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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木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字数:8082 更新:2023-09-01 03:15:41

谢灵涯努力保持和蔼的表情, 把小王的手掰了下来, 说道:“先生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昨晚我还给你洗车费了, 砍人是犯法的。”

小王想起自己就在道观门口, 稍微松了口气, 扶着门道:“你, 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谢灵涯说,“这地方我开的。”

小王:“……”

小王向旁边看, 对站在一旁的海观潮眼神求助,虽然他也不认识海观潮,可对方站在观内, 估计比他了解吧。

海观潮缓缓点了点头:“你不知道么, 这是抱阳观的负责人。”

小王彻底晕了,“那昨晚你们那是干什么?”

谢灵涯总算可以趁机澄清了, “当然做法事啊!那是动物的血, 不想吓到你而已!”

那会动的东西, 难道也是祭品?那种僵硬感是他看错了吗?小王迷糊地看着谢灵涯, “那……不好意思啊……”

“没事。”谢灵涯也差不多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抱阳观了, 得意地看了海观潮一眼,意思就是我真的没有随便欺负人。

海观潮无语, 问他:“你又出门?刚刚方辙还说他们研究有进展了。”

“这回缩小了多少范围啊,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帮人带小孩呢。”谢灵涯告诉他自己带和尚去买衣服就走了。

海观潮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 心说这家伙交游够广阔的啊,教道士做法事,带和尚买衣服。

等谢灵涯回到步行街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处围了好几个人,路人纷纷张望,又不敢驻足围观。他仔细一看,那些人的肩膀之间好像露出一个光头,像是昙清的样子,便走了过去。

只见施长悬正护着小和尚,与那些人对峙。

“这是干什么?”谢灵涯过去问了一句。

围着他俩的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五六个人,身材还挺强壮,就是有些流里流气,难怪路人都不敢围观。

那些人看了谢灵涯一眼,“怎么,一起的?你是这小秃子什么人?”

谢灵涯听他们张口闭口小秃子,也不客气地道:“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施长悬三言两语给谢灵涯解释清楚,这些人骑着自行车进步行街,撞了昙清一下,就要扬长而去,哪知道昙清还挺矫健,一下抓着衣服把人给从车上拽下来了,在地上刮擦了。他们就不罢休,准备“理论”一下。

谢灵涯看了看这所谓的刮擦,皮肉都没伤到,就是裤子脏了。

昙清辨佛法倒是行,对年轻人的用语就不太了解了,刚才他们叽里咕噜说的话,昙清都没理解。

施长悬也不是爱说话的,这些人还以为自己刚才占了上风。

他们要是早动手,等谢灵涯来这会儿估计都被放倒了。

谢灵涯淡淡道:“你们把人撞了,也不道歉,他拉你一下,导致你摔了,算是两边打平,没什么好计较的吧。”

“我摔了能一样吗?”那青年说道,“怎么,小秃子力气那么大,是少林武僧么?”

他的朋友们也都哈哈大笑了,仿佛“武僧”是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谢灵涯虽然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但他知道莲谈学过剑法,做持明剑仙相时身手倍儿矫健,作为莲谈的徒弟,昙清不说多厉害,却也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这些人要是以为能凭人多占便宜,那就想错了。

但是如非必要,谢灵涯也是不想跟人动手的。

青年见谢灵涯神情有异样,说道:“告诉你,我一个电话十几个兄弟就来了信不信?”

谢灵涯忽然露出诡异的笑意,看得青年一毛。

谢灵涯见他们都挺年轻的,问道:“你们觉不觉得我有点眼熟?”

他不说也罢,一说了,那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好像还真有点眼熟……”

“这谁?难道什么明星啊?”

青年怒道:“听他胡扯什么!我管你眼熟不眼熟啊!”

后面有人拉了拉他,“不是,哥,我想起来了,我真的看过他,在网上,他好像那个抱阳观的负责人啊。”

青年愕然道:“有病吧,道观的人跟和尚一块儿逛街?”

众人:“……”

“不对不对,他好像就是跟和尚合作过……”

谢灵涯打断他们,问道:“我一个电话,十几个道士就来了信不信?而且绝对比你快。”

——抱阳观就在步行街口,走过来五分钟都不要。

众人:“………………”

这句话太耳熟了,青年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你,你……”

谢灵涯指着昙清道:“再一个电话,他几十个师兄也来了信不信?”

青年:“…………”

叫道士、和尚来打群架,说起来好像不太可能,但是青年对上谢灵涯的眼神也不禁缩了缩,就算打不起来,一人啐他们一口好像也受不了啊……

青年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他几眼,才悻悻道:“下次小心点!”

