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被蹭的痒极了, 忍不住去推他的脑袋:“说归说,别动手动脚……”
话没说完, 一声呜咽被吞进口中。
她眼眸睁大, 一星水汽晕染开来,感觉有只大手娴熟的握住她的后颈, 粗糙的薄茧刮娑着她的肌肤, 令人浑身战栗。
理所当然的, 就又说不下去了。
结束时,温茶气的眼黑, 忍无可忍捶了他两下:“滚蛋!”
她颤巍巍的抬脚去蹬他的脸,被人轻松握住脚踝,往肩膀上一架,继续有条不紊的给她擦身。
“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温茶鼓起脸颊,“费尽心机把我往床上拖,不就是为了堵我的嘴?”
手上的动作顿住,隔了几秒,霍枭才慢吞吞继续了下去,只是擦拭的动作明显刻意了许多,撩的温茶又懒又酥,像是发春的猫, 偏偏浑身无力,眼眸水汪汪泛着波光。
霍枭把她抱到大腿上, 面对面坐好, 声音低沉沙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温茶轻轻哼了一声。
要不是心里有鬼, 他干嘛一再阻拦她看资料?
“那么想知道?”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温茶不高兴的打掉他的手,认真道:“这叫沟通,沟通懂吗?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好奇他的过去,不想更多了解他……”
声音戛然而止。
温茶被霍枭亮晶晶的眼盯得有些别扭,她推了他一把,从料理台上跳下来:“懒得跟你废话……啊!”
身体腾空,果不其然又被抗起来。
“霍枭!你适可而止!”温茶掐着他的后背。
屁股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旋即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霍枭丢到沙发上,倾身压下来,咬着她的嘴唇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他沉沉笑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愉悦的事。
温茶一脸警惕的盯着他,只见他嘴角笑意变得更大,前所未有的欢愉。
“好,我说给你听。”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声音难得温柔。
温茶眨了眨眼,杏仁眼瞪的溜圆,眼睛里充满期待。
霍枭勾起嘴角:“霍枭,净身高1.86米,三围103、80、96(㎝),肩宽55,体重140,内裤尺寸——”
“等、等等!”温茶忙不迭去堵他的嘴,“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谁踏马想知道这个,阿西吧……
“唔,不用说的意思,是你已经感受过了吗?”
霍枭眯起眼眸,嗤笑一声。
温茶瞪着他:“你明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是——”
“家庭关系?”霍枭逼近她,轻声道,“父母健在,唯一的哥哥霍霆,你见过了,除此之外,还缺个老婆。”
真·老婆候选人·温茶:“……”
“啊,对了。”霍枭看着她,眼睛闪了闪,笑容隐隐消散,“听说过,PTSD吗。”
……PTSD?
温茶微微一怔。
“PTSD,即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又叫创伤后应激障碍,人在遭遇或者对抗过重大压力之后,会产生的心里状态失调后遗症。”
霍枭眼睑微垂,慢吞吞道:“我被绑架过……”
少女的瞳孔蓦地弹缩了一下,眼中写满了震惊。
“两次。”霍枭看着她,薄唇启合。
仿佛正在诉说的是多么轻描淡写的事。
然而只有经历过且尚未完全从阴影中摆脱的人才会清楚,这表面的轻描淡写,实则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换回的一丝平静。
“第一次是三岁,在美国的医院,因为看护不利导致别人找上门……不过他们也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击毙了,所以严格来说,只能算被挟持。”
“第二次,是十二岁。”霍枭神色渐冷。
温茶不由伸出手,一点点攥紧了他的衣摆。
霍枭看着她,眼睛一瞬间沉似深渊,密不透光的让人心悸。
“在帝都的霍宅,陪伴我三年的私人护理跟别人里应外合绑架了我,差不多半年时间,所有人都当我已经死了的时候,我逃出来了。”
温茶的心蓦地揪了起来,旋即重重沉到谷底。
他此时此刻说的轻松无比,仿佛那不过一桩早就翻烂了不值一提的陈年往事,然而半年时间、二次绑架……这些字眼放在任何普通人身上,都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他今时今日的镇定,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折磨才换来的?!
