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抱着被子, 下巴险些没扶稳:“你、你要不要脸?”
她往回拽了拽被角, 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是你邀请我换房间, OK?现在竟然好意思要我打地铺?!”
M, 听着,M!
她抓着被子非但不撒手,反而就势一滚, 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只露出一颗脑袋,轻蔑地看着霍枭。
“我什么时候说了让你打地铺?”
霍枭薄唇启合, 面无表情。
温茶简直要气笑:“你不肯睡地铺,不就是要我去睡的意思?不然……难道你还打算跟我挤一张床?!”
对着她那么一张嘲讽脸, 霍枭倒还镇定自若:“我不睡地板, 脏。”
“椅子干净, 你坐着睡啊?”温茶翻了他一眼。
她好好的在楼放那里睡床,凭什么到了霍枭这儿, 还踏马得考虑睡地板?
这狗东西是没把自己当男人,还是没把她当女人?!
她越想越气,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一样往里拱了拱, 一副死活不可能离开床的意思。
霍枭一言不合, 直接开脱。
温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等他脱去了上衣, 光着膀子眼看就要抽皮带, 未免再看下去长针眼, 她只得认怂:“怕了你了, 我走, 我走还不行吗?!”
她胡乱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烦躁的把他往旁边一推,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在脚踏上踩来踩去的找鞋。
岂料霍枭这个神经病一把摁住了她,二话不说又把人掀了床上。
“别闹,睡觉。”
他懒懒道,把毛衣垫在自己背后,平躺了下来。
两条被子,一条裹在温茶那边,一条却曲折绵延,堆积在两人中央,像条楚河汉界。
温茶顶着一脑门的问号,有心想问问他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可白天折腾过度的后遗症冒了出来,人一沾床,困倦就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往下压。
她嘟囔了几句,终于懒得再关心他睡哪儿,兀自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好,跟他保持距离,睡觉。
隔着“边界线”,霍枭枕着手臂,眼眸微闭,赤裸的肌肤如同一尊冷玉,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令他有种区别于平常的性感撩人。
不到半个小时,屋子里便静的只闻呼吸声。
霍枭的脸微微朝里侧过来,感受到温茶均匀清浅的呼吸声,这才睁开眼。
眼波清澈平静,竟然没有半点睡意。
他其实极不习惯身边躺着陌生的人。
二十七年来,他的生活严谨规律到令人发指,而他也习惯了去掌控自己生活里所有的事。
大到每一次涉险。
小到每一宗交易。
就连他的贴身保镖,在他终于能熟练掌握截拳道和近身搏击术的那一年,也基本宣告无用。
是从那时起,他才终于摆脱了要每天每时,忍耐着陌生又熟悉的人以保护之名,驻守在他房间的厌恶生活。
……
难以想象,时隔多年,他竟然会允许和接受一个普通的游戏玩家,就这么,躺在他旁边,安静入睡。
她的呼吸轻微又均匀,像一曲绵甜的歌谣。
睡梦大概令她的头脑和身体得到了极大的舒适与放松,她的面目线条明显柔和下来,有别于白天的生动,此时此刻,乖巧柔顺的像一只麋鹿。
他看着她,眼神不自觉有些恍惚。
温茶美梦正酣,丝毫察觉不到身边人精神奕奕,像匹狼一样盯着她,正双目放光。
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恰好面向这边。
漆黑浓软的发宛如水草,披散在她肩背,勾勒出女孩子形状美好的颈肩曲线。
她柔软的面颊堆积起来,像是娇憨的婴儿。
樱粉的唇瓣微启,隐约透出一星殷红的小舌。
霍枭静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只觉喉咙里有些干涩。
而她的唇瓣看起来无比软嫩饱满,似乎轻轻碾压下去,就能溢出丰沛的汁液。
霍枭闭了闭眼,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把这一切归结为口渴,于是站起身,想倒杯水喝。
刚翻身坐起,他浑身一僵,旋即又不动声色躺了回来。
背对着门,然而即便如此,刚才无意间对视到的眼睛依旧如同跗骨之蛆,视线存在感强到几乎能化为实质。
霍枭皱了皱眉,迟疑的看向温茶。
他是没想到,这游戏还有这么变态的偷窥嗜好?两个人躺一张床的条件满足了不算,还必须得做点什么?
疯了吧这是……
他望着温茶安静美好的睡颜,眉头紧蹙,倏然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温茶正做着一场美梦。
梦里随着游戏存活者增多,奖金位数一个劲儿在往上窜,眼看要逼近六位数!