说罢领着人转身走了,心底还有点郁闷,怎么以前没听说出家人脾气这么火爆啊。

谢灵涯再一转头,看到施长悬正无奈地盯着自己,笑嘻嘻地道:“我吓吓他们。”

几个小流氓吓唬谁呢,就可劲儿庆幸他现在要保证抱阳观的形象去吧。

施长悬摇摇头,不说他了。

谢灵涯拍了拍昙清的肩膀,“怎么样,没撞出问题吧?要有你得说啊,找他们赔医药费。”

昙清摇头,“我没事的。谢先生,要是刚才他们不服软,你真的会打电话叫十几个道士来吗?”

“我拿他们的话怼他们的,”谢灵涯打了个哈哈,“我当然是……报警啦。”

这一块派出所的民警倒都认识他,毕竟锦旗都拿过了。

……

找昙清麻烦的几个青年颇为郁闷地一路嘟哝着往街外走,在一家饮料店一人买了杯饮料,琢磨着:“越想越觉得那人是不是吓唬咱们,要不然,咱们……?”

“你想怎么样啊?”

“和尚不知道是哪儿的,道观就在街口,每天都有人去打水,不然咱们弄点水泥来,把他们的井给填了?要不在门上创作一点书画?”

“呃……不是,我听说这道观有些邪门,还是不要搞到道观里面去吧。”

正商量着呢,出了街过马路,马路中间花坛种了花草树木,几个人懒得转到斑马线上,直接从花坛穿过去。

第一个人脚不知怎么的,在树根上一勾,就往前一扑,栽在泥土上。

后头两个人上前一步把他扶起来,结果鬼使神差,脚下一滑不但没把人扶起来,还两个一起摔在他身上了。剩下俩人哈哈大笑,结果后头疾驰过一辆三轮车,把他们擦得往前一扑,就扬长而去了。

五个人一起在啃泥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怪谁才好。

.

谢灵涯把昙清送回酒店,列措便带着歉意告诉他:“我们有很多僧人,一时半会儿查不到,对不起。”

“不不,您不用道歉,我是寻求帮忙的,得谢谢你们愿意帮忙查了。”谢灵涯忙道。

大家又一起吃了顿饭,约好了有消息再通知,谢灵涯和施长悬回抱阳观去了,一进门就听到方辙那装置在哔哔报警,“怎么,缩小了多大范围?”

“大概一个省吧……但是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出了错,因为它警报不止。”方辙七手八脚地把装置给关了,“就算真的在一省范围,也不是这么叫个不停的。”

谢灵涯盯着他那装置看了一会儿,心道不会那么巧吧,幽都之子会在鹊山省?

他心里莫名一紧,又想到那莫名其妙的密宗高人,也不知这其中会不会有联系,但幽都之子应该是道门体系,生于寄托在昆仑山的幽都之山。

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谢灵涯索性去给祖师爷和舅舅上了炷香,在殿内抄了会儿经,这才安心一点,回房间睡觉了。

天气有些冷,谢灵涯开着电热毯把身体捂热了,缩在被子里想事情。

过几天就要放寒假了,再往后就是春节,道观里又有得忙,施长悬父母那边,也该挑明,今年说不定还要见家长……

谢灵涯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梦里,他领了一大堆寒假作业,道观里也杂物也十分繁忙,还要迎接各种检查,忙碌不及。父亲又在抱怨他和施长悬的关系,把他叫回家,让邻居给他介绍了女孩子认识,试图把他掰直。还有施长悬的父母,对他也很不满意,希望施长悬找个女道士……

谢灵涯一下惊醒,那种焦头烂额的感觉好像仍然萦绕在心间。

他坐起来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背上出了细细的汗。

是啊,开道观真烦,那么多要处理的事情,游客不是各个都有素质,道士也不是各个都有天赋,攒钱不知道攒到几时才好扩建,要找政府申请合作也颇为困难。事业如此,生活中要学的课程越来越多,家长那么不体谅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谢灵涯心情沮丧,起身穿上棉拖鞋,外衣也没批,就推门出去,站在走廊上吹风。

夜风寒冷之至,谢灵涯出门一看,便有些呆住了。

整个抱阳观,除了后院有一块菜地,前院放了些盆栽花草,就只有绕墙种了一圈竹子,并没有什么树木。

然而此刻,院墙上头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绿叶,期间隐着一串串红色的花,大片片地铺展开,好像就外界包围了整个抱阳观,都看不到其他建筑了。

那些红色的花颜色炫目,娇艳欲滴,也不知到底什么品种……

谢灵涯一下忘了为什么墙外会有那么多花树,花虽然美,看在他眼中却更加烦闷,想到了生活中种种不顺之事,甚至是白日在步行街撞到的几个社会青年,心想当时怎么没揍他们一顿呢。

