仔细的看着王语如,他的笑容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渴求。
“王讼师很会使用欲加之罪啊,我从未在口中所说比肩他人,您这算不算我刚刚所控告的诽谤罪名?您不仅仅诽谤了我的当事人,也妄想当庭来诽谤我?”梁云和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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