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这几天焦头烂额,铺子被烧虽报了官,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官府很上心。可查了好几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那火好像无端烧起来的。
那个被收买去王家铺子纵火的人也没找到,家里,亲朋好友那,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找到人,一个大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铺子房梁都烧掉大半了,墙壁乌黑,再收拾也没法用了,只能重建。耽误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银子不说,还得大把地往外掏银子,掏得林氏心惊肉跳的。
现在闺女又哭着跑回来,林氏又惊又心疼,“怎么了这是?不是跟小姐妹聚会吗?拌嘴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沈清雅扑进娘怀里,委屈极了,“娘,我没脸见人了,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她们都笑话我,她们……”
林氏脸色一沉,冷冷地看向女儿的贴身大丫鬟,“怎么伺候姑娘的?”
别看林氏生了三个儿子,但她最疼的却是沈清雅这个女儿。这是她的
大丫鬟头皮一紧,扑通就跪在地上,连连请罪,“夫人恕罪,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娘,不怪海棠,她伺候女儿很用心,您别罚她。”沈清雅抬起头小声求情,“是她们说,说……”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下文,人反倒泫然欲泣。
林氏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丫鬟,“算了,既然大小姐帮你求情,这次便不罚你了。但你须得知道,伺候好主子是你的本分,主子好了你才能好。”
“奴婢谢夫人,谢大小姐,奴婢发誓,以后会更用心伺候大小姐。”
林氏满意,嘴角轻勾,“你下去吧。”揽着女儿坐下,“雅雅,说吧,她们说你什么了?”
沈清雅咬着唇,这才吞吞吐吐开口,“她们说咱家不要脸,说女儿冒充原配嫡女,把王家骗得团团转,还说,还说娘以往的好名声都是装出来的……”
原话说得更难听,她都没有勇气学,要不然也不能气得哭着跑回来。
“她们当着你的面说的吗?”林氏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阴沉得可怕,抱着女儿的手都忍不住收紧。
“娘,疼!”沈清雅从来没见过娘这副样子,惴惴不安,小声喊疼。
林氏这才发现弄疼了女儿,又看到她眼底的害怕,连忙松开手,换了副表情,“娘想起别的事,走神了,弄疼你了?”
迎着娘关心的眼神,沈清雅轻轻摇摇头,“也没有很疼。”
看着女儿娇嫩的脸庞,林氏心中涌起为人母的骄傲。她的女儿呀,她娇养了十四年的女儿呀,又听话又懂事,还长得这么好。
“雅雅,你跟娘说,她们说那些话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吗?”
“不是。”沈清雅垂下眼眸,“她们背着我说的,被我听到了。娘,她们都是大家闺秀,背地里却道人是非,太可恶了。而且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实情,要不是有咱们长平侯府这层关系在,王,嗯,舅舅家的生意也不可能这么顺风顺水。李明臻和赵歆悦,我以前还帮过她们改诗呢,娘,我以后不会再理她们了。”
她神情愤愤,气得不得了。
林氏摸摸女儿的小脸,心里暗道:雅雅还是太单纯了。她笑着安抚女儿,“不理就不理吧!京里的姑娘这么多,能玩到一块去就玩,不能就算了,莫要委屈了自己,娘会舍不得。”
一句话便把她哄好了,沈清雅眉眼弯弯,“娘您真好。”还没高兴一秒,脸上又阴了,“她们都在说咱家的事,我以后怎么出门?”
林氏表情不变,眼底却厉色闪过,她耐心地教导:“雅雅,你该知道,她们背地里道人是非是不对的。下次你再遇到,不妨大方地指出来。而且流言终归是流言,清者自清,你大可不必在意。娘是继室,从礼法上来讲,王家就是你的外家,你应该理直气壮,有什么好心虚的?你越是心虚、生气,外人还以为实情真如流言呢。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回事?”
