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坑爹的儿子, 顾家明讪笑:“不是不给你, 我只是忘了, 明天给你好不好?”
按照以前的老规矩, 顾家明两口子每年给顾小宝包一个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红包, 数目不算多就图给吉利而已, 但是今年顾家明实在报不出这个红包来。
他穷的一贫如洗,顾母倒是攒了一些私房钱, 但是她也认为这次应该让丈夫长个教训了,她假借钱都投进股票里了,不肯借给顾父, 并且还好心的提了一个建议, 让他把收藏的那些雕塑、字画之类的拍卖还钱, 顾家明当然一口否定了,艺术品都是他的宝贝,不能卖, 大不了以后不去高级会所, 衣服也少买两件。
“不好,要大年初一给的!”顾小宝不依。
“这孩子, 怎么这么不懂事啊。”顾家明偷偷地瞪了儿子一眼, 顾小宝没有察觉到, 津津有味啃着螃蟹,他这一眼正好与顾老爷子对上了。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别的能力没有,大过年的训孩子倒是挺有一套的。”
“爸,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顾家明被点名,身子一缩,忙着解释道。
“行了,行了,大家吃菜,新年新气象!”顾奶奶出来解围了,顾家明总算松了口气,低头扒饭。
吃完饭,大家在一起喝茶聊天,顾小宝要拉着阿萝去放烟花,阿萝怀里抱着顾奶奶养的大白猫,不想动,“你先去玩,我等会儿。”
顾小宝“喵喵”两声,大白猫从阿萝的膝盖上跳下去,跟着他出去了。顾家明趁机说:“儿子,我带你放烟花。”顾母也跟着出去了。
顾老爷子早已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希望都放在了顾行止身上,长孙样样都好,只是都快三十了,还没有结婚对象让顾老爷子愁得慌。
但他是个精明人,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被催婚,就连家里介绍相亲,也不愿意,看来还是要曲折一些。
于是他说:“行止,我的一个老朋友明天来过来拜年,你认识的,就是你陈爷爷,他常常在我面前夸你,想见你一面,明天把时间空出来,帮我招待朋友吧。”
“原来是陈叔叔要来啊,”没等顾行止说话,顾家成插嘴,“陈爷爷退休后,就深居简出,我都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正好明天有机会能见一见。”
顾老爷子笑道:“那就更好了,我还担心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不愿意应酬老头子呢。”
顾行止说:“我记得陈爷爷喜欢下棋,每次见面都要跟爷爷
切磋棋艺。”
顾奶奶笑起来:“老陈的棋艺不错,偏偏你爷爷是个臭棋篓子,跟老陈下十局,才能勉强赢一局,气得血压都高了,他们两个下棋,我就提着心,备要药不说,还恨不得让家庭医生在旁边看着。”
顾老爷子被顾奶奶揭了短,气哼哼地说:“没那回事儿!”
众人都笑起来,阿萝悄悄问顾行止,“顾爷爷的棋艺是不是真的那么臭啊?”毕竟单从外表上看,顾老爷子看起特别想一个棋艺大师,尤其是他是有没事时老爱拿着一本棋谱看。
顾行止低声说:“奶奶还是给了爷爷面子,爷爷与陈爷爷下棋,赢得那唯一的一盘,也是陈爷爷偷偷地放水了。”
阿萝捂着嘴巴窃窃地笑起来。
顾老爷子住的四合院大,顾行止与阿萝留下了过夜,顾家成也留下来。顾家明想溜,顾小宝说:“我想在这里住,陪爷爷奶奶!”
顾母见状,说:“家明,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小宝。”
老婆儿子不回家,保姆也放了春假,等于说顾家明回家后面对着就是冷锅冷灶,他也没钱去餐厅吃饭,想了想,他还是留下来了。
他真有些后悔以前说什么钱是俗物了,他嫌弃钱,现在没钱了,才开始发现钱的好处来。
……
夜深了,顾老爷子老两口准备休息了。顾奶奶想起明天老陈过得事情,问道:“老陈住的离我们不远,你们一个月不知道见机会,怎么大过年的让人家过来了,人家不得在家里当老太爷享福啊?”
