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旧疾复发一阵子了,怎么还没有好?是不是我们扰了你清净?”瑞王起身,满面关心,话语间都是亲厚:“我刚刚从江堤回来,就听说你旧疾复发了,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
纪轩却将盛云昭和越忱宴二人对视间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气息翻涌,只觉他说一句寒暄都是对自己的羞辱。
然而当他目光在看到越忱宴腰间挂着那枚由碧色鲛丝串着的玉佩上时,心头浓重的恨意呼之欲出,眼眸里怒意更是像是海浪涛涛。
越忱宴走到主座上,神色平淡如水,“不过老样子罢了……”
他不想在这上头多说,对盛云昭也分外礼遇的请她入座。
盛云昭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转身,站在门外的苍易捧着礼盒送了进来,走到她身旁站定。
盛云昭道:“云徊能得以平安多得淮南王帮忙,家父心中感激,特意备了薄礼,聊表一番心意……”
越忱宴挑眉,眸光微闪间偏了偏头,在旁服侍的风辰连忙上前,双手接过,还对盛云昭很是恭敬的颔首一礼。
二人之间的这番互动,被纪轩看在眼中却又变成了另一番味道,以他对越忱宴的了解,他还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礼遇有加,可见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定时往来甚密。
瑞王见他脸上神色明显,像是随时都是狂风骤雨似得,有些看不过去,轻咳了声,示意他不要闹的太过难看。
然而纪轩却也在极力压制,若非如此,他早已出言质问于他们了。
盛云昭本也不打算多停留,见越忱宴收了礼物,她客套的打算告辞,却只感觉这花厅里原本满是令人静心的沉香气有些浑浊,令她分外不适。
也不知是她有孕的关系,还是她最近制香按照老嬷嬷的教导,晨起呼吸吐气的关系,她对气味上也较常人敏感许多。
然而,不等她开口告辞,纪轩却陡然起身,宣誓主权般走到盛云昭身边,眸光温柔且多情的道:
"云昭,我送你回去。
"
盛云昭本就在强撑着,纪轩这一靠近,犹如雪上加霜般,忽的一股呕意就涌了上来,她一把推开纪轩就往外奔去。
苍易面色一变,登时紧随其后为盛云昭拍背。
房里三人也是楞了一瞬,纪轩犹甚,脑子轰鸣一声,盛云昭竟对自己的靠近都作呕?只觉盛云昭故意给他难堪,令他颜面丢尽。
盛云昭在家里时已然吐干净了,此时不过是吐了些酸水,片刻间地上便是一滩。
让出来的三个男人看的神色各异。
瑞王玩笑的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见到瑾瑜就作呕吧?”
原本瑞王无心的玩笑一句,可却令纪轩面色铁青,眼神里像是裹了刻骨的刀剑。
苍易名义上也是盛云昭的义兄,他面色淡漠的道:“阿昭昨日进宫中了暑气而已……”
这句解释当下就让纪轩心里好受了些,面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可眉头却是蹙起,不悦的道:“她身子不适还出门做什么,可请过郎中了?”
苍易话语讥讽,“世子现在才来关心不嫌多余?”
然而盛云昭却缓过来些了,放下扶墙的手,抬起头只对越忱宴道:“失礼了,告辞……”
说完转身对着苍易道:“我们走吧。”
她不愿当着外人的面与纪轩分说这些,况且,也的确多余。
越忱宴却望着那摊湿哒哒的地面微微出神。
瑞王连唤两声,越忱宴才回神,“进去吧。”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那个已然走出院落的身影。
二人分宾主落座后,瑞王又关心了越忱宴一回身体。
越忱宴却是直奔主题,“江堤修缮的如何?”
瑞王神色轻松了些,“整个江南地界快查勘完了,只有几处松动之处,也着人修过了,就算下再大的雨也万无一失。”
越忱宴的手下意识的去摸手腕上的沉香手串,“那也大意不得……”
瑞王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皇祖母留他在京,他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警示太子的存在,可这勘察江堤一事却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他已经留在了京都。
如今太子行事越发无状,早就引得很多人不满,更因父皇和皇祖母之间嫌隙甚深,父皇对太子也越加厌弃,谁说将来他就没有机会呢?
如此想着,他心中多了几分激动,身子放松了几分,道:“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如今雨季将过,那边已经很久不曾下雨,地面都裂了指宽的缝子,江河都快干了,你还……”
越忱宴眉头微蹙,瑞王如此心态,实在让他有些不快,刚要开口,瑞王却是识趣的摆手讨饶,“好好好,你别说了,我知道了,一定会再细细排查就是了。
对了,听说太子这两日被弹劾,是你的手笔吧?警告他一番也是好的,他行事也越发的荒唐了,”瑞王说着有些叹气,“恐怕还得被皇祖母按下去,真不知皇祖母喜欢太子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嫡出?”
越忱宴哪里听不出瑞王的试探?
看来,他是起了心思了,只是他该提醒的已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