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语如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境,自己仿佛在一片孤舟之上驾驶在汪洋的大海之中,起起伏伏,有时深陷其中,有时低沉入底。
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未亮起。
王语如揉揉眼睛看到将她揽在怀里的男人,这时她才恍惚地感受到,昨日不是一场梦。
他们正坦诚相见,一想到这,王语如又觉得羞涩,红了脸颊,连忙往温暖的被窝里转了钻。
载仪早就醒了,他见着少女这副可爱的模样,没忍住浅笑。
“别乱动了,你休息好了?”载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王语如顿时僵住,她微微抬起头,载仪洁白结实的胸膛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虽然昨晚摸了好多遍,但这还是在天光大亮的情况下,看清。
载仪有些痒,立刻抓住了她胡作非为的小手。
“看来你还是不够累啊······”载仪说这话时语气带了些危险的语调。
王语如听出来了,此时她的腰还被他昨晚折腾得隐隐作痛,她可不想再·····
于是她连忙裹着被,起身,坐在一旁看向他。
“累死了,累死了。”她慌乱地说着。
“可我看,你怎么很有精神头的样子啊?”载仪还故意打趣她。
“才没有,你不要总顶撞我,你别忘了,我名义上·····还是你的长辈。”王语如故意这样说着,语气也带着上扬的尾调。
载仪听了这话,没忍住笑出声。
接着他伸出大手,轻而易举地将她一把拽了过来。
王语如就这样被褥散乱,光滑的身、体贴在了他身上。
“那看来,您还是没有真的感受过,我的顶撞·····”
一下秒,王语如就被裹进了被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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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襄王府内很是热闹。
程蝶馨李易安等人都汇聚在载仪的书房内,他们听说,王语如昨日吃了汪神医带回来的药。
病情也该有所缓解了,所以大家都兴奋地来看汪神医复诊。
汪神医摸了摸王语如的脉搏,又施针片刻。
大概过了半晌,汪神医收起银针,点点头。
“王小姐很幸运,这次·····医治,没有产生什么后遗症,只不过,那蛊毒还未算作消除,所以,依旧不能大喜大悲,要克制自己的思绪,否则也是折磨。”汪人中这样说着。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玉兰、程蝶馨、载玄三人激动得恨不得马上去拥抱王语如。
只有李易安站在原处有些微微皱眉。
汪人中临走前还不忘瞧瞧和送他的载仪说“您理应也该检查一下病情的,毕竟对您的身体伤害更大。”
载仪微微点头“等过几日,这里消停了我就去,我怕让王语如知道,她该担心了。”
汪人中对此无言,只得点点头。
而一直在二人身后等着的李易安跟上了载仪。
他不解地问道“他说的那留有一半在语如身体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
载仪倒没想到李易安会上来追问,顿时有些木讷住。
“汪神医你还不信任吗?他不过是·····让我用了些方法,将她体内的蛊毒转移了一半。”载仪头一次回答别人的问题语气是带着慌张之意。
李易安更加狐疑“这么玄乎?怎么听着倒像是话本里修仙之人转移渡气,你就别诓骗我了。”
载仪向前走着,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别管了,语如她没事了。”
李易安见着载仪离去的背影,见他不知嘟囔了些什么就走了。
李易安虽觉得莫名其妙,但也还是跟了进去见到王语如坐在那里容光焕发又精神抖擞,也知道载仪没有骗自己。
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语如的大病痊愈,自是免不了一番庆祝的,可这些日子的王语如一直没出过门,怕她身子还虚弱再感染风寒。
于是一行人准备在襄王府的后院庆祝。
可几人还没等吃安生,王语如突然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载仪自是也有反应,甚至要比王语如的反应还要强烈不少,不过载仪忍耐住了,他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这还是载仪第一次能够切身体会到前几日王语如一半的疼痛,他此时不是因自己绞痛而难耐,而是心疼王语如。
他的额间不断流汗,却还不忘伸出手去替王语如擦汗,不敢叫旁人看出他的难受。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会突然又犯病了?”程蝶馨着急地嚷嚷着。
李易安也起身想要叫汪人中回来。
“水!水!”王语如从喉咙里干巴巴地挤出这样两句话。
载玄和玉兰二人顿时默契地起身连忙跑到后院争先恐后地去打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语如就快要再次晕过去,她看见载仪此时也白了嘴唇,咬紧牙关。
二人仿佛昨晚之后,融进了同一血脉之中,那永不分离的痛感,刻苦铭心。
终于,那心口的绞痛随着一声叹息,也逐渐平缓了许多。
此时,玉兰和载玄打了两大盆水,颇有些滑稽地跑来。
王语如喝了一大口水,终于平缓了绞痛。
载仪却还是有些疼痛,他一人坐在了一旁。
“我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地疼痛都是会循序渐进不会突然地疼痛,今日不仅突然甚至还如此结束地也如此快,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王语如说道。
就在王语如刚说完,顺才就从外面跑了进来。
见顺才如此惊慌,众人都看向他。
“不好了,巧月小姐死了!”顺才大声说道。
王语如倒吸一口气,怪不得自己如此疼痛,王语如知道,子母毒一体,看来刚刚是巧月的死亡所以才会导致她体内的子毒反应激烈。
这还是被溶解不少的子毒,都有这样的威力,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身体里有完整的蛊毒,自己该以怎么痛苦的表情死去。
而载仪此时也逐渐平缓了神色,他趁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揉了揉胸口,喝了一口茶水,站起身。
“死因是什么?她的尸体目前还安放在柴房吗?”载仪接连问道。
“尸体在柴房,我发现巧月姑娘死后,第一时间派人去找了仵作,恐怕要过一会儿才能来。”顺才回答道。
载仪忍着伤痛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语如此时有些惊魂未定地坐在了椅子上,她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怪不安生的,却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语如,你现在没事了吧?”几个朋友连忙将她团团围住关心起来。
王语如摇摇头,她觉得有些蹊跷,先是许和清死了再是许和清的弟弟妹妹失踪,接着巧月也死了。
这似乎是个有迹可循的阴谋,可王语如想不出这几人的关联在哪里?