“咳,我上次见了老陈,他那孙女儿从外国读了硕士回来,今年二十五岁,没有对象。老陈看上了我们行止,明里暗里向我打听,我们一合计,就定在初二吧,趁着大家都在,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老头子亏你还说精明一世,你怎么就看不出行止喜欢他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呀。”顾奶奶说。
顾老爷子很意外,压根就没到过孙子可能喜欢阿萝,“那小姑娘不是个小孩子嘛,她父母是行止的朋友,按理说她该叫行止叔叔,我说老婆子,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喜欢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行止要是敢做出这样的事,我非得打断他的腿!”
“唉,你还越说越激动了,阿萝已经满十八岁了,她长得漂亮,又机灵乖巧,我挺喜欢她的,行止也喜欢她。”
“简直是胡闹,代沟你懂不懂,行止比她大了近十岁,两人不合适。我觉得老陈的孙女就挺好的,他们年纪也合适,要是看对眼了说不定明年就可以结婚,我们后年就抱上重孙子了!”
“你倒是想得美!”顾奶奶掀了被子躺下来。
顾爷爷家的东厢房布置的古色古香,精巧细琢的江南架子床,还有一个香炉,阿萝问胡姨那了一点百合香熏上了,在袅袅香烟中睡了过去,次日醒来时,太阳已经挂的很高了。
这可是在别人家,阿萝忙穿上衣服,洗漱后出去,心里怪顾行止不叫她起床。胡姨见她起来,问道:“阿萝,睡得还好吗?”
阿萝不好意思地说:“床太舒服了,我睡过头了。”
“现在才八点钟,不晚,而且大过年的没什么事,多睡一会儿也无妨,来吃早点吧。”胡姨替她端来了早饭。
“谢谢胡姨。”
面前的白粥熬得极好,连米油都熬出来了,阿萝喝了一口,胃里立刻就舒服起来,牛肉馅的烧饼也挺好吃的,配的小咸菜正好解腻,阿萝吃得饱饱的。
吃完早饭,她才想起来,屋子里静悄悄的,都没有看到其他人。她问道:“顾总去哪里了,怎么也没有看到顾爷爷与顾奶奶呀?”
胡婶说:“老爷子与陈老在书房下棋,家成也在书房,老太太去养生会所练太极。行止与陈小姐去湖边散步,至于其他人则在睡觉。”
“陈小姐是那位?”阿萝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她是陈老的女儿,陪着爷爷过来拜年,是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子呢,应该与你也很合得来!”
阿萝“哦”了一声,跳起来,“那我去找他们玩!”
西山别苑的湖泊是天然湖泊,比镜湖更大,早晨的阳光照在湖边,金光粼粼,一群灰白的鸭子呱呱叫地游过去。湖两岸有一条长长的绿道,绿道两岸栽满了垂柳,沿途有供人休息的椅子,三三两两的人在绿道上散步。
阿萝沿着绿道走了一路,竟然都没有发现顾行止与那位陈小姐的身影。她摸摸身边的一棵垂柳,问道:“小柳儿,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两个人走过去?”
柳树疑惑地说:“刚才有很多个两个人走过,你说的到底是哪个人?”
“就是一男一女,男的个子高高的,至少有一米八,长得特别好看,高层的鼻梁,哎呀,反正特别好看就行了,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人,不是那种长刘海的像女孩子的男人哈。”阿萝比划道。
柳树仔细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刚才打了个盹,没有注意。”
“哎,真笨!”柳树旁边的另一棵柳树说话了,“我看见了,特别帅一男的,跟一个女的,他们往广场那里去了。”
总算问出了了,阿萝高兴地说:“谢谢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棵柳树说:“我缺点磷肥,你要是有时间就给我弄点儿吧。”
“行!”阿萝一口答应下来。
她按照地图牌的指引去了广场,果然看到了顾行止与陈小姐。陈小姐坐在秋千上,顾行止的一只手扶着秋千边上的柱子。
两人都背着阿萝,阿萝放轻脚步,悄悄地走过去,踮起脚尖,伸手捂着顾行止的眼睛,怪声怪气地说:“猜猜我是谁?”
顾行止拉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阿萝!”
“你猜对了!”阿萝故作生气地样子说,“今天早上怎么没有喊我起来呀,我差点睡到太阳晒屁股了?”
“我见你睡得太香,不想把你吵醒。你吃早饭了吗?”顾行止问。
“吃了,吃了好多,胡姨做的东西真好吃。”
两人靠在一起亲密地说话,说话的内容也都是最日常的话。
一旁的陈若珊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笑着站起来冲阿萝招招手,“嗨,你是叶萝吧?刚才听顾行止提起过你,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陈若珊,你可以叫我若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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