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
惶恐不安的张家婆媳俩一看到孙女/女儿就紧紧抓住她,“没事吧?没事吧?”眼睛紧盯在她身上,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看,连根头发丝都生怕错过。
“奶奶,娘,我没事。”张小柳摇头,“我,我被陈家的人掳走了,是沈姑娘救了我。”
两人见她虽然狼狈,但身上的衣裳都还好好的,脸色也不算太难看,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就向沈小楼道谢:“多亏了沈姑娘,要不然小柳她……”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张婶子眼底深深地害怕,她声音哽噎,都说不下去了。
沈小楼却异常冷静,“我伤了陈家大少爷,陈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搬家吧!现在就走!”
“搬……搬家?”张家三人傻眼了,黑灯瞎火的她们往哪儿搬?
沈小楼也知道这很为难她们,想了想,提议道:“我给你们找个地方?”
“那就多谢沈姑娘了。”张家三人面露感激,她们对沈小楼特别信任。
“我和小柳姐回来的时候没遇到人,现在也不要惊动其他人了,事不宜迟,收拾些贵重的东西,赶紧走吧。”
“这?”张婶子却犹豫起来,她看着屋里的家当,虽然不值钱,但这样扔了多可惜?
还是张大娘有决断,“小柳娘,你还磨蹭什么?把衣裳带着,再拿几样轻便的东西,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再挣便是了。”
沈小楼眼里闪过意外和赞赏,要不怎么说人老成精呢?活得久了,阅历丰富了,见识和处事也更加精明了。
当然这不是绝对,也有些人老了,会变成老糊涂,老混蛋,老极品……
张婶子也转过心思来了,“对,对,娘说得对。”只要小柳没事,她们一家人好好的,这就比什么都强。
三人速度很快,一刻钟后便一人背着个大包袱站到了沈小楼跟前,“沈姑娘,咱们收拾好了。”
沈小楼瞥了一眼她们背着的大包袱,目光又在她们拿满东西的手上转了转,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行,那走吧。”
一行四人悄悄出了大杂院。
沈小楼自己都租住在大杂院,自然没地方安置张家祖孙三人。她是没有,可她不才认了舅舅吗?那么大一座宅子,随便找间屋子就够她们住的了。
沈小楼大晚上去拍王家大门,外甥女登门王鹤诚自然很高兴,只是一照面,外甥女二话不说就扔给他三个人让他帮着安置……也不是不行,王家家大业大,别说才三个人,就是三十个人也安置得下。
可外甥女把人扔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是几个意思?他向这三人打听外甥女的事情,三人的嘴跟那蚌壳似的,闭得紧紧的。
问得急了,就一脸为难,“沈姑娘说了,不让说。”
王鹤诚……
来了,它来了,自从遇见外甥女后熟悉的憋屈感又来了。
沈小楼当然不会一同留下了,张家这事的后续还需要她处理呢。
睡了一个好觉,沈小楼到胡同口的小摊上吃了个早饭,然后去张婶子上工的小饭馆帮她辞工,东家诧异,“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辞了?她怎么不自己过来?”
沈小楼就叹气,“还不是小柳姐她爹那边闹的?这京里实在呆不下去了,一早就走了,说是投奔外地的亲戚去了。”
东家也知道张家的糟心事,很是同情,“走了也好。”话虽这样说,可三个女人,老的老,幼的幼,去投奔亲戚谈何容易?
东家也是个讲究人,这个月还差几天到月底,他仍是给结了一整个月的工钱,“拿着吧,都不容易。”
沈小楼道了谢出了小饭馆,张婶子的工钱只有二百文,就这活计还是托了关系找的,她也确实能干,还任劳任怨,这才一直留了下来。
日头渐渐升起,阳光有些刺眼,沈小楼用手遮住眼睛。她忍不住想:要是她没有经历过末世,没有这一身的本领,是不是也只能如张婶子这样,去干又苦又累工钱还只勉强糊口的活计?
这样的朝代对女人来说太不友好了。
回到大杂院,沈小楼就把张家屋里的东西都搬自己屋去了,反正留在这儿不是被陈家派人砸了,就是便宜了房东。沈小楼对那个爱占小便宜的房东大娘一点好感都没有,才不会便宜她呢。
同院的人看到了,十分诧异,“沈姑娘你这是?”
“张大娘她们上哪去了?一早就没看见她们。”
沈小楼又叹了一口气,“走了,天蒙蒙亮就走了,投奔外地的亲戚去了。你们也知道的,张家那些族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也是……唉……”话锋一转,“我起得早,张大娘便托我帮着跟房东说一声,作为报酬,她们屋里带不走的东西就送给我了。”
她深谙说话的艺术,就要这样半藏半露才好,方便吃瓜群众自我脑补呀。
你看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说怎么一早没听到张大娘的大嗓门呢?原来是走了呀!怎么走得这么急?”
“肯定是小柳爷爷那边又作妖了,要是我,我也得赶紧走。”
“这倒也是,就是吧,唉,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一个大院住了多少年,她们这么一走,还挺不习惯的。”
“这不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吗?但凡有活路谁愿意背井离乡?张大娘都那么大岁数了。”
……
瞧,这故事编得多圆满!
沈小楼勾勾唇角,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且说陈家,陈大少爷院子里的奴才都习惯了,主子与姑娘在屋里成就好事他们从不敢打扰,全都避得远远的。
就算屋里有什么动静,他们也是会心一笑,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所以陈大少爷在地上躺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被小厮发现,惊慌之下又拉又拽的,他又受了二次伤害。
请来的大夫一瞧,直摆手,“老朽没本事,另请高明吧。”
陈父陈母又惊又怒又心疼,花了大把的银子请了好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众人瞧过之后也是摇头,嘴上没说什么,但那意思很明白:治不好!
陈父陈母苦苦哀求,几位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救醒了。人是醒了,除了被卸的关节装回去了,其他的伤……该什么样还什么样,大夫们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作孽呦,陈家这是报应来了。小儿子是个傻子,唯一正常的长子现在也被人废了,这是得罪了谁被人打成这样?不过也活该,这些大夫都知道陈家背地里是干什么营生的,这么说吧,陈家的地缝都渗透了血迹。
而大杂院的沈小楼也终于等来了陈家的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