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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一个个都离朕那么远干嘛?怕朕吃了你们吗?”
乾皇看着面前几个惶恐地挤在一起的家伙,神情有些不悦。
“你们还不坐近点?”皇帝的贴身太监闫译对着众人使了个眼神。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皇帝的位置挪了几下。
“陛下,旅途疲惫,先喝杯茶水吧,酒菜稍后就上来。”
吴存递了杯茶水到乾皇面前。
“你这茶倒是和都皇宫不太一样!”
乾皇端起茶杯仔细打量,淡黄色的茶水清澈见底,水中是两片舒展开的茶叶。
闫译也拿起茶杯闻了一下:“嗯!这茶倒是香,我先替陛下尝尝。”
说完就抿了一口,“嗯!清香入口似乎还带有药香,余了,还有回甘,好茶!好茶!”闫译夸赞,”没想到茶叶竟有如此喝法。”
乾皇直接一大口蒙了,咂了咂嘴,没啥鸟味。
“朕这一路可是听了不少百姓夸你的话呢!”乾皇看着吴存,“看来朕之前倒是走了眼!”
“这.....”吴存被他老爹从椅子上拽起来,“这都是托皇上的福,皇上之忧乃是民生,治理好民生为皇上分忧,实乃我之幸事!”
“好好好,你小子倒是会说话。”
听着乾皇的评价,周渊等人也都苏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齐风一句话,让周家众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周大人,我这一路上听不少百姓们说你的好,有人还高呼周大人万岁!难道周大人不知道这万岁只能用在陛下身上吗?”齐风冷笑,“莫非,周大人想要谋反吗?”
“齐大人倒是好大一顶帽子,你可知我这县令乃是皇上亲自册封的,我所行乃是替陛下行事,百姓生活富足更是陛下治理之劳。”吴存丝毫不慌,“但陛下远在都城,日理万机,百姓们自然只能见到下官,若是他们见到了陛下那才是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
“难道百姓们歌颂陛下还是罪过了吗?”吴存反击道。
吴存话音落下,周渊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乾皇也赞赏的点头。
“这...这......”
齐风一时语塞,在旁人看来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还是跳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
“行了行了,你去旁边吃饭吧!”乾皇不悦地把齐风赶到一边。
接下来乾皇又问了吴存几个农耕方面的问题,吴存也是侃侃而谈,乾皇听后非常满意。
周渊看着吴存那副镇静的模样,也满意的点头,但是眼神中却有着一丝异样的神色。
正当几人讨论激烈的时候,王剑亲自端菜上楼。
”哈哈哈哈,鸡汤来咯!“
鸡汤上桌,白雾升腾,食物的香味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皇上,路途艰辛,现在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吴存给乾皇挖了一把大鸡腿,乾皇非常满意,闫译端着鸡胸就很尴尬。
众人一一分完后,齐风端着个鸡屁股幽怨地躲在角落里。
吴存一瞧,也没当回事,你一个跟班事儿那么多,有肉吃就不错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宴席也算告一段落了。
当晚,乾皇回到客栈。
乾皇坐在桌前,闫译侍立在一旁,桌上的烛火忽明忽灭,良久,乾皇开口道:
“老闫啊,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这周元怎么样?”
闫译虽然今日在饭桌上被吴存抢了事干,但他知道乾皇对吴存也是很满意的,“陛下,奴才以为自然是极好,九水县百姓都念着他好,这吴存是个好官呐。”
“连你也觉得他好啊。”乾皇轻声道,“朕如何不知他好,可如今朝堂上周家势大,群臣都为了一己私利勾党结私,就连唯一可以强制周家的齐家都屡屡败下.......”
闫译听的是心惊胆战,乾皇又说,“如今我大乾国虽已过了战乱之年,百姓们都生活富足,但关外战乱却时有发生,更何况........\“
乾皇不说话了,闫译知道乾皇想说什么,他思考良久,安慰道,”陛下,奴才虽出身卑微,大字都不识几个,不懂那些文人墨客的家国大义,但我是深知一个能让百姓们人人称颂的父母官,他的为人也绝对坏不到哪去。”
乾皇深深叹了口气,“朕自然知道这个理,但前朝颠覆之事时刻在告诫着朕。“乾皇看着闫译,“朕不怕他周家势大,朕只怕我乾国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啊。”
闫译听得心惊,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乾皇这辈子骑过马打过仗,百姓所受之苦他都经历过,他深知百姓之苦,所以从称帝那一刻,他就不敢懈怠,任劳任怨的为百姓谋福。
但也许是他太过仁慈,当年那些和他一起建功立业的手下,每一个他都给予最大的赏赐,这才导致他晚年,只能靠着牵制这些家族来维系平衡。
“罢了罢了,你去把周元喊来,朕和他说几句话。”
看着闫译离去的背影,乾皇脸上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吴存此时刚沐浴完毕,准备去看看自己老爹,没走多久,闫译就迈着小碎步追上,在吴存身后喊着:“周县令留步。”
吴存一回头见是他,赶紧摆出笑脸:“哟!这不闫哥吗?”
闫译脚步一顿,表情一僵,闫哥?谁是你闫哥?要脸么?
但闫译还是笑脸凑上去,“恭喜周县令,贺喜周县令,陛下私下召见,现在在等您呐。”
吴存笑着,拉起闫译的胳膊往屋内走,在书柜里翻了半天,拿出一捆包好的茶叶。
“闫哥,这点事儿还需要您亲自跑一趟。”将手里的茶叶悄悄往闫译袖子里塞,“不知陛下何事召见呀?”
闫译不动声色地推回去,笑道,“陛下的事无小事,你直接过去不就知道了。”
吴存又摸出一张面值一千的银票,再次塞了进去,“我这不是怕惹了陛下不快吗?毕竟第一次被陛下召见,不懂规矩。”
闫译摸着银票纹路,暗自点头,”倒也没啥事,主要就是你这段时间做得不错,陛下想和你谈谈。“闫译声音压低,”而且那齐风被你不断打压,陛下现在对你有些戒心。”
“好,我明白了,谢谢闫哥!”吴存说完又把茶叶塞回闫译的袖子。
闫译摸着袖子里的银票,看着吴存离去的背影越发满意。
也不亏咱给他说好话,懂事,这人能处。
要不是吴存老爹在,咱都想认他做个干儿子!
“哎哟,周老弟,你等等咱啊。”直到吴存没了影,闫译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