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再一次睁开眼, 天光大亮。
她懵了几秒, 视线从自己倾靠的那方肩膀缓缓上移, 落在霍枭线条冷冶的下巴, 再往上,是他垂落的睫毛,狭长浓密。
“看够了吗?”霍枭慢吞吞道, 轻薄的唇型近距离观看,愈显美好。
可吐出的话怎么听,怎么想让人捶他:
“颜值高到你只能跪舔, 可怎么办。”
温茶:“……”
舔尼玛。
残余的懵然不翼而飞。
她搓了搓腮帮子,彻底清醒。
第一时间看向玻璃窗。
果然, 白芳已经不见了。
温茶想起另一件事:“几点了!不会要迟到吧?”
她慌里慌张跳下讲桌。
霍枭微微活动了下被枕靠了一夜有些僵麻的肩膀, 长腿一探, 落了地。
“不急,还有几分钟。”
他像个老年人一样, 不紧不慢活动了一圈脖子。
温茶掰过他的手腕,凑近一看。
好极了,七点零六分。
还真的就是几分钟!
霍枭眼看着她要炸毛, 五指张开扣住她的头往旁边一拨, 这只手拎起厚重的木质讲桌, 扔垃圾一样丢到了一边。
温茶费力的把他的手拨开, 崩溃的看到他又抬起腿, 一记蓄力狠狠踹上了教室的门。
温茶:“……”
那是往回拉的, 敲尼玛!
霍枭一脚踹下去也觉不对, 反应了两秒,一手轻轻拍了下脑门:“啊,睡眠不好,果然影响判断力。”
温茶:“……”
去你妈的判断力,瞎子都知道这是回拉的门。
她推开霍枭,一把拉开教室的门,回首拽着他就往楼上跑:“快点,我可不想迟到被罚!”
跑了几步,成功被霍枭反超。
大抵是嫌她腿短,他干脆把人拎了起来,夹在胳膊下面,一步三台阶的上了三楼。
七点十分,早自习铃声响起的前一秒。
两道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霍枭拎鸡崽儿一样把温茶拎到座位上放好,看她脸色涨红,不由挑眉:“脚不着地你还喘上了?”
温茶揪着衣襟,咬牙切齿道:“我踏马快要被勒死了!”
气刚喘匀。
薛恒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依旧是漆黑的雨衣和雨靴,两米身高黑沉似塔,给人以密不透风的威压。
他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依旧生硬诡异:
“早自习内容:拼图。”
“要求:四十分钟内完成,下课铃响查收,拼图错误或未完成者,将受到惩罚。”
和昨天早晨一模一样的话。
甚至每个人到手的拼图都和昨天一样,这怎么可能?!
温茶皱起眉。
她直觉这里面会有问题。
单纯为了降低难度的话,程序员也不可能会通过如此直白的方法。
她盯着盒子里的拼图碎片,眉头皱成了一团。
不光她,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游戏有诈。
可是倒计时在继续,每个人都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始拼凑那已经拼过一遍的拼图。
熟悉的,总比陌生的好一些吧?
他们本能的以为如此。
然而事实上,这一次他们花费的时间,远比之前要多。
温茶昨天早上就被迫拼了两次,今天再动手,熟练度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
可即便如此,拼到后半部分,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劲。
霍枭淡淡道:“别拼了。”
温茶惊讶的看向他。
只见他两根手指再度把那只盒子推到她面前。
温茶脸都要绿了:“你好歹等我拼完——”
“拼不完的。”霍枭勾起嘴角,“你那张拼图,少了一块。”
什么?!温茶怔住。
霍枭没有浪费时间,他干脆利落道:“你那只盒子里的拼图,有两块是一模一样的,任你拼到明年,也不可能拼好。”
楼放的手停了下来。
是的,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拼图这种东西,尤其是第二次。
实在够不上难倒他的程度。
可任他怎么挪怎么换,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拼图,是不完整的。
霍枭的声音不高不低,至少周围人听的一清二楚。
“没猜错的话,每个人盒子里都有两张碎片是一模一样的。这题难的不在于拼图速度,而在于,找到自己缺失的那一片,跟别人交换。”
他说着话,温茶已经打开了属于他的那只盒子。
娇艳的血色沾染上她洁白的手指,刺目的白与猩红,令霍枭眼眸骤缩,如被针刺。
他倏地伸出手,握住温茶的手腕,借她的手指在碎片里翻找了一遍,最终,找到了温茶那张拼图里缺少的一片,推进拼图内,拼图完成。
他收回手,惬意的斜了讲台上的薛恒一眼,目露讥讽:“障眼法……呵!”