恰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乌云蔽日,一切美好荡然无存。
温茶在梦中吃了一惊,只觉身体沉甸甸被什么东西压着,脑子里的幸福感瞬间跑的渣都不剩——
鬼压床了这是?!
她抖抖索索睁开眼,雾气氤氲的眼眸,满是困惑和惊惧,直直撞进霍枭眼底。
霍枭眼看着她瞳孔巨震,眸心飞快收缩又扩张了一下,在她发出尖叫之前,他干脆利落的捂住了她的嘴。
温茶:“……”
敲尼玛,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狗!
我拿你当队友,你却想哔——我?!
她眼里除了震惊、不满,余下全是对他的控诉。
霍枭抿紧了唇,难得有些浮躁。
“外面有东西……”
他压在她身上,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像是怕她挣扎,紧紧扣住她的腰。
温茶眨了眨眼,眼睛里的控诉变成了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轻蔑和鄙夷——
你可拉几把倒吧,外面有什么东西,能把你吓的骑在我身上?
霍枭知道这会儿没法子跟她解释。
他只确定那东西还没走,可具体会不会进来,一时半会儿真说不准。
是在这一刻,他隐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
的确,情侣的随机性大概率不会触发死亡条件,所以即便调换一下,在游戏世界里依旧不会影响分毫。
可他只注意了双人床上必须躺两个人的隐晦设定,却没考虑这沙雕游戏有没有可能为了验证情侣真假,会做出进一步的试探行为……
温茶忍了他几秒,想他识相点知难而退。
不妨他非但不退,还把手掐在她腰上,控制着她动弹不得。
温茶怒极反笑,一双漂亮的杏仁眼亮晶晶,宛如宝石揉碎其中。
霍枭感觉到门外那股视线久久不散,偏偏温茶在他身子下面扭来扭去的挣扎。
即便隔着一层薄被,属于女性独有的体香依旧绵密如针,丝丝缕缕渗透进他鼻腔内。
他拧着眉,忍无可忍,干脆捏着她的下巴把脸一拨,迫她看向门口。
温茶的嘴巴被他捂着,哼哼唧唧发不出声。
偏他大手像鹰爪似的,捏的她下巴发青。
然而所有的愤怒,在触到门缝处那一双阴森的眼睛时,顷刻间便消散如烟。
温茶打了个激灵,遍体生寒。
霍枭见她老实下来,这才又凑近她耳畔,低语:“看清楚了?”
温茶点点头。
“我可以松手,但你要是叫出声,我可不敢保证那东西会不会进来……”
他的嗓音清冷如玉,气息却滚烫无比。
温茶在他掌下又点一点头,待他神色舒缓松开大手,她快如闪电抓住他的手腕,对准虎口咬了上去。
霍枭眉尖飞快蹙了起来,两条好看的长眉陡然一震,瞳孔射出凛冽的光。
而温茶学着他的模样,一只小手捂上他的嘴。
感觉他浑身僵硬无比,那只大手铁钳似的,原本可以反捏住她的脸颊,他却眯起眼,沉沉看着她一动未动,任她狠狠咬了一口。
温茶咬完他,心里出了口恶气。
她微支起手肘,撑着上半身将脸凑到他耳畔,看起来有几分暧昧的姿态,说出的话却咬牙切齿:“你倒是叫出声试试看啊?”
绵软的气息扑打在半边脸颊上,随着扩散渗透入毛孔,竟然带来一股奇怪的战栗感。
霍枭的思维僵持了数秒,等他反应过来,门口那道令人脊背汗毛倒竖的视线已经消失不见。
危机暂时解除。
他长腿分开,跪立在温茶的身体两侧,两手按在她枕边,眼眸微敛:“你敢咬我?”
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可眼神分明有些危险。
温茶屈膝去顶他的裆部,被他眼神一变,迅速出手扣住了她的膝关节。
她挑眉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霍枭眼神漫然:“我要是睡着了,这会儿你跟我说不定已经凉透了。”
温茶哼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收腿的收腿,翻身回位的回位。
末了,温茶道:“那是老板娘吗?”
