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末,所有人都加倍忙碌,这正是卫灼想要的,他需要源源不断的工作挤满自己的生活,免得再为不切实际的事伤神。
卫灼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甚至一反常态地上了很多综艺,许多以前被他拒绝过的节目组见他态度有所松动,纷纷前来游说,他也不怎么挑,一口气连接了四五档。
冯薇一方面欣慰他终于懂得营销自己,一方面又怕他熬不住,私下里喜忧参半地劝他:“你离过气最起码还有五年,匀着点赚,我是让你上点儿心,倒也不用这么拼。”
哪有跟自己手底下的艺人说过气的?卫灼哭笑不得,但他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的缘由不足为外人道,只好嬉笑着蒙混过去。
饶是他忙活了这么多天,还是在CEC电视台跨年演唱会的后台碰上了韩臻。
《心动的生活》的六个嘉宾在跨年夜重聚,共同完成歌曲串烧,其他艺人彩排时,他们便拢在一起聊天叙旧。
卫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对韩臻表现出任何刻意的情绪,一切如常,坏就坏在韩臻这天很反常,一下午的时间,每一次,只要他看向韩臻的方向,两人的视线一定会碰上。
起初卫灼以为是自己身后坐着哪个艺人,悄悄回头好几次,连个人影的都没见着,确定韩臻在看自己,心虚得头都也不敢随便抬。
毕竟这几天他躲韩臻已经躲到了几乎挑明的地步,韩臻给他打过电话,约见面的都以脱不开身的理由推了,后来接了电话聊不上几句就匆匆挂断。
有次他在许白家,韩臻恰好来电,许白随口调侃:“你们俩一有空就粘在一起,分开了电话就左一个右一个的,俩大老爷们儿,比我和徐颖还腻……”
后面的话卫灼没有仔细听,以前许白常吐槽他喜新厌旧,有了韩臻就忘了别人,他向来是一笑而过,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和韩臻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
那天开始,卫灼时不时地会“不小心”漏接韩臻的来电,直到他们的联络频率降低到普通朋友的程度。
韩臻对秦讯的态度给他敲响了警钟,可能是出于自我保护,自那以后卫灼思考他对韩臻的感觉时总是蜻蜓点水一样,快而不深入。他本能地觉得危险,与其为了虚无缥缈的感觉冒险,不如退一步留住一个朋友。
正在卫灼走神之际,另外四人离开了座位,他后知后觉地想要跟上时,原本和他隔了四个人的韩臻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碰了一下他搭着的手。
卫灼的胳膊和小腿已经蓄好了力准备站起来,被这下羽毛似的触碰点散,整个身体向后靠,陷回了座位里。
该来的总会来,放轻松。他想。
轻轻的触碰应该是出自无意,韩臻坐下后就收了手,状似平常:“你最近很忙?”
“是啊,每天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没有了。”所以不能总是接电话,更不能随时出去见面。
“你接了很多综艺?”
以前他和韩臻碰到一起天南海北得聊,现在只能干巴巴地聊工作,早知道就不该乱喝酒,要么就干脆喝断片让他忘了了事,偏偏什么都记得……卫灼心里尴尬,面上却不露声色地回答:“马上要进组了嘛,节目播出的时候刷刷脸。”
韩臻说:“到时候我去探班。”
卫灼问:“那碰到……怎么办?”后台人多,他没有直接说姓名。
韩臻说:“我没关系。”
卫灼马上说:“那我也没关系。”他习惯性地用手背拍了拍韩臻的胸口:“所以你放一万个心吧。”
拍了两下,第三下的时候手被韩臻握住,卫灼脸上的笑容微僵,“那个——”他腾地站起来:“我去给你拿瓶水吧。”说完也不看韩臻的表情,快速离开了座位。
接下来的彩排卫灼刻意地避开韩臻,上台表演结束,韩臻要赶飞机去参加另一个电视台的跨年,临行前他站在车前频频望向会场的出口。
等在外面的粉丝举起应援灯牌齐声喊着口号,两个保镖不动如山地围在韩臻周围,沈泊桥拉开车门把他推进去车里:“还磨蹭什么,再磨蹭赶不上飞机了!”
半个小时后,冯薇和卫灼一起从会场出来,冯薇张望了一圈,说:“韩臻他们走了吧,你要是早点出来还能道个别。”
“又不是见不到面了,有什么好道别的。”
“新年第一天,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坐进等在会场外的车里,司机发动车子,在粉丝们的呼喊声中缓缓开到了主路上。
卫灼看向窗外,反复咀嚼冯薇这句话,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零点零一分,还不算太晚,他打开微信,找到半个月没有聊天的韩臻,发了一句“新年快乐”。
冯薇在副驾驶算他可以休息几天,他没仔细听,有些消沉地靠在后座,默默又在心里说了一遍:新年快乐。
跨年夜韩臻间隔一个半小时相继在两个卫视的跨年演唱会露脸,一月三日,由他主演的电视剧《碧血印》在这两大卫视的黄金档开播,一月五日,韩臻主演瞄准春节档的好莱坞大片《掠夺者》放出首个预告,一月八日,卫灼和秦讯合作的双男主民国探案大戏《生人勿近》开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