教室里响起窸窣的人声,拼的快的,大约已经开始左顾右盼,想从别人那里找到自己的碎片。
温茶手上动作不停,在复原霍枭的那一盒拼图。
“你怎么知道我缺失的那一块一定在你那里?”
霍枭像没骨头一样瘫在课桌上,一只手晃悠悠支着鬓,仿佛昏昏欲睡:“很难猜吗?游戏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人通关。”
场上只剩下二十一个人。
就算每个人都快速拼完,然后发现问题,这个时候时间差不多也过去了一多半。
要在剩余的时间里,挨个从别人那里搜寻属于自己的碎片完成拼图,这种概率几乎是看脸。
游戏这么搞,那大概没几个人能通过。
可它却拿出了一模一样的拼图,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玩家的怀疑。
在这种怀疑下快速发现问题,再将碎片交换放置在同桌两人盒子里,只要有人最先完成拼图,那剩余玩家就会意识到只要跟同桌互换碎片,就可以填满自己的拼图。
这游戏,鸡贼的很。
七点五十分,铃声响起。
薛恒冷冷的盯了霍枭一眼,见他伏在课桌上大睡特睡,顿时脸更白了。
“所有拼图正确,本节课无人接受惩罚!”
说完,他又向着霍枭这里阴沉沉看了片刻,才拖着沉重的身躯,像座山一样移了出去。
温茶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楼放走上前,微微一笑:“要谢谢你,第一个发现问题,不然恐怕又要淘汰掉一部分人。”
“这有什么?”温茶莞尔,对上正常玩家,她丝毫不吝啬释放善意,“你拼图速度也很快,即便不是我,你也会发现问题的。”
楼放失笑。
他的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大抵不会像她以为的那样,会说给所有人听。
这毕竟是个游戏,有输,才有赢。
他眼神从趴着的霍枭身上掠过,轻咳一声,嗓音压低,问她:“昨晚你是不是出去了?”
温茶眨了眨眼。
老实说,即便是套消息,这男生的声音和态度也不怎么让人心生厌烦。
他的嗓音不比霍枭,低沉磁性却永远透着几分轻漫和霸道。
他语调舒缓轻柔,像一缕微风,丝毫不能让人察觉到攻击性。
温茶点了点头:“我——”
一只大手倏地抬起,捂住了她的嘴。
两束视线同时落在趴着假寐的人身上。
本该补觉的人,此刻把脸埋在胳膊上一动不动,一只手却像是自有意识,紧紧堵着温茶的嘴,任她死活掰不开。
散漫的声音徐徐飘来,带着说不出的嚣张与霸道。
霍枭道:“吵死了,闭嘴。”
温茶:“唔?唔唔!唔唔唔?!”
狗东西,不是睡着了吗?
楼放弯起眼睛,似乎是想笑,又觉得不妥。
他勾了下嘴角,对温茶道:“替我转告你的朋友,我没有恶意,一切只为游戏。”
温茶:“……”
霍枭嗤笑一声,捂住温茶嘴巴的手略略施力,捏的她脸颊嘟起:“替我转告那个路人甲,保持距离,别来烦我。”
温茶:“……”
两个小学生,呵。
楼放摇头一笑:“明白了。”
转身,走出教室。
温茶脸颊被捏的生疼,恼怒之下,反手去拧他胳膊下的软肉。
硬邦邦的肌理,感觉踏马像按在了大理石上。
霍枭的手终于松开。
他缓缓直起身,两根手指抵着眉心揉了揉,看向温茶,一脸惊异:“欸,脸怎么了?”
温茶捂着酸涨的腮帮子,忍无可忍扑过去挠他,被霍枭眼疾手快又糊了一脸。
她视线受阻,那巴掌简直像蒲扇,盖过来连鼻子都透不过气去。
任她张牙舞爪,他只轻松惬意。
到最后,连他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霍枭饶有兴致逗了她一会儿,见她披头散发像个疯婆子,这才松开手,懒洋洋道:“差不多行了。”
温茶只觉自己脑壳疼,看了眼他兴致盎然的脸,连眼睛都疼。
不行啊,她要远离他,再这么下去要疯球啊!
用手随便拨了拨长发,温茶重重哼了一声,面朝墙壁,冷不丁道:“你怕他?”
霍枭在她身后倒吸了一口气:“疯了吧你。”
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们两个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玩商业互吹,她从哪个角度领悟到他怕楼放?
