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盛云昭几人早早的起了身,发现下了一夜雨后,天竟放了晴。
天空澄明,没有一片云,空气里全是清新的气息,花草葱郁,娇艳欲滴。
盛云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场雨冲刷了所有污浊,万物一新,看来是好兆头。”
知春等人也是喜形于色,“准备了这些时日,我们终于能开门做生意了。”
转而,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知春发现芸娘比往日显得安静,细看之下惊呼了声,“芸娘,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你眼圈儿都黑了。”
“啊?是不是很丑?”芸娘闻言登时惊呼了一声,转身就往房里跑去。
看的知春忍不住掩唇笑个不停。
盛云昭没说什么,心下暗叹,芸娘会点功夫也没什么,只是,她是怕令芸娘想起什么伤心事。
况且,若是不逼到绝路,她又怎会被卖,谁又没点过往呢,她只觉得有些自责,可能是自己忽略了她……
“我们先去前面吧,看看还有哪里不对。”盛云昭笑着帮芸娘掩饰道。
可是,她却丝毫不知芸娘正望着她的背影,已然泪流满面。
待她身影不见后,她的身子也滑坐在地上,悲切的喃喃道:“我可怜的主子……”
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能告诉她,如今主子已经够艰难了,若是再让她知道那一切,等同于是雪上加霜。
若是她就这么一辈子也是好的,总比她陷入无尽的仇恨中来的要好。
“就是这名字似乎随意了些。”
芸娘收拾好情绪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到自家主子说了这么一句。
她环着双手,仰头望着蒙了红布的牌匾颇,面色都是不尽人意。
盛云昭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芸娘,她脸上涂了粉,唇上抹了口脂,看似没有什么,可眼白上残留的红血丝还是泄露了她之前哭过一场。
她心中的自责更浓了几分,却是笑着对芸娘招手,“芸娘快过来,现在可以揭布了。”
芸娘只以为盛云昭没有看出什么来,心下微松走了过去。
长形牌匾上的红布被扯落下来,霎时,“香意”两个大字醒目的曝露在空气中。
没有鞭炮,没有宾客,也没有围观的人群,只有盛云昭身边最为亲近的几个人。
一大早上的,只有偶尔过往的行人驻足带着探究的看过来的视线。
芸娘故作失望的嘀咕道:“我们这么低调,谁能知道我们这铺子啊,我们又如何赚钱啊,我昨儿还亲自去买了不少的鞭炮呢。”
盛云昭莞尔一笑,满是自信的道:“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香意便会传扬开去,自有顾客上门来,就怕到时候我们都忙不过来。
所以,现在不急,我们还得先培养些人手出来,我想了想,总是靠我自己是不行的。”
“培养些人?”芸娘疑惑了声,随后道:“那不如我去西市买些奴隶回来?”
盛云昭摇了摇头,“我们自己就有人,何必舍近求远?”
几人一边回了铺面里,盛云昭一边道:“是,我已经让知夏去找大包他们了,这样将来,他们也能有个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另一个也可靠些。”
芸娘颔首,“主子思虑周全。”
几人说着,将前面交给了松伯,盛云昭则去了制香房。
“这都是你和知夏这段时间弄出来的吗??”芸娘一进门便满是惊讶的道。
一筐筐一袋袋的材料以及一箱箱的半成品码放整齐的,竟已然堆积了大半个屋子。
盛云昭去了面盆处先净手,笑着对知春道:“你们是不是连觉都没睡?”
知春笑道:“奴婢倒是想偷个懒,可是咱们的知夏太能干,奴婢自然也不好偷懒儿了。”
盛云昭净手后,便心无旁骛的开始忙碌起来。
午时出去吃饭的时候,芸娘特意去铺子里打听了一回,苦着脸道:“松伯说倒是进来几个顾客,只是问了问,一听价钱都吓跑了……”
盛云昭却是意料之中的,当初将这间铺子改成香铺的时候就打算将这香卖给那些财大气粗的权贵的。
普通百姓生存都艰难,又有哪个肯将银钱花在这些上头呢。
“招牌不是一天两天能打出去的,放心吧,我保证,三个月内必是另一番局面,现在我们先踏实的准备存货便可!”
盛云昭对自己的这手制香术很是自信,要知道,先太后最是爱香之人,听说她身边的老嬷嬷也不是普通之人。
她虽不一定得那老嬷嬷的香术半数真传,可分外严苛的老嬷嬷在临别前和她说过一句,说过自己在香术上是极有天赋的,若日后多加钻研,定有所心得。
如今说来,老嬷嬷应该也是发自真心,并非她曾以为对她的安慰。
午后,大包才过来。
盛云昭听说他来了,便从制香房里出来。
瘦干干的少年依旧黑乎乎的小脸儿,破烂烂的衣裳,只是身姿笔直的像是一颗松树苗似得。
“见过夫人……”大包学着那些成年男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