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韩臻录完《明星对对碰》在国内停留了一天，期间联系卫灼，卫灼一概以有事为由推脱，最后一次电话联系，韩臻沉默了很久，问：“你生气了？”

卫灼正在酒店的房间里打游戏，闻言手一抖，一枪打歪，几声枪响后倒地成盒。

他放开鼠标拿过夹在肩膀上的手机说：“生气？生什么气？”

“你现在忙吗？”

卫灼点下了“再来一局”，说：“忙，太忙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韩臻那头传来了登机提醒，卫灼一愣，问：“你在机场？”

韩臻低低地“嗯”了一声。

握着鼠标的手收紧，卫灼懊丧地向后靠到椅背上。

韩臻说得没错，他确实在生气，为自己没来由的情绪生气，朋友有了女朋友该开心才对，但他不知道在闹哪门子的别扭。

电话里一阵沉默。韩臻似乎在等卫灼的某一句话，卫灼清楚地知道，却迟疑地说：“那……下次再见吧。”

卫灼说的“下次”一直拖到了四个星期后，韩臻彻底忙完了国外的工作，回国后到《神机图》剧组客串聂苍穹。

分别一个多月后，卫灼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在酒店看到韩臻时，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很自然地过去揽住韩臻的肩膀，张罗着出去吃火锅。

餐厅包厢里，火锅的香气满溢，卫灼吃得满头汗，忽然视线被一片白色挡住，他伸手一抓，抓到了韩臻的手，从他手里接过纸巾随意擦了两下：“你也吃啊。”

韩臻自打坐进包厢，就没吃几口，一直帮着卫灼下食材，然后挑到一个碗里推到卫灼面前。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火锅？”卫灼问。

韩臻支着侧脸，说：“还好。”

卫灼不好意思地说：“那早知道不吃火锅了。”

韩臻微微摇头：“没关系，吃你想吃的就可以。”

热气在两人之间的锅里冒上来，周围的空气氤氲湿润，卫灼心底触动了一下，有感而发：“谁做你的女朋友就有福了。”

韩臻稍怔：“女朋友？”

“对啊。”卫灼拿过晾凉了的虾，边扒边说：“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体贴，哎，真是不给我们这些同胞活路了。”

韩臻抓住关键词：“你也觉得我帅？”

卫灼叹了口气，抬头：“有眼睛的都觉得你帅吧，你是在炫耀吗？”

韩臻失笑，紧接着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女朋友？”

卫灼莫名：“这是‘我觉得’的吗？”说到这里，他翻起了旧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之前我问你，你还说前女友，那许聆韵怎么说？”

韩臻收回手，坐正了身体，疑惑地说：“许聆韵？”

“装！还装！人家都跟我说了。”卫灼一副“我全都知道了”的表情，“许聆韵不是很好吗，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分手？”

韩臻不解的样子相当逼真，卫灼表示理解：“每个人都有过去，不想说很正常，放心，我没那么八卦。”

手腕忽然被攥住，卫灼抬头，只见韩臻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心下一玄：“那个……不如我们换个话——”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重，逼得卫灼不得不看向韩臻，韩臻打断他的话：“你说我和许聆韵分手，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后，卫灼惊讶地说：“假的？！那她……那她怎么说和你有过一段儿？”他立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追过你？”

韩臻眉头攒着看向别处，没有否认。

卫灼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理解错了！”

“所以……”韩臻转过来，面对卫灼：“你答应她了。”

卫灼摊手道：“结果根本不用我出手啊，我以为你们两个旧情复燃，不是吗？”

韩臻盯了卫灼半晌，叹了口气。

“……所以不是吗？”卫灼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那天我和她说清楚了。”韩臻望着卫灼被水汽津得黑润发亮的眼睛，似是极为无奈：“快吃吧，等下我有东西送给你。”

卫灼听说有礼物，三下五除二地干掉了韩臻给他捞的几碗食材，穿上大衣跟着韩臻去了停车场。

韩臻打开后座的车门拎出一个纸袋，递给卫灼。

卫灼接过来问：“什么东西？”

韩臻上前一步替他打开，拿出来一条灰色的围巾，对他勾勾手，卫灼凑过去，质地柔软的围巾便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卫灼愣住，低头摸了摸围巾，在围巾的末端摸到了刺绣的“wz”，又抬头看了看韩臻戴着的绣有“hz”的黑色围巾。

“喜欢吗？”韩臻问。

”当然喜欢。“韩臻送的这条围巾是国际大牌的冬季限定，还是全球限量款，带有名字刺绣更是身为品牌代言人才有的待遇。

韩臻又帮他把围巾往上提了提，盖住他被冻红的耳朵，说：“上次就想送给你的，但是你很忙。”

卫灼感觉自己浑身都插满了箭，先是误会韩臻和许聆韵的关系，又拒绝和韩臻见面，明明很闲也不去送机……

“韩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卫灼恨不得负荆请罪。

韩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拽过他说：“刚吃完，散散步吧。”

卫灼忙表忠心：“别说是散步，就是现在你说要和我比一百米我都要奉陪到底！”

“那倒不至于。”韩臻笑道：“陪我走走就可以了。”

卫灼围着围巾走出去几步，掂量掂量手里的袋子，发现里面还有什么，伸手一掏，摸出一个影碟来。

“这是这次的礼物。”韩臻说道。

卫灼把手里的影碟翻转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说：“你确定？这时你主演的电影吧？”影碟封面是一只苍白的手抓住蝙蝠头拐杖，正是韩臻主演的《黑色帝国》的宣传海报。

“你说很喜欢，国内没有卖，我特意买来给你。”

“你送我的礼物，是你自己主演的电影的影碟，你也太自恋了吧！ ”

韩臻伸手抓住影碟：“不要还我。”

“要要要！”

卫灼赶紧往回抢，韩臻松开影碟改为抓住卫灼的一只手，握紧了塞进自己的大衣兜里。卫灼单手把影碟放回纸袋，抽回自己的手，奇怪道：“干嘛啊，我的衣服有兜。”

韩臻又把手伸进卫灼的衣兜，说：“你的手更暖。”

卫灼还要躲，但碰到的韩臻的手指确实很冷，他回握住韩臻的手，说：“看在你送了礼物的份上，卫灼哥哥就大发慈悲地照顾照顾你吧。”

韩臻无视了他占的口头便宜，只在衣兜里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马路上车来车往，道路两旁的招牌闪着红光绿彩，零下几度的天气，呼吸都带着白气，两个人的肩膀紧挨着，在霓虹灯下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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