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气息越发粗重:“云昭你说实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轩儿的?”
她心里自是清楚的很,自己孙儿从未与她圆房过,而且孩子三个月了,正好自己寿辰已过三个月。
三个月前,她就查看她的守宫砂,可却被她遮掩过去,然后便开始借此闹着和离。
那么也就是说,她肚子里的是野种。
“祖母,孙儿说过了,这孩子是孙儿的……”纪轩急促的道。
他感觉自己的脸都是火烧火燎的,都是难堪,即便他将要与盛云昭和离,那她也依旧是自己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怀了野种,他只会沦为楚京更大的笑柄。
“你敢认,她敢说吗?”纪老夫人嘶声吼道,手里的手杖重重的戳向地面。
因激动,老脸都涨成了紫色。她看向盛云昭的那双老眼里都是恨怒,“你敢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孙儿的吗?”
盛云昭神色淡定,“我腹中孩子与纪轩没有半点关系!”
纪老夫人似乎抓到了她的语柄,当即激动的道:“太后娘娘听到她的话了,她还未与我孙儿和离便与男人有染,还珠胎暗结。
如此不守妇道,有辱我纪国公府门风之女,还请太后娘娘给老身做主……”
纪轩心下急跳,若是将盛云昭定在不守妇道的柱子上,她可是会没命的。
另外聘儿还在她的手里,若她无法脱身,一定会加注在聘儿身上。
想到此,纪轩忙道:“回太后娘娘,祖母她正在病中,人有些糊涂,盛云昭腹中孩儿就是微臣的。”
“你……”纪老夫人怒瞪自己的孙儿,他怎么能拆她这个祖母的台?
他知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啊。
盛云昭怒极而笑,“纪老夫人这种张冠李戴,混肴是非的将有辱门风这顶帽子扣到我的头上,就不觉得可耻吗?”
纪老夫人面色一下变了,可盛云昭却不给她打断自己的机会,面露两分讥嘲:“我本欲息事宁人,可您却想拿这个当成抨击我的武器,那我就将这中间的丑陋撕开来,让在场的诸位都评评理。”
“云昭,不管如何我都答应你,孩子是我的……”纪轩面带焦急,眼里含着几分哀求。
盛云昭看着纪轩的双眼,声音清冷的道:“纪轩,事情到了这步你竟还奢望捂着?你捂得住吗?还是你想让我平白背锅?”
可惜,如今的她什么都不怕,没有什么可以击溃她。
不过纪老夫人怕是早就知道哪个轻哪个重,现在这般恐怕是打着避重就轻的只想保住孙子的命为要了。
现在老夫人倒是不在乎纪家的名声了。
盛云昭心中冷笑了声,转过脸看向太后,“太后娘娘,纪老夫人大寿那晚,臣女被人算计中了药,当晚意识混乱下发生了意外。
然,过后在纪老夫人的逼迫下,种种证据显示,是老夫人的外孙女孟慧儿使的下作手段。
经过一番盘问下来,孟慧儿是因心系轩世子才故意陷害我。而我当时为了纪家的颜面和声誉考量,我选择了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的原谅了她,也成全了她。
试问,我做到如此地步,还不够吗?可是如今竟然被人倒打一耙,我成了不守妇道之人,我倒不知这道理也能扭曲至此。”
当日一些细节浮出水面,越忱宴眸光渐深。
“岂有此理!”盛宽腾的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纪轩面前,暴跳如雷的一脚踹在了纪轩的肩头上,怒声厉喝:“欺人太甚,纪轩你个混账东西,竟敢如此欺负我的女儿?你当我盛家人死绝了不成?”
他竟不知道女儿这些年竟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可是云昭竟从未回去说过一句。
此时他恨不得将纪轩给劈了,他们盛家当成眼珠子般疼爱的女儿,他们盛家人竟然如此作践她……
“住手!”
“放肆!”
纪老夫人和太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均是满面含怒。
纪轩被一脚踹翻过去,整个人连椅子翻到开去,后背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他闷哼了声。
胡总管连忙上前扶起他,“轩世子,你怎么样?”
纪轩忍痛顺力起身,推开了胡总管的搀扶,他紧紧抿着唇,连一眼都不敢去看盛宽,一句话也不说。
“盛宽,你,你敢当着我的面的打我孙儿?”纪老夫人气的声音颤抖。
盛宽目光凛冽,“打他都是轻的,早知我的女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早就劈了他了。”
纪老夫人气的浑身如筛糠,“是你们盛家家风不严,教出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才对,是她自己失身在前,留着肚子里的野种在后,但凡有自尊自爱的都羞于见人了。
但凡她有点廉耻之心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振振有词……”
盛宽暴怒,“我说纪老婆子,你土埋脖子了连点口德也不留了?你多厚的脸皮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闺女,她羞耻什么?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纪家养出表姑娘那种下作东西,还敢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