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深深知道,这些江湖豪客虽然都是皇上的子民,可平日桀骜不驯,是极难收复的。
今日机缘巧合,成了漕帮的大恩人,必须善加利用这个机会,将水利漕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老帮主,快快请起,都是徐天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你虽有失察失教之过,但总算没酿成大祸。”
“这个帮主之位嘛…能否先由朕代任帮主,详加考察,等找到合适人选再加以任用如何?”
这番话说得言辞恳切,绝没有半点强迫之意,完全都是商量的口吻。
海丰激动得老泪纵横,语音颤抖地说道:“圣上,您为了漕帮简直操碎了心,以万金之躯还要操劳,我等惭愧!”
“有天子做帮主,那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以后在天下扬名,谁也不敢小觑了漕帮的威名!”
漕帮的堂主们纷纷跪倒,齐齐地磕头,大声喊着万岁,可谓是万众归心!
“好,既然朕当了帮主,第一件事就是彻查漕运偷运物资,里通外国的事情!”
“匈奴虎视眈眈,我等大汉民族要万众一心,同仇敌忾!谁要在此时吃里扒外,别怪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李阳说话的声音不高,在场的人却感到一股寒气!
这就是天子,一言出口定人生死的天子!
等把堂主们遣散,李阳赐了座,让老帮主坐下说话。
海丰满脸惭愧地说道:“这几年徐天控制了我的家人,尤其女儿到现在也不知所踪,彻底把我给变成了傀儡。”
“但我也没闲着,暗中派出老兄弟四处查访,徐天干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有一本账册记得清楚。”
说完,海丰命人把账册从隐秘处取出来,双手呈现给了李阳。
等翻开一看,简直是触目惊心!
上面一笔笔记载的都是徐天勾结奸党罪证,还有来往官员的名字,偷运出去的物资也有详细记录。
李阳看得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这帮乌龟王八蛋,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怨不得北部边关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原来都被这帮畜生中饱私囊!”
“这账本来得太及时了,等回京之后,朕要一个个的查,一个个的抓,一个个的灭他们满门!”
“……”
平西将军府。
王商坐在椅子上,脱了个大光膀子,大夫正在给他换药。
因为上嘴唇被李阳险些掐穿,现在还肿得老高,说话都有些模糊。
“那个小皇帝又出宫了?这次去的哪里?”
旁边跪着一名侍从,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这次去的是十里渡,还带了不少文臣武将,光禁军就带了八百人。”
“什么?”王商不由得一愣,“带这么多兵马出城?消息无误吗?”
侍从赶紧说道:“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绝无可能有任何偏差,只是皇帝突然封锁皇宫内城,所以消息来得晚了。”
王商沉吟半晌,恨恨地说道:“看来皇帝已经知道咱们在皇宫内城有耳目,所以才玩的这手。”
“十里渡码头是咱们转运物资的枢纽,漕帮必须掌握在手里,去传个信,让他们最近小心些。”
正在这时,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侍从快步如飞,气喘吁吁地就跑入大堂。
“报!漕帮徐天已死,在码头上的粮食全都被扣下,正在转运回皇家粮仓!”
“啊?”
王商顾不得正在换药,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伤口被扯开都没顾得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皇上会知道粮食转运渠道就是漕运?又怎么知道徐天是咱们的人?”
刚说完两句话,突然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就想起马田来。
既然皇帝都已经将其策反,肯定是把知道的都说了,难怪局势会急转直下!
王商颓然坐在椅子上,气得是咬牙切齿!
“该死的小皇帝,年纪轻轻居然有此权谋,处处占了上风,我只恨当日昏了头,没有早点将你除掉啊!”
可现在再说这个,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王商发了一阵子的狂,骂了一阵子的街,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怕赢老夫十次百次,只要一次让我得了手,就送你去阎罗殿!”
“传我的话,给宫里传个口信,不惜一切代价搞清楚皇帝的行踪!这小皇帝喜欢微服私访,这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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