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苏哲挨了一顿家法。
一顿鞭子抽得苏哲抱头鼠窜。
说来神奇,偌大个膳厅,不管苏哲怎么跑,苏洪烈就站在原地不动,可那鞭子跟精准制导的一样,总能准确无比地抽在他身上。
虽然是屁股和大腿这种无伤大雅的地方,可架不住那是真的疼。
几鞭子下来,苏哲索性也不跑了,梗着脖子嚷嚷道:“苏洪烈!你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正好年关也到了,让娘也别回来过什么团圆年了,直接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老苏家在你手里绝了后,一了百了!”
前身的性子,没少挨过打,每次被打急了就直呼其名,苏洪烈都快习惯了。
他放下鞭子,怒骂道:“小王八蛋,平日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算了,今天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这样的话再让我听到,我直接打死你!”
苏哲恼羞成怒,可看着那粗壮的马鞭,还是怂了,道:“不说就不说,你犯得着这么打?”
越想越气,苏哲忍不住嘀咕道:“真是的,我是小王八蛋,你不就是老王八蛋?”
苏洪烈闻言,气得又抬起手里的鞭子。
苏哲见状也不嘴硬了,连滚带爬地起来,几乎是
猫着身子冲出了膳厅。
远远的,苏哲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老瘸子,你下手可真黑心!把我打死了看谁给你养老送终!”
眼看苏哲跑了,苏洪烈也不去追,气呼呼地在原地平了一会气,突然笑起来,“小兔崽子,这脑子总算会想点有用的事了,半懂不懂的,可总比天天就知道玩女人强。”
龇牙咧嘴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苏哲让府上的郎中给自己上药酒疗伤。
郎中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世子爷挨王爷的打,这是隔三差五就会上演的固定剧目了,按照流程看了一番果然又全都是皮肉伤,擦点药酒三五天就能活蹦乱跳的事。
一边给苏哲擦药,在王府工作了半辈子的郎中忍不住说道:“世子爷,王爷也是一片苦心,你就少惹他老人家生气吧。”
“这话你应该跟老头子说,跟我说有啥用,是他打我不是我打他。”
郎中摇摇头,不再多说。
苏王英雄一世,咋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真是造孽。
郎中走后,苏哲龇牙咧嘴地爬起来。
看样子老爹是靠不住了,造反这事,还得自己来。
他拿出了王妃寄来的信件,拆开看了一番,字迹娟秀极其
飘逸好看,字里行间全是慈母对儿子的关心,让苏哲心头舒坦了一些。
拿起笔,苏哲开始写回信。
通篇就是六个字:娘,爹打我,速回。
根据前身的记忆和经验,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拦得住老爹的马鞭,那就是王妃。
而且王妃似乎对不能陪伴在前身身边充满愧疚,总是多护儿,每年她在的时候,都是前身最为嚣张跋扈,能踩上天的时候。
刚把信交人送出去,苏哲就得知有人来找。
出门一看,眼前三五个身穿锦缎丝绸,面色白净,气血虚浮,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年轻人,他全认识。
狐朋狗友,说的就是这帮人。
“世子爷,出去玩儿啊!”
开口的这小胖子,他爹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相当于最高检二把手还兼了部分纪检职能的大官儿。
这帮人的父辈差不多都是这个身份,就没有低于正三品的,可谓全是根正苗红的二代。
“不去不去。”
苏哲现在哪里有闲工夫和这帮成天就知道逗狗遛鸟、打架斗殴的高墙子弟瞎混。
受限于匮乏的娱乐方式,他们所谓的玩儿,要么就是借斗蛐蛐赌钱、赌面子,要么就是和看不对付的其
他二代群体踢个蹴鞠,借运动的名义下黑手打人,再要么就是玩女人了。
前两者苏哲没半点兴趣,至于玩女人,皇后可就在坤宁宫躺着呢,他正为此心烦,屁股上的鞭伤还火辣辣的,哪有那心思在这时候把裤子脱了露怯给女人看。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成天游手好闲能不能找点正经事干?死胖子你是没救了,你,郑三儿,你爹这工部左侍郎年前的时候出了大篓子,建了个河堤花朝廷几十万两银子,没两年河堤就垮了,为这事儿你爹差点没求爷爷告奶奶把家底儿都掏空了才保住乌纱帽,你还有心思出来玩?”
一番话说得大家伙惊为天人。
从来都是他们这帮纨绔子弟中最优秀、业务能力最纯熟的世子爷,居然会劝人向善?
被点名的郑三儿撇撇嘴,说:“我跟着急也没用呀,再说那事不是过去了嘛,我爹充其量就是没指望当他巴望了好几年的工部尚书了,再说,我大哥还在呢,轮不到我瞎操心。”
“没救。”
苏哲摇摇头,想回府里去。
这帮混吃等死的二代,让他们出馊主意敲闷棍一个个都是业务小能手,可干正事儿,是真不行。
帮不上
他什么忙。
就在这时候,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