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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尸体,就没什麽可多看的,刘小楼将目光从这女尸脸上移开,移到她耳边。
耳上缀着一对珠花,珠色莹润,渗着光华,那光华在耳边四溢,溢位的点点金光居然肉眼可见,如有实形,缓慢的又聚拢回珠花内。
再看她双唇。
双唇紧闭,脸颊处有微微鼓胀,想必是含有宝贝的。女尸之所以犹如活人,
多半就与这珠花和口中之物有关。
此外,她身上穿的这袭长裙丶腰间扎着的丝绦,脚上套着的绣花鞋,看上去都不同凡响,让刘小楼大咽口水。
只是他几次想要破开棺盖,都被景昭制止了。
「别动————.」这是景昭唯一的答覆。
景昭就在棺边看了这女尸不知多久,刘小楼则在一旁跟着看,跟着发呆,不知发呆了多久。
终于某一刻,景昭抛给刘小楼一块黑的石头,道:「我在这洞府中一处屋子里弄来的,天星石,找个好一点的炼器师,找一件好的法器,重新炼制一番,应该能让你满意。」
这可是真宝贝!
刘小楼接过天星石,一时不知该怎麽说:「这—————-哎呀呀—————-这算怎麽说的景昭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石棺,轻声道:「算我给你的补偿。我想好了,石棺—··重回原位吧。」」
说着,径自去亭中转动石桌,将石棺连同墓碑又沉了下去。
刘小楼很不甘心,却不敢违背,只得暗自叹息:「可惜了。」
景昭之所以下沉石棺,是因为天色变了,西天的晚霞越来越红,越来越像大火在熊熊燃烧。
「该出去了—————.」
景昭喃喃道,又来到石棺下沉处,手掌在那片花圃的泥土间来回摩:「如烟?如烟?宠婢————.」」
忽然扭头向刘小楼道:「只是个婢女!』」
刘小楼眨着眼晴回答:「是————·宠婢嘛————·」
景昭又歪着头思索道:「说是宠婢,但如果真宠,你会在她的墓碑铭文上做手脚,留机关吗?」
刘小楼回答:「.———嗯,怕是没这想法————·
景昭道:「对,如果真的宠爱,只会永远封存,绝不会让人找到她!你说呢?」
刘小楼真不知该说什麽,只得道:「各种可能都有吧·——.」
「比如呢?」」
「或许里面陪葬的东西都是极品,青玉山人舍不得永久陪葬,准备留给后辈门人弟子?」
「胡说八道!」
「好吧————·
「还有呢?说说!」
「还有————-比如,嗯—————-里面躺着的是假人,幻象,这个棺木里是阵法,就是为了算计仇家?或者算计贪花好色之徒—————.」」
「胡说!继续说·——」
「又比如,其实这具女尸并非女尸,只是假死之类的,可以让她活过来?」
「为什麽要假死?」
「因为—————.青玉山人—————.他想———.嗯,想—————.对了,她不是宠婢麽?青玉山人的元配嫉妒了,要对这婢女下毒手,青玉山人不得已,以误杀之名令其假死,
以待将来有机会时复生?」
「假死复生—无稽之谈—
「,还比如·———.」
「算了,不说了,该出去了。」
「是是是————您先请,前先请—————·
「我不是这里进入的,所以不能从这里返回,这亭子是你的出入口,你先回去吧。」
「哦————-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晚辈先行告退!』
当天边那片晚霞烧得通红时,剧烈的震动从天上传来,刘小楼被震得一时间头重脚轻,有一种身子倒转,头下脚上之感。
他连忙回忆进来时的场景,脑海中甫一出现漩涡,整个人就被漩涡拉了进去,接着是短暂的寂静和黑暗,紧接着眼前一片亮光,忽然间落入水中。
在水中下沉片刻,他的神念终于可以重新控制身体,连忙从水中浮出来。
四下一看,却是在江心之中,而抬头仰望时,上方那座铜殿时暗时明,正处于极不稳定状态中。
与此同时,一朵又一朵水花在周围江面上乍起,一名又一名修士扑腾落水后,又从水下浮出,江面上如同开了锅似的热闹。
刘小楼从水中跃起,踩着水花上岸,找到一处人少的僻静角落,一边烘乾衣裳,一边眺望江面。
过不多时,衣裳烘乾,取出面铜镜照了一下,镜中人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毛发皆无,简直惨不忍睹,哪里还是那个乌龙山双秀的俊俏模样?
摇了摇头,取出斗笠戴上,罩上面巾,这才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风采。
盘点收获,一葫芦上古瘴气,一小瓶玉髓丹液,一块天星石,都是好东西,
算得上相当丰厚。
只是可惜了一身的宝贝了··
刘小楼眼前又出现了那具绝美的女尸——.-身上的宝贝。
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江面上,更多的修士从上古洞府内出来,纷纷落入水中,更密集水花泛起,各种呼喊声也响彻天地。
仔细辨认,他终于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在水中扑腾动静比较大的臧千里,他似乎受了伤,被彰龙派的几位执事抢过去救了起来,否则很有可能成为百年来第一个被江水淹死的筑基修土。
还有东方玉英,他从水中翻出来后,就急匆匆往青玉宗的人群中赶去,脸上忍不住的满是喜色。
其后,他又见到了赵乙吾,这位金丹高修人没落水,脚下就卷起一阵波澜,
这股子波澜好似水雾,托举着他重新飞起,落到金庭派的人群中。
话说这段时间以来,似乎各派抵达江边的人更多了。
他这边刚把衣裳烘乾,就发现身后有几张陌生的面孔出现,漫无目的走来走去,自光闪闪躲躲,时不时瞟自己几眼。
刘小楼顿时一个激灵,口中叫着:「白长老!白长老!」直接从江面上踏水而过,冲进彰龙派的人群中。
回头再看,那几张陌生的面孔已然消失不见,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白长老见了他,哈哈一笑:「如何?有收获没?」
刘小楼叹息道:「晚辈不幸,落入一处废园之中,走也走不出去,一走出去,修为就被压制得几乎丧失殆尽,没办法,只得眼睁睁看着宝山却空手而归。」
白长老点了点头:「倒是与千里相似,你们进了洞府的一处绝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千里却没有,结果如何?差点出不来了。只能说,各凭机缘吧-——·
刘小楼忙关心起那边躺着的臧千里:「臧兄,你这是怎麽搞的?』
臧千里靠在一棵树下苦笑:「我也是进了一处院子,修为掉得厉害,强行闯出后,却被一只不知什麽模样东西卷走了,险些丧命。」」
「奇怪的东西?」」
「是,又软又长,好似蛇一般。后来又来了一个修为更高的,那如蛇一样的东西便去卷他,我这才逃得一命。」
「啊呀,这还真是———-我与臧兄同病相怜啊。』
「正是,如此机缘,白白浪费了!」
「我那几位客卿呢?臧兄见到了麽?」
「没有啊,还没出来吗?」
两人正说时,就听百长老那边又在吩附两个执事:「你们两个去左翼,遇到那些胆敢接近的,只问一遍,一遍不退,直接打杀了!这年头,什麽宵小也敢来我彰龙派嘴里抢食了?撑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