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见谅,云昭一直没有对父亲和忱宴说祖母她们被送走一事,原本是想看看,父亲你们何时能发现祖母等人被送出府一事。
因为云昭觉得,家里人知道的越晚,那就代表着外人更是意想不到,如此,祖母等人便多一分安全,可没想到最先等来的却是这个……”
盛云昭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敢想象,若是她没有提前将孩子送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老王爷听完之后,满心都是万幸,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余悸,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云昭,你做的很好,可以说做的甚妙,若不是你有先见之明,现下孩子们可就危险了。”
老王爷想想都后怕不已,冷汗涔涔。
孩子们若是出点什么意外,他们所有人都只有投鼠忌器的份了。
盛云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面带苦笑的摇了摇头,哪里是她有先见之明,皆是因为经历了一世的教训,她不敢拿自己的软肋冒险罢了。
“那你祖母她们如今在何处?”老王爷满是好奇的问道。
盛云昭抬起眼反问:“父亲觉得祖母她们如今会在哪里?”
老王爷认真琢磨了片刻,实在琢磨不出来。
顿时无奈的摇头道:“你这丫头行事越发莫测,为父实在猜不出你祖母她们如今会在何处!”
盛云昭抬起眼,正色的道:“不是云昭信不着父亲,而是云昭觉得现如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王爷深以为然的颔首,心下都是欣慰,云昭行事越发的缜密了,“好,很好,你说的不错,为父相信你。
云昭你记着,接下来无论你想如何做,尽管放手去做,无需知会为父,为父相信你。”
正在这时,门房来禀,宫中来人了。
老王爷顿时心神一紧,腾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身,面色极其凝重,“云昭,为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日那刺客很有可能是太后派来的。
而且能在我淮南王府众多明暗的守卫中来去自如,而且杀人的手法如此残忍独特,为父怀疑是太后身边的老鬼……”
“老鬼?老鬼又是谁?”盛云昭疑惑的问了句,随即心中一紧,喃喃的道:“这么说,人是太后派来的?”
她知道太后身边有暗卫保护,可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只当时一些功夫高强的暗卫罢了,却没有想到会是有名号的高手。
老王爷负手踱步道:“老鬼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心腹,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竟还活着,此人手段残忍,极为阴狠。
你觉得太后当年能力压朝臣垂帘听政,靠的是什么?是朝臣对她的信服?
不,你这样想就错了。太后能将各路手握兵权的藩王震慑住,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也不是没有反对者,尤其是那些老顽固们反对的尤为激烈。
可是当他们的子孙惨死在他们眼前的那一刻,他们再是顽固不化,也被逼的骨气沦丧。”
老王爷面色极为严肃,“云昭,如今太后派出了老鬼,多半应该是狗急跳墙了,否则,她不会将这张王牌亮出来……
“云昭,今天这宫,就让为父去会会太后好了。”
说着,老王爷转身便往外走去。
就在老王爷到了门口的刹那,盛云昭顿时叫住了老王爷,“父亲!”
看到老王爷眼底无法掩藏的凝重之色,盛云昭神色平淡的问道:“打破淮南王府这么多年的平静,父亲可想过因云昭而起,父亲心中可怨云昭?”
老王爷却是和蔼的一笑,“傻孩子,就算没有你,淮南王府的平静也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所谓侧卧之榻不容他人鼾睡?从先帝起,就已经悄悄对我越家下手了。只是我越家底蕴深厚,他们也不过在徐徐图之。
可他们却忽略了,越是步步紧逼,越是适得其反。
而到了忱宴这一代,便是他们的反噬。越家维持了这么久的平静已然是极限了。所以,就算我们不招惹太后,太后也会想尽办法除去越家。
太后这种念头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如今好在你祖母和母妃还有孩子,都被你提前一步送走了。
为父可以说心无挂碍,因为为父相信你们定能早日结束这场乱局。”
老王爷看着面前女子那冷静泰然的神情,满心都是欣慰,“忱宴娶了你乃是他今生幸事,也是我越家之福。”
盛云昭心绪有一瞬的波动,“嫁给阿宴,也是我的幸运。”
老王爷面上多了一抹慈和,“好,为父这就放心了。”
“父亲进宫,能否全身而退?”盛云昭陡然出声。
她神色认真,问的正色,她如此聪明,越衡就算想糊弄这丫头都找不到理由,心中苦笑了下。
“昭丫头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你应该清楚,今日若我们王府无人进宫,等于公然违背太后懿旨,如此那便等于给了太后把柄……”
可以说,现在对淮南王府来说很不利。
若太后真不管不顾派兵围了淮南王府,那淮南王府会很被动,外人也只当淮南王府拥兵自重。
云昭如此聪明,想来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否则,她也不会如此一问了。
老王爷对云昭一笑,“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