只看到了一双眼,像是老板娘,可又不能确定。
霍枭回忆那一双眼睛里的怨毒和幽诡,潜意识与老板娘对比了下,觉得不大像。
“睡吧,明天再说。”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温茶。
温茶嗤了一声,余光瞥见他后背印着毛衣上浅浅的辄印,看起来意外地接地气。
她把被子往身上提了提,这个温度有点像初春,入夜屋子里还是有些凉意的,身边这个沙雕倒是宁愿光着膀子,也要把洁癖捍卫到死。
她嗤笑一声,翻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再次催动睡意。
好不容易有酝酿起几分睡意来,温茶迷迷糊糊间,却被一声惊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坐起了身。
“……你听到没有?”她肃着脸,一手戳了戳霍枭的手臂。
他坚实的肌理线条流畅,触手紧密硬阔。
倒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可惜温茶无心欣赏。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门外窸窸窣窣的骚动,第一声惊叫过后,短暂的几分钟过去,又响起了几声杂音,随后就陷入了沉寂。
霍枭半阖眸,不紧不慢道:“这会儿不可能出门,睡你的觉吧。”
温茶抿了抿唇。
有些怀疑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去了别人的房间,但诚如他所言,这种时候不可能冒险开门试探,毕竟对于入夜后的规则,所有人都还一无所知。
越是未知,越是危险。
她抱着膝盖靠坐在床头。
睡是不太可能睡的着了,这一轮游戏统共也就个玩家,如果是按组通关,也就四组人。
可是听着刚才的动静,可不只是从隔壁传来的……
她噘着嘴,似乎有些担忧。
霍枭静静地看着她的侧影,一星雪白的耳廓在浓发中若隐若现。
她头发很长,尾部微微有些卷曲,披散在身后愈发显得她整个人细肩窄腰,小小的一团。
此刻,几缕毛茸茸的发梢似有似无撩拨着他枕在脑后的手臂,麻酥酥,又透着几分叫人不耐的痒。
霍枭闭上眼。
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又一下。
外面早已安静下来。
入夜后的客栈如同一座孤城,透着让人心悸的死寂。
温茶不知后半夜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等第二天醒来,她整个人已经霸占了整张床。
楚河汉界被推的歪七扭,她一条腿还压在属于霍枭的那只枕头上,睡相真是乱七糟。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翻身坐起,揉着脸,声音有些涩哑。
被问话的霍枭正插兜伫立在窗前,闻声遥遥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道:“我又不是猪。”
温茶呵欠打到一半,举起属于他的那只枕头就丢了出去,愤愤道:“不会说句人话!”
说着翻身下了床,穿好鞋子,揉着后颈进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关闭,水龙头打开,水声四溅,温茶很快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边举着牙刷刷牙,一边含糊不清道:“你出门看过了吗?”
霍枭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满嘴泡沫。
他没接话,走上前张开手,按住她的脑门把她一颗脑袋塞回了洗漱间,懒懒道:“洗完再出来哔哔。”
温茶一口牙膏沫差点被咽下去,忙不迭拿水漱口,完事儿又拿冷水洗了把脸,打着哆嗦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她拍了拍脸颊,一手随意通了通前额的刘海,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霍——欸?你杵在这儿干嘛不出声,吓人一跳。”
温茶缩了缩肩膀,上下打量正背靠着墙,姿态闲适的霍枭。
他手依旧插在兜里,下巴微抬。
闻言斜斜睇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眼波慵懒。
“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你是想演绎一出瞎子传奇?”
温茶:“……”
敲尼玛。
他怕是没挨过社会主义的毒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大厅里,意外地已经集齐了所有人,等霍枭和温茶入座,老板娘立刻端上了丰盛的馒头咸菜白米粥,笑盈盈招呼众人吃早点。
周大星举着馒头泣不成声。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会后面一日三餐都要吃这个吧?”
他哭丧着脸,一边剥下馒头皮往嘴里塞。
赵东翻了他一眼:“你他妈能不能别毒奶?”
说着用筷子戳了只馒头,咬下一口干巴巴嚼着。
温茶环顾四周:
方彦希和罗莉倒是状态不错。
此刻正腻腻歪歪的像个巨婴,在喂粥喝。
面色不好看的是剩下两组人。
蒋雪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脸色苍白,眼下隐隐发青,精神不济。
赵东毕竟是男孩子,状态比她好一些,只是胡茬冒出来,看着有些萎靡。
楼放始终皱着眉头,表情难得有些肃冷。
周大星眼下两只青眼袋就更不用说了,清楚分明的告诉温茶,昨晚出问题的就是他们。
这种情况,温茶自然也没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托腮看向楼放:“昨晚你们……”
楼放抬眸看了她一眼,叹口气,似乎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古怪,温茶一时间更为好奇了。
“所以大家都遇到了?”