这还是林氏
沈清雅若有所思,眼神闪了闪,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乖乖认错,“娘,我错了。”
“错了也不怪你,你还小,没经过什么事,以后娘会慢慢教你的。”
“好!”趴在娘温暖的怀抱里,沈清雅觉得幸福极了。
林氏把女儿哄好,又派了倚重的大丫鬟送她回自己院子,她脸上的神情就淡了下来,“徐妈妈,你去打听一下流言是怎么回事?”
徐妈妈去了又回,效率挺高的,就是脸色很难看,“夫人,外头流言传得甚广,好像除了咱们府里,其他人都知道。”
“都传了些什么?”林氏面无表情。
徐妈妈默了默,“流言嘛,能有什么好话?无非那些诋毁抹黑人的话,还是不要污了夫人的耳朵了。”
“说!”林氏声音不高,徐妈妈却心里一突,连忙道:“说咱们侯府吃相难看,为了王家的银子拿次女冒充长女;说您手段了得,明明是个继室,却把侯府和侯爷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把原配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既得名又得利;还说前头那个死得蹊跷,八成……”是您害的,她不敢说下去了。
林氏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王家!
肯定是王家散布的流言!
除了王家她想不到别人了。
她还说王家怎么没有动静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她了?用心险些!以为散播几条流言就能拿捏住侯府了吗?简直不知所谓!
当晚,林氏便在沈德荣跟前哭得梨花带雨,那小状告的呀,“……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厌恶妾身,不是还有侯爷吗?王家舅爷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把咱们侯府和您的脸面扔地上踩吗?这么些年与王家,三节六礼,礼数上妾身可一点都没差过,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生商谈?偏要让外人看笑话呢?”
沈德荣脸上乌云密布,想起昨日同僚看他的眼神,跟往常很不一样。还背着他聚在一起说话,他一走近,他们却不说了……原来他成了笑话!
沈德荣也不管是晚上,直接杀到王家质问去了。
王鹤诚嘲讽一笑,“沈侯爷,你觉得这是流言?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事实呢?难道沈侯爷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沈清雅真是我妹妹的女儿?我瞧着她跟你那位继室夫人怎么那么像呢?我妹妹生的女儿哪去了?是死是活?还是说我妹妹当初生下的根本就不是女儿,而是儿子?继夫人担心他挡了自己孩子的路,怂恿你把人换了?沈侯爷,虎父还不食子呢,你没有人性,枉为人父!”
他高声怒骂,他早就想骂他了!
骂就骂了,他能怎么着他?反正王家的生意大多在江南,沈德荣权势再大,至少明面上不敢把他怎么样。当初他置办宅子的时候是费心挑选的,左邻是御史,右舍也是御史,沈德荣动他试试?
“无稽之谈!”沈德荣气得脸色铁青,“谁说王氏生的是儿子?根本没有这回……”
“就算是女儿,那孩子呢?”
沈德荣……
这让他怎么说?怎么说都是理亏,他恼羞成怒,“那是沈家的孩子,关你王家何事?大丈夫行事应光明磊落,你散布流言,暗地里鸡鸣狗盗卑劣之事,你诋毁侯府声誉,你,你……”
“我妹妹是她生母,怎么不关我王家之事?侯府收我王家银子的时候可没想着撇清关系。”王鹤诚冷笑,“沈侯爷以为是我散布的流言?我倒是想,这不忙着找我妹妹的孩子,没来得及吗?”
“休要狡辩,除了你王家,还有何人?”沈德荣与林氏一样,都认定这是王家所为。
“那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长平侯府得罪了多少人?”王鹤诚反唇相讥,把沈德荣气得直跳脚。他本就不擅长与人吵架,哪里吵得过能言善辩的王鹤诚?
想要动粗?王家一院子的奴才虎视眈眈,更何况两边还住着御史。
最后……沈德荣气势汹汹而来,怒气冲冲而去,憋气得胸口都疼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