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裸的求工作了, 要是放在以前程黄把他招到身边作助手不是不行, 可是现在新时代, 什么妖魔鬼怪大多已经沉寂, 程黄自己不过是城隍庙的一个吉祥物而已, 实在没有招助手的必要啊。
他不好直接拒绝, 于是回了一个“哈哈。”
五月到来,天气渐渐转热, 这对于高三的学生们来说,一个极其关键的时刻,因为六月就要高考了, 即使是阿萝所在的国际班, 剩下的同学都认真的学起起来。
相比那些离开的同学, 他们还是要参加高考,虽然分数要求不高,但是也不是全无要求, 临时抱佛脚也要学习。
肖颖一边做英语卷子, 一边长吁短叹,“唉, 就我这成绩, 考到京师大学估计也是被嘲的命, 虽然是外籍,但是我长这么大一共没在外国住过几天,我这英语真是烂的可以了,别人一看我就是西贝货。毕业后找工作, 人家一看是京师毕业的,还是外籍,让我讲几句英语,我连祖国人民的平均水平的都不够,那可怎么办呀?”
阿萝被她的话逗笑了,“语言就是要多说多练,你从现在起开始练也来得及,反正以后工作了,只要不从事翻译行业,最多是与别人沟通而已,大家能明白意思就行,什么语法时态都不用管了。”
肖颖拿着阿萝的卷子看了看,除了英语作文扣了几分,其他的都拿了满分,她不禁荷呼:“阿萝,你长得好看,还这么聪明,让我们普通人怎么活啊。”
她跟阿萝做同桌,就只见着阿萝轻轻松松地学,最多把老师布置的卷子做完,从来不肯多做,而且也没报班开小灶,但是回回考试轻轻松松拿第一,阿萝的成绩放在重点班也能去争前三名了。
肖颖有问过阿萝学习方法,但是阿萝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肖颖说,对于一个耳聪目明的小妖精来说,一目十行,举一反十是最基本了,这算是本身的优势吧,实在没法教人。
整个实验班里倒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个人,老师们已经不再讲课,每天上课的全部事情就是做各种卷子,然后评讲卷子,每天就只有这两件事。
这天早上,阿萝进了教室,突然发现后面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再一看,竟然是许久没有见的翁思渡。她上前与翁思渡打招呼,“好久不见。”
翁思渡面无表情“嗯”了一声,埋头写卷子。往日开朗少年仿佛身上压着一道黑影,整个人都挺丧的。
肖颖见阿萝满脸疑惑,连忙把她拉到一边,先看了翁思渡一眼,见他没有注意这边,才小声对阿萝说:“翁思渡回来学校了,听人说是重新参加高考。”
阿萝:“他打算在国内读大学了?”
“嗯,听说他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好像建的一栋大厦倒塌了,他爸爸被带着警局调查。都上了热搜,海市前几天的事情了,你都不看啊。”
阿萝摇摇头,她平时对这些是不太关注,肖颖把新闻翻出来给阿萝来,阿萝只一眼就认出那个被警方带走的人就是翁强。
“听说啊,翁家的鸿飞集团还遇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总之很不妙,估计翁思渡暂时是没法去米国读书了,毕竟他老爸现在被关起来了,连公司都出了问题。”
翁强的落败是必然的,只有阿萝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突然。没有了田螺相助,翁强不过是回归他原来的轨道,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端,翁强所建立的鸿飞集团会像一座高楼一样逐渐坍塌。
阿萝看了一眼翁思渡,心里却并没有为这个少年感到惋惜。翁强与田螺的恩恩怨怨与他无关,但是因为田螺,翁思渡从小孩到少年,生活富贵,衣食无忧,得到了最好的照顾与教育资源,现在他已经十八岁了,就算现在落到最初的一贫如洗,他还是有机会读大学,日后凭借自己的能力翻盘,当然他要是自怨自艾,只怕没人能帮到他。
阿萝与肖颖不去多问翁思渡的事情,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鸿飞集团开发的大厦坍塌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董事长翁强还被带走,一时之间,翁强被人骂是黑心奸商,专门搞豆腐渣工程,死者家属甚至披麻戴孝去鸿飞集团闹事。
翁强给高中捐了一栋楼,连带着翁思渡在学校里很有名,得到校长老师的厚待。现在翁家出了事,就有一些学生天天来找翁思渡,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当着他的面骂翁强杀人犯,甚至还放了一条蛇到他的抽屉。
最开始翁思渡还能忍下去,后来实在忍不了了,就跟那几个挑衅的同学打了一架,只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连警察都惊动了,翁家的律师专门过来处理这事。
阿萝本以为经过此事后,翁思渡会离开学校,却没想到他一如既往的上学,只是更加的沉默寡言,基本上不跟人说话了。
肖颖偷偷感叹:“翁思渡真可怜,以前人人捧着,现在不过是家里出了一点事,你看那些同学是什么态度啊。”
“你真觉得他可怜吗?”阿萝反问。
肖颖:“是啊,难道你不觉得?而且他一个学生,就算鸿飞集团跟他爸爸真有问题也跟他无关啊。”
阿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想想鸿飞建造的大楼坍塌死了近十个工人,那些工人都是壮年,有老有小,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一死,就相当于毁了十个家庭。”
阿萝在网上看到那些死者家属的视频,他们拖家带口去鸿飞集团讨一个公道,里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几岁大的小孩子,他们哪一个不必翁思渡惨?