“别说了。”温茶抬手圈住他的脖颈,声音闷闷的,“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对她而言只是好奇心和渴求欲,对他却是要把结痂处重新揭开给她看伤口的形状,以及一遍遍被动的回忆曾经血粼粼的记忆。
她其实早已隐约猜测过他的过去不会一帆风顺,也许会像言情剧演的一样狗血又俗烂,只是这么俗烂的桥段扑面而来,却依旧让人感觉窒息。
“不想……知道吗?”霍枭慢慢绞紧手臂,将她抱了起来,仰起脸看她,眼眸幽沉,有星光点点。
“唔,不想再,知道了。”她垂下头,长发滑落下来,轻轻骚动着他的脸颊。
“你现在好好的,就足够了。”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声音轻柔极了,“又或者你这里还病着,也无所谓……”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太阳穴,眼眸宛如秋水,映着一池琳琅。
“霍枭,我大概是,躲不过你了。”
她的声音轻的如同一声叹息。
言毕,红唇软软倾覆下来,压住他的唇,慢慢含住吮吸了一下。
温茶闭上眼,睫毛抖个不停,手指随着吻的深入,渐渐拥紧他的脖颈,十指纠缠在一起,直到气息炽烈纠缠。
热烈的低叹与鼻息,情浓时分犹如最动听的乐章。
“……等等、你的手……唔?!”
温茶踢了踢腿,狼狈的抓住那只毫不规矩的大手。
“不是不躲了?”霍枭抱着她,眼底流光溢彩,带着几分放纵,“那么心疼我的话,给点补偿吧。”
温茶:“……”
“试试那个姿势?”他声音如同妖孽。
温茶单手掩面,声音悲愤:“所以你说那些话,纯粹是为了惹我心疼继而让你为所欲为的吧?!”
“唔,明明是你要听的。”霍枭面不改色,舔了下嘴角,“所以,来补偿我吧!”
温茶:“……”
亲这边建议您咨询一下内科医生有关于肾脏的健康问题。
柔软的床垫,重新被两个身躯压出软软的凹陷。
肢体的纠缠让室温升高,情到巅峰时,霍枭第一次伸手盖住了温茶的眼睛。
他扬起脸,情|欲斑斓的眼底,是尚未完全消融的兽性和压抑的冲动。
记忆有那么一瞬间又回到了最痛苦的六个月,然而很快的,就被脱离游戏前一刻的爆炸所取代。
比起那时的绝望,现在他怀里拥抱的,身下合二为一的,已足够安抚他所有的躁动与不安。
……
修长手指微微弯曲,不疾不徐的敲打着桌沿。
少倾,霍霆的双手重新合拢,落放在了桌面上,正前方不远处,正安静放着一只摊开的档案袋,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了男性至今所有重要生活经历,夹带着数不清的印章,落款是两个字:
罗成。
轻微的叩门声响起,霍霆慢慢靠向椅背:“进来。”
高跟鞋触及地面的声音清脆动听,叶琳款款而来,将臂弯里的第二只档案放在桌上:“霍总,您要的人。”
“尾巴扫干净了。”霍霆平静道。
叶琳眼睑半垂,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那只档案牵扯的并不是一个人的生死:“是的霍总,贺信那边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把人提到境外处理。”
“……不急。”霍霆垂眸,指尖轻轻叩击着左手腕上的表盘,微微一笑,“这一个是阿枭要的,总得凭他喜好。”
叶琳的瞳孔微妙一缩,极快的恢复平静:“是。”
枭少啊,落到他手里的人,会生不如死吧?
尤其花了这么多心思来处理细节,扫平了媒体和外界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提到了境外……
……
“带你看海好不好?”霍枭把人抱在怀里,微微喘息着,声音魔魅。
温茶腾出一只手推了推他,脸颊红润带着隐隐热气,星眸宛若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涟漪,喃喃道:“不是让你少看韩剧?看海什么的……冻成狗了……唔!别、别再动了好不好……”
“不是这里。”霍枭咬她的耳朵,声音黏腻,“纽约、洛杉矶、西雅图……或者旧金山,不想看一看流光的老巢吗?”
温茶眉梢深折,十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仰起头,断断续续道:“不、不去!我休学了一年,再不回………毕业……毕业证……霍枭!你混蛋……唔……”
“那就先结婚,等你拿到毕业证再出国。”
霍枭把她抱起来,换了个姿势。
温茶掐着他的肩膀,哼唧了两声,气不过干脆咬住他的耳朵,含含糊糊道:“闭嘴吧你……”
霍枭果然闭嘴,余下力气,一分没剩全交代给了她。
不急,她就在他怀里。
不急……
温茶在睡梦中蜷缩起身体,感觉背后贴靠着温暖的胸膛,一只大手横过来,轻轻挤进她手心里,一根根分开她的五指,最终与她十指纠缠,陷入梦境。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