“不然为什么堵着我的嘴,不让我告诉他昨天晚上的事?”温茶凉凉道。
“多一个人搜寻线索,就多一份安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倒相信他。”霍枭嗤笑一声。
他将手“啪”的一声按在墙壁上,温茶愣了愣,本能转过身,狐疑的看向他。
霍枭一点点逼近来,近到两人鼻息交缠,距离几可称得上暧昧。
离的这么近,温茶才发现他的眼眸不是一般的浅,是近似琥珀的半透明,宛如琉璃。
她愣了愣,旋即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比起我,你更相信他?!”
温茶:“……”
这错误的认知是谁带来的?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他的错误。
她清了清嗓,目光沉静:“误会,你们两个我谁都不信。”
迎着霍枭凛冽的眸光,她勾了下嘴角:“游戏里,不谈信任,只谈合作。”
她轻轻哼了一声:“就像新手试炼里一样,你不是把我当工具箱来使?我为什么不能把你当做我顺利通关的工具。”
这话简单直白到近乎有些扎心。
可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霍枭眼底黑沉沉,像聚集了一团风暴,最终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枕着手臂继续埋头睡觉。
温茶瘪了瘪嘴。
那副凶巴巴的模样,还以为他要动手揍她了。
点整,第一节课开始。
一身烂肉的老头程留再次出现在教室门口,温茶瞄了眼霍枭:还真让他说对了。
“本节数学课,规则照旧。”
“题目我只说一遍,听好了——”
“皇帝欲从几位驸马中择一佳者行赏,大驸马英俊非凡,二驸马才高斗,三驸马温柔晓意,四驸马孔武不凡,五驸马斯文俊秀,六驸马洒脱不羁。”
“问,公主的驸马有几个?”
程留说完,教室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这不是跟之前那道题差不多吗?”
“公主变驸马,连问题都一模一样啊!”
“肯定有诈,早上的拼图不就是这样?看着一样,其实不一样……”
唧唧喳喳的讨论声,依旧没人敢回答问题。
程留冷冷的环视四周,视线最终落在那埋头睡大觉的人影身上,倏地抬手指向他,怪笑一声道:“你,起来答题!”
话音落定,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温茶眼神一震:NPC的指令变了?!!
昨天两节课分明没有指定人员答题,现在却出现了,要么是游戏本身设置如此,要么就是NPC察觉到霍枭的不同,有意把他拎出来单练。
答对了就是给他送分。
答错了就是拿他示威。
温茶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程留大概不知道,这家伙昨晚拿到的刚刚好是数学课的线索……
她神经放松下来,打了个呵欠,干脆靠着墙闭目养身。
霍枭头也不抬,对着讲台的方向,缓缓竖起了一根中指。
众人:“……”
程留:“……”
短暂的死寂过后,程留丢下一句“上自习!”就愤然出走。
教室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
“卧槽,牛批啊!”前排徐峰忍不住看向这边,“这么下去,基本可以躺赢了吧?”
霍枭没搭理他,埋头继续补觉。
徐峰讪讪的摸了下鼻子,转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其实不光他这么想,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留意到了霍枭的不同。
他对于游戏本身和NPC都没什么畏惧感,整个人闲适的也不像是来闯关,可即便如此,他也稳稳把控着整个关卡至今所有环节的节奏。
楼放笑了笑。
有些线索,先到先得,还真没说错。
他不过是在新手试炼里被拖了后腿而已,几个积分的差距,就被霍枭甩开了一截,以至于进入游戏至今,层层被动,无法控场。
不妙啊……
这种人,如果不能成为队友,迟早,会成为对手。
还好,他也不是一无所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字条,似笑非笑。
……
整个上午都在异常轻松的氛围中渡过。
比起第一天的血雨腥风,这一上午简直安逸的让人受宠若惊。
午餐时间,温茶端着餐盘坐在了楼放对面。
“昨天晚上,你也在外面吧?”
她垂下睫毛,一边用筷子捣着碗里的白米饭,一边轻声问。
楼放眼神温和,看了眼斜对面双手抱臂看着这边,表情不善的霍枭,似是无奈的低笑一声:“对,就在他拉着你离开时,我恰好醒来,出于好奇就跟着去了,不过在二楼跟丢了。”
他意外的坦然。
温茶眉眼不动:“你也看到白芳了?”
楼放颔首:“她攻击了我。”
温茶动作一顿,惊讶的看向他:“什么?”
楼放将筷子放到一边,不疾不徐道:“二楼楼梯口,我拐过来时,正好跟她面对面,她走起来简直像是在飞,要不是我反应快,溜进了一楼一间教室里,恐怕……”
他说着,叹了口气,把左手袖子往上撸了撸,示意温茶看过去。
只见五道鲜红的血痕尖利细长,显然是厉鬼所致。
楼放似心有余悸:“再晚一步,抓破的恐怕就不是我的手,而是头。”
温茶若有所思:“这么说,果然教室属于安全区。”
她盯着楼放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又道:“你是不是在一楼找到的线索?”
