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忱宴双眸幽邃的看向泰安帝。
泰安帝收到他的眼神,顿时醒悟,当即对御前总管扬声道:“郑昌你随胡总管一道过去,免得那妖女再出幺蛾子。”
他为了与母后抗衡,一直以来完全信赖依靠淮南王的做派,实则也是笼络的一种。
当然,若不是如此,他恐怕不知被母后架空成什么样了。
太后的老眼微微眯起,遮挡住眼神里的一抹凌厉。
但,并未阻止……
……
是夜
夜色漆黑如墨,阵阵风雨拍打着窗子。
一道低沉而清冽的声音从香意后院正房如风过竹林般传来:“姜晚音被太后赐了毒酒,当场七窍流血身亡!”
“姜晚音死了?”盛云昭面露惊讶,看着冒雨而来的越忱宴。
越忱宴知她一直为此人寝食难安的,就想让她高兴一下,可是见她脸上仍旧是又惊又疑的神色,不由解释道:“皇帝特意派了御前总管郑昌过去,亲眼看到姜晚音断气的,怎么,你是……”
实在是上次出现的岔子,他怕再次失信于她,故而,才让皇帝派人亲眼看着人断气,得了准话,这才来告知她的。
“皇帝派人过去……”盛云昭喃声抬头看着他道,“那太后可有阻拦了?”
“太后没有阻拦,当时那种情况她也无法阻拦皇帝派人过去……”越忱宴揉了揉眉心,想起太后当时的神情,不由道:“她还说自己也差点被姜晚音蛊惑了,怎么,你是不信?”
盛云昭眉头微蹙的摇了摇头,沉吟着道:“我只感觉姜晚音死的太容易了些……”
“呵,”越忱宴有些失笑,“一个姜晚音而已,你也太抬举她了,不过你若不踏实,稍后我打发人再去查查她的尸身。”
太后独揽朝政多年,结党营私,树大根深。
皇帝一直在努力夺权,也不对放过和太后作对的机会。
这点越忱宴相信皇帝还指望自己帮他,自是不会欺瞒自己的。
越忱宴行事虽杀伐果决,可却不是粗枝大叶之人,盛云昭自是相信他的。
她摇了摇头,“算了,既然是郑昌亲眼看着人断气的,想来错不了。”
越忱宴的目光在她小腹上一扫而过,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过才短短数日而已,就的腰身便粗了些,他的心头有些发热。
他如此主动靠近她,并非是因为多在乎孩子。
而是因为她的腹中孕育着的很可能是他和她的骨血,一切只因这个人是她。
二人有片刻的沉默,盛云昭想起越忱宴帮了她不少,此时发现他有些出神。
便投桃报李之心,“上次王爷说找我帮忙试试去救一个人,不知何时过去?”
这原本也是二人之间的交易,她其实一直都惦记着的。
越忱宴回神,往外看了眼,眉头微凝,“人如今并不在京城,等雨停了些再去吧……”
她现下怀着身子,他担心雨天路滑的。
其实无妨的,盛云昭想说她又不用走路,但也不敢大意,故而便道:“待雨停了,王爷过来接上我就好,我随时都可以跟你去。”
她竟连问都不问问他要她帮忙救谁就应下了,心中暖流涌动。
其实他也不抱希望了,不管是神山上的人,还是有些名声在外的神医他都请过的。
只是都说年头太久了,强行解了,人很可能会马上没命,故而,也是抱着让她一试的心态而已,所以也不差这几天。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个轻微的动静,越忱宴耳朵微动,不由侧头往外瞥了一眼。
那一眼中,隐藏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戾气,但他并未有其他的举动,而是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说完,他脚步一转,几乎猝不及防的拉开窗子,修长挺拔的身子瞬间仿佛化身灵猫般飘飞出去。
还不待盛云昭反应过来,窗子已然关上了,连滴雨丝都没落进来,若不是房里多了一股清新而潮湿的空气,盛云昭都以为他没出去,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
只是今晚的越忱宴她感觉有些怪怪的,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停留太久。
他每次过来最少都待一个时辰再走,有时候她不在,他没准儿还在她这里眯上一会儿。
可像这次匆忙还是头一次。
而且她感觉他今晚好像有心事?
事实证明盛云昭没有猜错,越忱宴的确有心事,不然他也不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出来了。
他一路运着轻功离开的,直接就去了千雅阁,进了独属他的雅室后,他的发丝上有了些许的潮意。
他也没有理会,而是走去了桌案前查看起地图来。
地图上所绘的是南方这块的江河图,若是按照他所说,一路向上修补,经过这段时间下来,就算出现山洪暴发,那也是万无一失的。
前阵子那么热的天,几乎没怎么下雨,热的地都裂缝了。。
眼下进入八月了,没想到却下起连阴雨的节奏。
如今已经连着下了三天两夜了,淅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