赵东沉不住气,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罗莉喝着粥好奇道:“遇见什么了?”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脸,如果昨晚有问题,这会儿不哭哭啼啼就算好的,怎么可能安心喝粥?
蒋雪慢慢看了她一眼,心中了然。
看来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一组和楼放、周大星。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可蒋雪还是咬了咬牙,轻声道:“昨天晚上睡到半夜,房门突然被拍响……”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顿时更白。
深夜两点,被惊醒后人本来就会有些迟钝。
睡在地上的赵东迷迷糊糊爬起来,下意识就把门开了个缝:“谁啊?”
话音未落,正对上门外黑黢黢的身影,干瘪枯瘦,漆黑黏湿的发像水草散发着腥气,惨白的脸上,一双幽深怨毒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赵东吓得一个哆嗦,本能发出一声惊叫。
正是温茶听到的那一声。
蒋雪梦中惊醒,正看到赵东一屁股坐下门口。
房门被一双手吱呀推开,旋即半张脸出现在了门缝里,布满红血丝的眼球,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蒋雪吓的尖叫一声,整个人几乎要瘫在床上。
眼看那脸已经伸进了门内,门缝越开越大,地上的赵东终于回过神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一巴掌把门关了回去。
视线被隔绝,恐惧却不曾消失。
房门外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砰砰”把门拍的震天响,拍了几下不见里面有动静,转而开始挠门。
一声声,像尖利的指尖刮在木板上。
声音刺耳极了,只恨不得让人耳膜炸裂。
赵东惨白着脸,隔着数步之遥,床上的蒋雪正浑身颤抖,看起来害怕极了。
他忍不住上前拥紧了她,两人相依相偎。
他脑子里便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对,绝对不能让门外那东西进来!
……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有动静了。”
赵东接口蒋雪,说道。
他攥着拳像是心有余悸:“可走是走了,我们也不敢睡,更不敢开门,就这么挺到了天亮……期间,好像隐约听到外面有怪声,我们就更不敢大意了。”
毕竟是惊悚游戏,谁知道后面等着的还有什么?
可是偏偏这“鬼”出现的莫名,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谁又敢轻举妄动?
他们说完,气氛微微有些凝重。
就连方彦希和罗莉都没敢开口幸灾乐祸。
——谁知道今晚会不会轮到他们两个?!
“你说的那些怪声……”楼放倏地开口,“应该是我们这里。”
他捏着眉心,似乎有些疲倦。
转而开口,把昨晚后半夜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大家听。
其实听到赵东那声惊叫后,他就已经清醒了。
他睡觉比较浅,何况是在这种游戏里,本身就保持着警惕。
客栈第一夜,伴随着很多未知的危险,实在让他没办法安心熟睡。
但他不睡,不代表旁边的人一样能熬。
沾床没多久,周大星便起了呼噜,一个人在床内侧翻来翻去,连赵东那么明显的惊叫声都没吵醒他。
楼放翻身起身,走到了门边。
他们在一楼,楼上的动静传下来听起来模糊不清,但很快就没有了这层担心,因为那东西,走到了他们的房门外。
一缕缕寒意释放而出,楼放眼角跳了跳,异常清楚地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似预警般,根根竖起。
他不着痕迹后退了半步,下一刻,房门就被人拍响了。
“砰砰砰”,听起来不像敲门,倒像是在拿头撞门。
声音沉闷无力。
却让人细想之下心惊胆寒。
楼放陷入纠结。
他听到了疑似赵东的惊叫,却不清楚这惊叫是因为他开门才导致,还是不开门就会触发。
他屏住呼吸站在门口,就在此刻,周大星醒了过来。
楼放看他揉着眼坐起身,生怕他发声,便紧走两步跳上床,一把堵住他的嘴把人压在了床上。
周大星后脑勺磕在床头,磕的头晕了几秒。
等反应过来,更是一脸懵逼瞪大眼睛,看着楼放。
楼放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噤声,自己却依旧没松手。
周大星这才听到门外传来的抓挠声,怪异的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吓得瞪大眼,一动不敢动。
两人维持着姿势,几分钟后,门外恢复了平静。
此后直到天明,再也没有任何怪声响起。
“所以那东西的顺序,应该是随机的?”
温茶蹙眉,“不算方彦希和罗莉的话,昨晚的敲门声顺序大概是我们的102,然后是201,101……”
“为什么不算我们?”罗莉嘟起嘴。
话音未落,连方彦希都皱起了眉。
还能是为什么,多明显,昨晚他们这组没有触发对应的条件呗?
可那对应的条件,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