烦闷的感觉在心头郁积,令谢灵涯产生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趴在栏杆上往下一看,这几层楼的高度,叫他有点想往下跳,一了百了。

谢灵涯怔怔看着下面,正是这时,耳边传来一声鸡鸣。

“喔喔喔——”

虽然隔着好一段距离,但在谢灵涯耳中却如霹雳一般。

他猛然转醒,感觉鼻间有股难闻的恶臭,让他差点呕出来,立刻捂住了口鼻。同时,柳灵童急切的呼唤声也传入了脑海,那细细的声音刚才一直无法把他唤醒。再一看,乖龙在地上打滚,好像也是因为闻到这恶臭。

这臭味简直难以形容,像是放了一百年的垃圾,又像是大热天的乱葬岗,勾起人心头种种烦恼。

谢灵涯闻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个味道就是墙外那些无名花树上传来的。因为落差太大了,令他有些难以相信,那么漂亮的花能散发出这种恶臭。

心头的忧思仍然丝丝缕缕被勾起,谢灵涯心中大感不妙,也不知其他人有没有被影响,上下看了看,好在楼底没人摔下去,立刻到隔壁啪啪啪打门,叫人起来。

施长悬面色发白,扶着门捂着口鼻——他并未被迷惑,但刚从梦中醒来,就闻到那股恶臭,难以接受。

他们试图把其他人也叫醒,但大部分人似乎都被梦魇住了。

谢灵涯知道梦魇久了,可能会和他刚才一样产生跳楼的念头,只不过他是醒来了,其他人可能就梦游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谢灵涯面色难看地道,“是幻象吗?”

施长悬欲言又止,他想说什么却无法肯定,两人匆匆下了楼。

墙外的红花簌簌落下,施长悬看清楚了花瓣,闭目回忆了一会儿才道:“伊那拔罗树,恶臭的烦恼之木。”

或者说,此木即是烦恼,他们看到的不是树木,而是烦恼纠结的假象。

谢灵涯喃喃道:“伊那拔罗树……”

施长悬道:“这是梵语,你可能觉得有些陌生。”

伊那拔罗象征烦恼,大家更为熟悉的旃檀,则是象征着菩提。不错,这是释教的说法。

谢灵涯一听梵语也理解了,他却是想到:“……当初红阳道人那么多,查清楚是否有漏网之鱼了吗?”

伊那拔罗树让他想到了追查红阳道时遇到的尸陀林,都是扭曲自佛家教义,而且他与密宗僧人毫无关联,真说什么关系,红阳道的邪佛倒算是。

当初谢灵涯毁了混元老母的灵体,红阳道余孽要是想报仇,找他倒是找对了。

那些红阳道人渗透了许多地方,要说有一二漏网之鱼,施长悬也不敢百分百否认。而且从出发点,的确有些可能。

谢灵涯正在想,忽然听到几声惨叫,还有呕吐声,但不是道观内传来的,而是道观外,他眉头一紧,大半夜还有人路过,被牵连了?

他心头一凛,那三宝剑抽出来,“日华流晶,月华流光,扫荡凶恶,万恶灭亡。真官将吏,威布雷罡,法水四布,万福来祥!”

谢灵涯将三宝剑在院内养莲花的水缸里挑了几下,扬起水来。

水花飞溅,如碎玉一般,又蕴涵着道力,洒在墙外的花上,却无半点作用,反而好像滋润了它们,红花开得更鲜艳,恶臭也更明显了。

谢灵涯几乎不能在这种气味中呼吸,看到自己手上的桃木剑,忽然灵光一现,对施长悬道:“我知道了,你看着。”

施长悬原本掩住口鼻,镇定心神,听谢灵涯一言,便看着他。

只见谢灵涯将三宝剑挽了个剑花,指向东方,闭目存想念道:“火热风蒸,四景开明。吾奉真神,役使万灵。九天敕命,速即显形!”

