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回学校的时候,把宿舍里唯一的人吓了一跳。
方明明眉梢一挑,问道:“下这么大的雨,学校都放假了,你竟然回来,这是和家里吵架了?”
景安脱了湿掉的鞋,道:“没有。”
方明明点点头,拉长声“哦”了一声,笃定的说:“那就是失恋了。”
景安犹豫了一下,又说:“没有。”
方明明好像没听见一样,很惊讶的说:“竟然真的失恋了。”
“……没有。”
方明明勾唇一笑:“连着否认两次,这可不像你呀,景安。”
景安放伞的动作一顿,不再说话了。
方明明光着脚踩着地板慢慢地走到景安旁边,把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的点着,在他耳边说:“失恋算什么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景安放下伞,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我要睡觉了。”
方明明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意更深了,道:“别这么冷淡嘛。”
景安看着他,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做你的炮.友。”
方明明又笑了:“谁说我不喜欢你?再说了,我也没说一定要做炮.友啊,男朋友也行。”
景安没理他,脱了外套,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方明明看着景安宽肩窄臀公狗腰,变得越来越好的身材,在心里有点遗憾地啧了一声,心想,这么优质的gay,竟然是个姐妹。
他可不相信有哪个1会拒绝自己。
方明明没有任何为姐妹排忧解难的冲动,因此对景安即刻失去了所有兴趣。
“哎,这看着也不像啊……”
他盯着浴室门看了会儿,摇了摇头,然后懒洋洋地接起震动个不停的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脸上顿时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接起电话,语气和之前大不相同,道:“跟你说了吧?好聚好散,你怎么没完了?真是,你又不吃亏,大男人叽叽歪歪地,我警告你别再找我了。呵,我心狠?对,你说对了,那又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方明明就被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接走了,中年人堵在门口,方明明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多争执,还是跟他走了。
中年人对着景安笑了笑,景安没理他,低下头安心地磨自己的小木头。
下了有半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学校也很快开学了。
到了班上,郑召南看着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僵硬地转身,没跟他说一句话地扭头走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景安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笔。
同桌盯着他手中正在转的笔一脸激动:“妈呀景安你这个转笔转的好帅啊,你竟然可以转出这么多花样,这也太厉害了!我觉得你比去年那个全国转笔大赛的冠军都厉害!”
景安把笔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同桌:“怎么不转了?!快呀景安!好帅啊!”
景安:“你影响我走神了。”
同桌:“……”
同桌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决定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不过竟然感觉更帅了是怎么回事?
老师敲了敲黑板:“放假放的心都野了,别说话,别走神,认真听课,不出国的同学自己想想还有几个月高考……”
第二节体育课,自由活动,学校不许学习,但是大多数高三学生们还都是偷偷跑去了图书馆上自习,郑召南叫住了景安:
“景安。”
景安坐到了操场看台上,抬头看他。
郑召南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我都没看过你转笔,都不知道你会这个,还玩的这么厉害。不光这个,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
景安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郑召南看着他,又想起了那天在KTV里,明明是那样冷硬的威胁的话,他竟然听出了纵容,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们对下的宠溺。这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
都怪那天景安太吓人了,吓人就算了,还偏偏对他这么温柔……
郑召南又想起那天耳边的话和景安温热的呼吸,脸有点红。
景安看着他,皱了皱眉,忽然说:“郑召南。”
郑召南:“啊?”
景安仔细想了想,良久,道:“我交了个男朋友。”
郑召南:“啊?……哦。”
郑召南心里有点难受,刚刚长起来的小火苗还没来得及变成燎原大火就让人一巴掌扇灭了。但是因为时间过短,所陷不深,所以也没有特别难受,但他还是不甘心,忍了忍,没忍住,问道:“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景安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说:“霸道任性,恃宠而骄。”
郑召南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不然怎么在有生之年看见景安笑了呢,他心里酸溜溜的,过了一会儿,又不满意地说:
“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赶紧跟他分手,我给你介绍个好的,保证胸大腿长……不对,你们gay都喜欢什么样的?”
景安说:“什么样的都不喜欢。”
郑召南的小火苗刚让人扇灭,现在死灰上又被泼了一杯冷水,彻底没了复燃的可能性,但他还是酸溜溜地说:“这么好?什么样的都不喜欢就喜欢他那样?哪天领出来见见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让我看看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容易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出不好来,有机会兄弟给你掌掌眼,别让你被人骗财骗色。”
景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嗯,有机会给你看。”
应该是没机会了。
郑召南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坐到景安身边,兴奋地搂住了他,道:“嘿嘿,男朋友这种东西,你看咱们宿舍那交际花方明明,一个月换好几个,你也别太痴情了,跟人家学着点。”
景安点点头:“嗯。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
郑召南又被不经意间撩到了,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又没让你说这个,不过你能有这个觉悟还是很不错的,毕竟爱情是短暂的,友谊才是长久的……”
距离高考没剩多长时间了,高考之前,学校按照传统,要给满十八岁的高三生们举办成人礼。
今年会请市里的记者来拍,学校想搞得盛大一点,怕个别学生不愿意让家长来,学校本着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挨个家长打了电话。
景安作为个别学生,被逮了个正着。
孙诗丽笑着说:“安安怎么没跟妈妈说呀,是不是忘了?”
景安没说话,倒是文良平难得开口了:“我和你一起去。”
整个客厅一下子安静了。
文不悔悄悄问文茵:“咱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文良平冷冷看他一眼。
文不悔顿时闭嘴。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孙诗丽反应过来,笑着说:“不用了,你每天公司这么忙……”
文良平打断她:“再忙,一个成人礼还是参加的。”
说完后,不管身后人的反应,上了楼。
楼梯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顿了顿,没回头,说:“学校说了让家长尽量都到,咱们是夫妻,我也算是安安的父亲。”
说完后,他也没回头看,径自走了。
景安下意识去看孙诗丽。孙诗丽脸上笑容淡淡地,看不出想法。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