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对着父母和大哥冯冰再三郑重承诺之后,总算是让他们勉强放下心来。
不过考虑到冯雪居然会看上孟奇的女儿,他们还是难免多说两句。
冯雪憋着笑回了自己房间,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面偷笑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我,盯上孟昭英,这都是怎么想的?
不过,笑过之后,冯雪也难免有些怅然。
当初自己说孟昭英“假结婚”的主意挺好,自己有条件也想学一学,纪元海说的是一个谎言要用更多谎言来弥补,那时候的自己还年轻,对此不以为然。
现如今,哪怕不是“假结婚”,而是更加隐蔽的谎言,依旧难免要一次又一次经历考验。
果然是要不断来弥补,才能维持下去,也同时会被不断误解。
若不是有纪元海和那个家在,这一切走向何处,冯雪感觉自己也许会产生迷茫……
第二天,冯雪没有出门,找个机会给宫琳打电话,笑着说清楚了原委。
宫琳听后也是愣住,挂断电话之后不由地乐不可支。
一边笑着,宫琳一边把刚听到的消息告诉孟昭英、王竹云、白亚楠,纪元海。
“啊,我?和冯雪?”
孟昭英抬手,指向自己,一脸懵然。
王竹云、白亚楠两人笑的前仰后合,连纪元海都忍不住笑了。
最奇特的是,以冯冰他们的视角来看,他们的推测居然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好了好了,这样说起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纪元海说道,“雪儿那边能遮掩过去,我们今天正常返回河山省吧。”
至于说有没有可能冯冰严格排查冯雪所有人际关系,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那应该是不太会出现的情况。
毕竟,冯雪表面上摆出来的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和大哥争抢什么资源,她的家人怎么说对她也是有感情的,一般情况下不至于步步紧逼、严格监视。
相反,有时候还迁就一下她,担心管束的太过,她闹出来什么奇闻怪事给家里丢脸。
当天晚上,纪元海、王竹云、孟昭英回到了河山省。
第二天,王竹云在河山省休息一天,陪陪暑假期间的刘诗莲。
纪元海则是已经回到望滩县上班。
时间匆匆走得也快,不知不觉又过了两周时间。
天和种植园地的松露铺开了销路,并且也随着供货量稳定优质,彻底打响了名声,甚至已经在西方那边形成了一个品牌,叫做“远东松露”。
这时候毕竟是西方经济最为发达的时代,他们那边这么叫,于是狮子城、紫荆花港、岛国、棒子也都纷纷当作真理,跟着叫开了。
如果不出意外,“远东松露”接下来要成为一美食界的标杆品牌,往后每年的收入还会增加。
望滩县这边,夏粮征收、农忙的一些事情,也差不多进入尾声。
富盛集团的塑料制品厂终于建成厂区,开始运输设备和原材料,准备投产了。
二十公里的柏油公路,在规划完毕,大量人工投入的情况下,前期麻烦的路基阶段已经完成,接下来铺设路面,实际上倒是更快。
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验收正式交付使用。
这一天,纪元海正在家里休息,一个令他惊讶的电话打了进来。
“纪元海,你好,我是杨东升啊。”
“哦,杨东升你好,有些时候没见了,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这电话你是跟谁问到的?”纪元海问道。
杨东升回答道:“我是听我岳父说的,他说我可以跟你多联系走动,以后也可以互相帮助。”
纪元海心下顿时了然,这是朱高彩朱教授的安排。
两人叙叙旧,说了说过去校园里面的一些有趣的旧事,杨东升还说起今年的同学聚会纪元海没有参加,惹的颇有几个女同学怅然若失的事情。
“你这话就夸张了,毕业四年,除了周恒之外,同学们基本都结婚了,谁还会惦记我这个已婚的男人?”纪元海笑着说道。
杨东升先是笑着说:“班长,你要是之前不结婚,我跟你说咱们班里面肯定要出大事,那些女同学非得为了你打起来不可。”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复杂地补充一句:“就算是现在,某些人也是眼馋的很!”
纪元海听见这话,就想起已经胡混一气,把自己人生毁掉的朱芳芳,这女人大概是把纪元海看成了什么需要集成的邮票,现在还念念不忘。
当纪元海问起杨东升现在的情况如何,杨东升抛开自己生活上的不如意,心情轻快了很多,语气隐约有些骄傲:“我岳父的意思是,我做事情能力并不像是班长这么厉害,要是外放出去当副手,只怕是要被人家拿捏。”
“干脆就在比较清贵的政策室这边多待一些时候,等到将来外放,做起来事情也方便。”
“咱们整个班级里面,最有出息和能耐的就是班长你,其次,那应该就是我了。”
纪元海对他这话没有评价。
周恒跟着自己外放到望滩县这边,扎根基层,自己带着他总不会比杨东升慢多少――不过,周恒也的确是时候该结婚了,再不结婚,那就是真的“不够成熟”。
跟杨东升通过电话后,隔天去天和种植园考察的时候顺便路过盐洼乡,纪元海特意找到周恒,跟他聊了聊情况。
这一聊,有些事情当然也是藏不住的。
比如杨东升为什么打电话说这些,那是因为朱高彩要来洪山市;朱高彩要来洪山市,对纪元海有什么影响?
那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好事。
纪元海和周恒的交情自不必说,如今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联,听了这消息,周恒也是真心感到高兴。
不过听到纪元海接下来的规划,以及他应该结婚的提议,周恒还是有些为难神色……
“结婚啊……”
“怎么样?”纪元海问道,“有困难?要不要我找人给你介绍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那倒是不用,我好歹也是盐洼乡乡长,想找好姑娘结婚还是能找到的。”周恒最终说道,“结婚这件事并不难,之前我是心里面老有些挂碍。”
“现在说起来,也不算难了。”
纪元海提醒:“别跟学校时期,为了达成目的才去做,还得真心结婚过日子的。”
周恒苦笑:“就这地方,又穷又传统,我跟姑娘谈爱情和理想,她估计以为我油嘴滑舌;愿意踏踏实实过日子不乱搞,那就是最浪漫的情话了。”
“也正好如此,才适合我来结婚。”
纪元海当然知道,周恒因为父母的事情心里带着阴影,也的确是这样传统且踏实的姑娘,才最为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