随着一声清喝,一阵东风卷着淡粉色的花瓣从墙外飘来,淡到几乎不可察觉的甜香破开了伊那拔罗树花的恶臭。分明是柔软的花瓣,竟如刀锋一般,将伊那拔罗树片片割开。

一片花瓣轻轻落在谢灵涯同是淡粉色的嘴唇上,他睁开眼睛——身周已飘满了星星点点的花瓣。

施长悬心口一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谢灵涯张扬一笑,“桃花破邪。”

同是红色,伊那拔罗是带着血腥的红色,散发恶臭。桃花却是清甜的淡红,华夏传统的辟邪之物。施法者不同常人,以水破花,反而滋养,道门桃花破佛门恶木,却有奇效。

伊那拔罗树的幻影已经消失不见,而桃花瓣也纷纷落在观内的土地上,满地落英。

而距离抱阳观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的马路花坛上的桃树,于晚冬疏忽间被催发,又疏忽间摇落一树英华,只剩下孤单的花蕊。

转瞬消失的花期,猛然绽放的生命力,驱散了所有邪气。

施长悬拂去谢灵涯头上的桃花,情不自禁捧着他的脸颊,低头。

谢灵涯:“师兄——”

施长悬心头正热,竟难得冲动,无暇顾及谢灵涯的羞涩阻拦,吻在他唇瓣上。

谢灵涯的嘴唇上好像也有方才桃花擦过沾染上的甜味,施长悬握着他的肩膀深吻数秒,才抽身放开。

谢灵涯一脸呆滞:“……”

施长悬看清他的表情后也觉得不对,立刻转身。

只见从一楼到顶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上站着全观所有道士、人员,全都扶着栏杆呆滞地看向这方。

施长悬:“………………”

.

“卧槽,我不信,你们真的不是在用法术玩浪漫?”海观潮说。

他们也被伊那拔罗树勾出烦恼,一个个出了门,又被桃花唤醒,结果一清醒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院子里谢老师和施道长在亲亲,海观潮想拦都拦不住。

谢灵涯趴在桌上,“我们疯了啊,半夜起来撒花瓣谈恋爱,你清醒过来后难道没闻到臭味吗?”

海观潮自语一般道:“我以为那是恋爱的恶臭味……”

谢灵涯:“……”

他很郁闷,本来是照顾到老爸的心情,就没打算全观出柜,结果一个不慎,大家全都看到了……怎么他们身上是有什么负面Buff吗?每次都被人看到!

其他人倒还好,而且摄于谢灵涯的凶名,也不敢来什么。淳朴的小量目睹自己尊敬的谢老师施师兄接吻后,呆得半天没说话。

方辙主动承担起劝解的任务,跑去找小量聊了一下。

过了会儿,小量才红着眼睛过来,对谢灵涯说:“谢老师……你和师兄真是太不容易了,我,我支持你们!”

谢灵涯:“……谢谢?”

他小声问方辙,“你跟他说什么了?”

方辙也小声道:“帮你卖了一波惨。”

谢灵涯:“这也能卖成?我爸都骨折了!”

方辙:“……”

小量真是太纯真了,谢灵涯抬起头又对他笑了笑,见小量一脸心疼,有点黑线。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

当然,比抱阳观受到冲击的各位更惨的,是被谢灵涯怼了后,昨晚跑到抱阳观来想搞点事情的几个社会青年。

今天早晨,他们被发现晕倒在一滩呕吐物里,皮带也松了,脖子上也有勒痕,被清早来打水的茶客以为是自杀未遂救起来。

谢灵涯听到有人说外面有晕倒的人,才惊叫一声,一下想起自己昨晚忘了什么,他就说昨晚听到有路人的惨叫声了。

幸好一出去就发现,所谓的路人就是昨天在步行街找昙清麻烦的几个小流氓。

青年们一醒来就惊恐地说,他们昨晚在这里看到几棵树,想爬树翻墙,却闻到了恶臭味,然后就莫名其妙想上吊……后来发生什么不记得了。

谢灵涯拨开人群,插兜问道:“你们昨晚想爬进来啊?”

青年们:“…………”

他们一看到谢灵涯,心虚得很,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干脆翻身起来带着一身污秽跑了。

剩下的人莫名其妙,“这些小流氓是胡说八道还是出现幻觉了啊,墙内墙外都没中树啊,倒是昨晚马路花坛里的桃花好像开了。”

没错啊,围观群众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没人关系那些咋咋呼呼、流里流气的青年了。

昨晚一夜之间,这附近的桃花都开了又落,大家还未见到盛开的桃花,醒来时,只有一地落英了。漂亮归漂亮,却让人不解。

早起上班的人路过这里,都忍不住拍照,又是疑惑又是惊喜。

“难道是前段时间暖和的天气让桃花以为花期到了,提前开放,结果又被昨晚突然降低的气温打落了?”

大家讨论起来。

有人看向谢灵涯,“小谢,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谢灵涯抱臂一笑,看着满地落花,虽然没有人见到它们枝头绽放的芳华,但是……

他温柔地笑道:“万物有灵,也许它们昨晚开花是见义勇为去了呢。”

众人哄笑起来,“年轻人说话真有意思,桃花能做什么好事,该不会帮人谈恋爱吧。”

谢灵涯:“……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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