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爷爷,你唱的是什么歌啊。”
杨溪风趴在杨来福的膝盖上问道。
杨来福和颜悦色道:“是杨家将的战歌,老爷生前最敬重杨家将的义士,饮酒必咏此歌。”
这事杨明有印象,他爹确实很喜欢这首歌,经常挂在嘴边哼唱。
不过杨家将这三个字,在败家子的记忆里却十分模糊。
杨明更是只能想到电视上常常看到的天波杨府。
难不成还有这种巧合?
杨明兴致勃勃地问道:“杨家将可是一门七子五侯的天波杨府?”
“是龙城杨家,未曾出过七子五侯,倒是历代封过九位国公,两位王爵,世袭北武王。”
杨重严肃地更正了他,言语中似乎有些看不起他的不学无术,连大名鼎鼎的龙城杨家都不知道。
老管家急忙打圆场道:“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少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龙城杨家是开国功臣,为朝廷镇守北地百年,世代忠良,功勋卓著。”
“想当年,关中柳氏一门三宰相,龙城杨家四世两封王,一文一武,撑起大兴半壁江山,天下百姓争相传颂。”
“二十八年前,若非白国使了离间计,令先帝误以为杨家投靠了夷人,勃然大怒,诛杀了杨家九族,北地也绝无可
能被夷人所占。”
杨来福提起往事,一脸唏嘘。
他拍了拍瘸腿道:“少主想来还不知道,老奴这条腿是怎么伤的。”
杨明摇头。
“二十八年前,老奴还是并州平西坡一个穷书生,苦读算数九章,想考明算科,博个功名。不曾想一夜之间,大祸临头。朝廷派来剿杀杨家将的官兵,不问缘由,见了姓杨的便喊打喊杀。”
“老奴的双亲死在官兵的屠刀之下,老奴也被打断了一条腿,万念俱灰。幸得主人出手相救,老奴才捡回一条性命。”
杨明纳闷道:“我爹还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杨来福慌忙摇头:“老爷一介文弱书生,哪会武功,只是趁官兵不注意,把老奴背起就跑了。”
外人没看出来,然而杨明却发现老管家在抖脚。
一说谎就抖脚,是福伯的老毛病了。
杨明若有所思。
这谜题真是越来越多了。
他爹会武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隐瞒?
杨来福岔开话题,不再说杨家将的事情。
杨明也不好多问。
杨家将的遭遇坚定了他不当官的决心。
看看,当官有什么好的?
就是功高盖世,做到异姓王,皇帝说诛九族就诛九族,一点都不含糊。
他拉
着柳长风道:“二哥,你左右又没什么事情,不如就留下吧,我给你开工资,一个月一千两够不够?”
杨来福瞪大了眼睛。
少主这大手大脚的性子是一点没变啊。
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就是找七八个拳脚一流的金牌护院,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
柳长风哑然失笑:“妹夫,你莫要纠缠了,便是一个月一万两,某也非走不可,某确实有要事要办。”
见杨明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又道:“不过,陶陶的身世,某有些眉目,或可帮你在江湖上问一问。”
杨明眼睛一亮。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陶陶既然是个练武奇才,那她那个亲爹,说不定还真是个武林高手。
“那就麻烦二哥了!”
喝了几杯水酒,柳长风趁着夜色就走了。
他一走,杨明心里就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啊。
还是得快点把生意做大。
到时候拿钱砸人,一万两不够,就十万两,总会有高手愿意为他卖命的。
杨明回房睡觉了。
杨来福本来也要走,杨重拉住他,认真地问道:“来福,你同老夫说句实话,你可是杨家后人?杨家将义胆忠肝,天下人无不敬仰,老夫不会出卖你的。”
杨来福
苦笑道:“教头折煞老奴了,老奴只不过凑巧姓杨,凑巧住在并州,和北武王杨家确实无亲无故。再说绍定三年,当今圣上已为杨家平反,老奴若真是杨家后人,也早已不必藏头露尾了。”
杨重有些失望,又惴惴不安地问道:“你家主人长什么模样?可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
杨来福大笑道:“这杨教头就猜错了,我家少主虽是十足的北人长相,我家主子却是个文弱书生,比老奴还要矮一个头呢。”
杨重大失所望,满脸苦涩,在心中叹息。
【大哥,看来你我二人,果真是没有半点骨血留在这世上了。】
杨来福看他脸色不对,疑心他是杨家故人,几次想要坦白,最终还是忍住了。
既然主人希望少主一生平平安安,远离权贵之争,便是故人,不认也罢。
第二天起,杨明就发现杨重跟变了个人似的。
喝酒喝得更凶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