翁思渡跟着翁强,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他跟事件无关,却是获利者,现在人被唾骂,虽然不合法,但却在情理之中。
肖颖也看过那些视频,心有戚戚,“你说得对。唉,要是鸿飞的赔偿不落到实处,那几个家庭该怎么生活啊。”
两人在一边感叹,没有注意到翁思渡正好走过来。肖颖捂住嘴巴,“哎呀,我们刚才说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啊?”
翁思渡面无表情,看不出波动,阿萝道:“可能听到了一点吧。算了,别在意,这事闹得这么大,还不让人说说啊。”
“是啊,是啊。”肖颖点头。
……
翁强被他的律师保释出来,从警察局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恶气。
司机忙给他点上一支烟,翁强吸了两口,吐出烟圈,坐进车里,问律师:“我这个事情你有几分把握?”
律师闻着车里二手烟的味道,强忍着恶心,斟酌道:“九分吧,出了这种事情,最主要的责任在于建造师、监理那边,公司的法人的责任是次要的,最好在赔偿方面做到位,安抚好受害者家属。”
应该不用再进局子里,翁强先松了口气,但是想到这次大厦坍塌连带的鸿飞集团的股票都下跌了不少,公司的信誉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甚至有几家公司已经递交了函件要求与鸿飞解除合作,他的心又揪起来,鸿飞集团就是他的心血,除了他自己,任何人事在他心里倒不如鸿飞重要,翁强眉头皱的紧紧。
律师汇报了他与受害者家属谈判的细节,将受害者家属的要求说给翁强听。
“怎么要求赔偿这么多,这是敲诈勒索,不能任由他们狮子大开口,难道他们一家要求五百万我就真给他们五百万了,不可能!”翁强恶狠狠地说。
律师:“……首先是要把舆论先平息下来,要是任由受害者家属闹事的话,对鸿飞集团的影响是长远的。”
翁强叹气:“行吧,这事交给你处理,有什么进展向我汇报。”
律师中途借口有事,提前下了车。翁强在局子里待了几天,胡子拉杂,身上一股汗臭味,应该收拾一番才行,司机体贴地问翁强:“翁总,你现在是回镜湖山庄的别墅?”
“好,就去镜湖别墅。”
司机加快油门,汽车在路上飞驰,翁强看着倒退的树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掉头,直接去湖心公寓。”
司机奇怪:“翁总,马上就到别墅了,您不进去先洗漱洗漱。”
“听我的,别废话。”翁强呵斥道,镜湖别墅在他与田巧慧离婚的时候就分给田巧慧了,这个司机是新来的,很明显不了解情况。
司机挨了训,不再吭声,调转车头,带着翁强去了湖心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他让司机先回去,然后走进去,坐电梯到十六楼,按了门铃,过了足足了四五分钟,白菡才过来开了门,见到翁强的那一瞬间,她有点吃惊:“你出来啦?”
“嗯。”翁强走进屋里。
白菡闻到他身上一股臭味,连忙捂着鼻子,娇声说:“好臭啊,你几天没有洗澡了。”
翁强往卫生间走,边走边吩咐:“给我那换洗的衣服过来。”
白菡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嘴里却道:“这就给你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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