楼放看着她,没说话。
温茶弯了弯嘴角:“别跟我说,你没发现今天的课堂提问机制有变。”
她放下筷子,异常坦然:“昨晚我和霍枭找到了数学课的线索,今天他就被当堂提问。而你昨晚也进了教室,如果一无所获,为什么外语课的NPC会指定你来答题?那么巧,法语的阅理解,你还答对了。”
楼放眼眸温柔:“或许我刚刚好,会法语?”
温茶失笑:“哦?那你怎么不用说的,而要用写?”
楼放无奈的耸肩:“辩不过你。”
他的确是在教室里找到的线索,字条上写的什么他压根就看不懂,直到今天第二节外语课。
NPC播放了一段英语,却要玩家用法语答题。
他在那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字条,很可能就是问题的答案,又好巧不巧的,NPC竟然指定了他来答题……
“不会说不会写,就只有硬着头皮把字条交上去咯。”
他耸肩摊手,模样有几分无奈。
幸而,他赌对了,还得到了多余的发言卡。
下午两点,体育课时间。
一上午的安逸,在重新面对宋业那张诡异的脸时,顷刻化为泡影。
然而找到了游戏规则,又经历了半数的淘汰后,玩家们显然比起之前心理素质提高了不少。
同样的游戏,这一次,三个小时时间过去,只淘汰了四个人,比起第一天,简直好上数倍。
这种相对平稳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傍晚。
熬过了最后一节体育课,这一关算是正式结束。
然而比起兴奋的众人,温茶心里却有股微妙的不安。
一百多款游戏体验的结果告诉她,最后的最后,永远都是高能。
果不其然。
晚上七点整,剩余的十五名玩家被白芳赶进了寝室,勒令休息。
伴随着清脆的落锁声,汪磊没忍住,哑着嗓子道:“不已经是第三天了?怎么游戏还没结束……”
“还差五个小时。”
楼放轻声道,“游戏的生存时间,是72小时。”
也就是说,要到晚上12点整,这一关才真正结束。
众人面面相觑。
五个小时,说多不多,睡一觉也就过去了不是吗?
可是联想到过去几十个小时的经历,幸存者没几个人会真正做到坦然入睡。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着,直到一阵怪声响起。
“你们……听到没有?”陈灵抖抖索索道。
没人出声。
她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起,因为恐惧,因为那奇怪的声响,仿佛就在她身下。
像是谁在用长长的指甲抓挠着木板,咯吱咯吱,声音极为诡异。
陈灵忍不住推了推身边的女生,颤着声问:“喂,你听到没有?”
女生翻过身,一双黑洞洞的眼眶,只汩汩往外淌血。
陈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从床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往门口跑。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喂,你发什么疯?”
“瞎嚷嚷什么啊……”
“不对劲啊,她看见什么了?”
杂乱的声音响起。
在别人眼中,陈灵就是睡梦中突然发狂。
在陈灵眼中,一屋子全是断头流血的厉鬼,吓的她肝胆俱裂。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往外爬,爬到门口发了疯一样捶门,一下一下用力的撞,像是丝毫察觉不到痛感一样。
温茶心头那不好预感应验,她扬声道:“拦住她!别让她把门撞开!”
她翻身坐起,弯腰正要下床,却被霍枭长臂一伸,把她重新按回了床上。
“睡觉!”他冷冷道。
温茶挣扎着掰他的手:“你干嘛?看不到那边情况不对吗?”
“情况不对的可不止是那边。”霍枭一巴掌把她按了回去,自己却跳下床,几步冲上前,扣住陈灵的脑袋往门上一磕,直接把人撞晕。
“看什么看,等着她把门撞开,好让外面的东西进来吗?”他不咸不淡道,拎起陈灵的衣领子把她丢到一边,随后屈指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屋子里静了几秒,响起楼放的声音:“是幻觉?”
霍枭轻轻哼了一声,没接话。
楼放自顾自道:“你说外面有东西,有什么东西?”
陈灵身边睡的男生原本就被吓的不轻,闻言急道:“对啊对啊,为什么是外面有东西,不是屋子里?”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打了个哆嗦。
屋子里……
会有什么?
温茶也不太清楚,但她隐约猜得到NPC的意图。
白芳之前晚上不落锁,是暗示他们趁这段时间找课堂上的线索,今晚却落了锁,要么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来,又或者是怕外面的“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