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得中面色惶恐,当即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息怒!”
“息怒?怎么息怒?你是怎么和哀家保证的?”太后怒声道。
跪在地上的胡得中冷汗津津,却也不敢擦一下,“太后娘娘,不知发生何事了?”
“你自己看,看看你办的好事!”太后咬牙切齿的将那纸片甩了出来。
纸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胡得中膝行上前拾起那张写满了字迹的纸。
当他看完之后,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满面惊色,“这这这……”
“这就是你和哀家的保证?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太后指着胡得中的鼻子怒斥,“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你不是说用不了几日盛云昭便能对哀家俯首帖耳吗?你不是说用不了几日她任哀家摆布吗?
哀家如此信任你,你竟将事情办成这样?真是废物!”
胡得中立即砰砰砰的磕头,嘴里还道:“奴才办事不力,奴才该死!”
这个时候解释求情只会让太后更怒……
果然,就在胡得中脑门子磕破了皮,传来刺痛的时候,太后才气息不稳的沉沉道:“够了,这笔账哀家先帮你记着,只是哀家似乎小看了这个丫头!”
“诺,谢太后娘娘暂时留下奴才这条命……”胡得中这才敢停下磕头的动作,可是这责任他却是担不起的,不由分析道:“太后娘娘,您觉得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这能翻起这么大的浪吗?”
正在盛怒中的太后闻言,心下一动,“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帮忙?那这个人是……”
胡得中就算猜到那人,他也得往错了猜,道:“奴才觉着有可能是盛家派了人护着那丫头呢,否则,她怎么能将采青和采微两个给算计了呢?”
太后当即摇头,“盛宽他不敢,他若敢搞这个小动作,哀家就敢给他扣个豢养死士的帽子,哼,他不是傻子,你当他为何做出放弃了这个女儿的表象?”
“诶呦,还是太后娘娘分析的有道理,那奴才就更愚钝了,那盛宽不敢,难道是……”胡得中做出一副想猜那人又不敢猜的模样。
然而,太后沉吟了片刻却有些不敢相信,“准确点说,这张网是哀家特意为淮南王撒下的,他会这么快进来?”
胡得中闻言也迟疑了,“都怪奴才办事不力,为了给淮南王制造机会,我们的人并不敢守在那里,否则,也不会在出事后才赶到现场,只是也并未见到淮南王的影子……”
太后的老眼里精光闪烁,“这个容易,你立即去淮南王府一趟请他入宫,就说哀家有大事找他商议,只要他不在府里,那么多半就有可能是他出的手,如此一来,事情进展的比我们想象的要顺利!”
“诺,奴才这就去。”胡得中爬起来就要走。
太后却突然道:“等等,皇帝呢?”
胡得中脚步一顿,恭谨的回道:“陛下今晚在贵妃娘娘的永福宫,奴才打发人去请皇上了……”
他心下暗道,只是,根据以往经验,皇帝多久过来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的时候,太后多半被气的已然不想见了。
太后大怒,“你先亲自去永福宫传话,就说,若是皇上慢上半刻,哀家就治皇贵妃一个魅惑君主之罪!”
说着太后手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但凡皇后有点手段,哀家也能省去很多心力……”
胡得中身子一抖,完了完了,这下宫里怕是又要开始风雨交加了。
这几年来,太后和皇帝母子俩越发面和心不和。
皇后是太后给皇帝选的,很不得皇帝的喜欢。
皇帝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会例行公事般的留宿皇后宫中。
平常留宿最多的地方却是皇贵妃的永福宫。
皇贵妃是皇帝亲自挑选的,深得皇帝的宠爱,因而却不得太后的喜欢。
每每母子斗法,整个后宫都是暴风骤雨,谁倒霉都说不好。
就连他被波及也是常有之事!
胡得中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到了永福宫。
一眼就见皇帝身边的御前总管郑昌站在永福宫的大门口处,像是要出门,又像是正在等他的模样。
两宫主子不睦,他们这些各为其主的也是相互不对付,只不过都维持着表面功夫罢了。
御前总管郑昌皮笑肉不笑的道:“诶呦,咱家正要亲自去回禀太后娘娘呢,没想到胡总管就来了。”
若是真的要去回禀太后娘娘早就去了,明显是在这里等着慈宁宫来人呢,胡得中也同样皮笑肉不笑的道:“无妨,咱家顺道来传太后娘娘的话儿。”
“诶呦,那胡总管你先说?”郑昌虚虚的伸了下手。
胡得中也不客气,他是太后娘娘的人,自觉高郑昌一头,他端起两分架子,“传太后娘娘口谕,一刻钟内,皇贵妃若不能让陛下前往慈宁宫,哀家就治她个魅惑君主的罪,去冷宫里选毒酒或是白绫!”
郑昌这次连虚假的笑都收了起来,面色故作凝重道:“诶呦,太后娘娘因何生这么大的气啊?
话说,今儿皇贵妃娘娘怕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