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景丰没去上班,傅明堂早早的就起床了,吃饭的时候,沈春深还没有起床。温晓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选择在这个匆忙的早上告诉傅明堂发生的事情。
所以傅明堂只如往常一样坐车上学。迷迷糊糊的,没睡好的样子。
温晓在餐桌旁坐着,傅景丰在看报纸。
忽地她注意到楼梯口有一抹身影,沈春深已经醒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陌生的家里。身上穿着被保姆换过的不属于他的睡衣。
温晓并没有马上做出昨天晚上演习过很多遍的微笑与慈爱,她下意识的楞了一下,然后才笑着,纵然知道稚子无辜,却还是跨不过心中的那个坎。
沈春深下楼,不知道脑袋里想的是什么,那件傅明堂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莫名的肥大,眼睛是哭过一宿的红肿,不难想,他梦里怕是一夜都是他妈妈。
他看着自称是他爸爸的高大男人,还一个不认识的温柔的阿姨。礼貌而又小心的喊了一声阿姨好。便又一言不发了。
倒是温晓招呼着保姆让他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又让厨房加热牛奶和土司面包。
当沈春深再一次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傅景丰已经放下了报纸,看着他勉为其难的,机械性的往嘴里送东西。
“吃不下便别吃了,待会我带你去医院送你母亲。学校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
像是触发了敏感的神经,沈春深的眼泪一下子就管不住了,无声的往下落,他低着头,任由眼泪落在餐盘里。
温晓叹了口气,拿着卫生纸温柔的给他擦眼泪。
三个人乘车前往医院,办理手续,缴纳好钱,然后那一天就是办理后事,将沈姝玉火化,下葬。
沈春深从在医院到墓地就是在无声的落泪,直到亲眼目睹那个装满他妈妈骨灰的瓷瓶埋了土,才从无声变为小声的啜泣再到大声的嚎啕。
最终归为沙哑的哽咽:“妈、、、妈、、、。”
不招人烦,惹人心疼。温晓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安慰着。直到很久,沈春深的呼吸平稳了,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沈小姐,我会照顾好他的。“温晓对着墓碑上那张笑靥如花、编者麻花辫的姑娘轻声允诺道。
“走罢。”最终还是傅景丰低声开口,打破了这一幕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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