“我没事,我们去巧月的柴房看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王语如说完就立马起身走了。
她刚好的身体还有些气虚,幸好载仪在她身旁扶着她。
王语如到了柴房,看着依旧没了生息的巧月,她顿时百感交集。
这么一个与她作对这么久的人,竟然就这样草率地死了?
她俯下身去,将巧月的尸体翻过来,她仔细观察着巧月的衣服。
又看了看屋内一角处散落的饭菜。
此时仵作也匆匆赶来,他推开众人,开始在地上简单地观察尸体。
“该女子生前吃过什么东西?”那仵作问道。
“小厨房送来的饭菜,在那里。”顺才说着便将角落的饭菜端了过来。
“只不过有些蹊跷,前些日,我们送来的饭菜,都被她不是扔了就是砸了,根本没有吃,只是今日,她吃了饭菜,恰好就死了。”顺才不忘补充说道。
王语如听着这话皱紧了眉头。
“初步判断,死者面色发红,喉咙处有堆积残余的饭菜,视网膜破坏,如果她的血液也成樱桃红色那么就能初步证明,她是被毒死的,嫌疑之一,可能就是那饭菜。”仵作淡淡说着。
屋内的众人都感到惊讶,究竟谁会杀了巧月呢?
那巧月甚至不惜自己吃下去母毒,让自己深受其害,不过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可今日,她便死了。
那柴房根本无人进入,她总不可能是自杀的啊?
面对这诸多疑惑,王语如更加不安。
王语如几人将巧月的尸体送往衙内后,林峰找上了几人。
“大人,许家兄妹,有了线索,许家兄妹应该是被人掳走,在近京的一处人家,有人称看到几个家丁模样的男人趁人不被绑走了许氏兄妹,应该是向着京城逃窜。”
众人听着这话陷入沉思,这还真是如载仪所料,并非土匪抢走。
“可是,不对啊,若是想要抢劫求财不该是往京城跑啊,在这京城人多眼杂,身上绑着两个孩子,这太显眼了。”程蝶馨发出了疑问。
程蝶馨这话的确没错,可究竟是谁要掳走许氏兄妹呢?
许家虽家道破落却也未曾得罪过谁,更何况此番来京更是隐蔽极了,鲜少有人知道。
“我会多派些人在京郊与京城附近寻找,别担心,你养好身体为主,语如。”李易安轻声安慰道。
王语如点点头,心里却还在思索着这些事情。
李易安和载玄去镖局多薅几个人来帮着调查,于是二人率先离去。
玉兰和程蝶馨受不了案发现场的凄冷准备先出去。
这屋内只留下了王语如和载仪。
经过昨晚一夜,二人并没有预想中的尴尬,但独留二人相处时,又觉得有了些许不自在。
“你·····今天身体怎么样?”载仪问道。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王语如低着头,略微有些娇羞。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载仪小声嘟囔一句。
但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王语如顿时羞红了脸,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载仪,用拳头砸了几下他的胸膛。
“再取笑我,我我·····我就不和你说话了。”王语如羞臊得很。
说罢,王语如就不管他,自顾地起身,想要回房屋,这里实在阴冷,不怪玉兰和程蝶馨害怕,就连她也觉得瘆人。
可她还没走几步,就发现刚刚心口绞痛那一下可不轻,她走起路来,心肌似被牵引了一般,走一步一痛。
载仪从她走,就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自是看出了她的不适。
“怎么样?要不我抱你回去吧?”说着载仪就要将王语如打横抱起来。
王语如却连忙躲闪,如果是平日里,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她和载仪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后,她却想要避险生怕别人看出来。
载仪原本去抱她的手就这样落空,这让载仪愣了片刻。
“其实,我自己能走,你不用抱我。”王语如出声道。
她总觉得自从昨日与载仪初尝禁果后,一切都变得怪怪的,她知道载仪是为了救她才会······
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有个小人在和她吵,让她想要不断逼问,我们之间,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可王语如却怕见这些问出来后,一切都会改变。
她名义上是他的庶母,更何况即使不是,她的身份也永远不够做载仪的正妻。
她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娇妻,她注定远去,这让她觉得自己又当又立,是个令人生厌的人。
可王语如永远不知道的是,她一直在低估载仪对她的爱。
载仪和她也是一样,生怕自己的多问加速了她的离去,却也不想无名无份的让她跟着自己。
二人都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
王语如回神,继续走着。
却再转身走了几步后,不小心踩空,差点摔倒。
这次,载仪没有再理睬她的拒绝,而是霸道地将她不由分说地抱起来往屋内走。
王语如一路上只敢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怀抱里不敢露出来。
直到回到了屋内,王语如才睁开眼睛。
载仪此时就坐在王语如的床边,他静沉沉地在看向自己,却不说话。
王语如无端想到了昨日的他也是这般,她一羞想要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却又被他的大手桎梏住。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等你好了,我们去景州老家。”
他缓了这么半天只是为了说这个?王语如有些不解之际,又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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