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终于冒着风雪赶来,一量体温三十九度,给开了药打了针。
过了一个多小时,傅春深才缓缓醒来,此时傅明堂的手臂已经被压麻了,他正惊喜的想喊医生,傅春深已一脸恐慌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了,逼受惊的兔子还快,转身投入了温晓的怀抱,把头埋在温晓胸前,呼吸还没有平稳,温晓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背,告诉他,不要害怕啊,那是哥哥。
傅春深小幅度的摇头,不愿意说话。
傅明堂沉声说:“春深,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得替他们给你道歉,对不起。但是他们说的话通通不算数的。”
傅春深楞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他还是不愿意抬头说话。
温晓冲傅明堂摆了下下颚:“你爸找你谈话。”
傅明堂沮丧的出了门。步伐沉重的走向书房。
“进来。”傅景丰早已听闻此事,就坐在办公椅上等着傅明堂进来。
“你就站着吧。”傅明堂知道自己做错了,就老实的站在那里。
“你心里可能不承认这个弟弟的存在,但是男人,要负责任。当时那场意外,我为之负责。而今天这场意外,虽说你没有参与,但你也应该负责。爸爸不强求你接受什么东西,但是爸爸得教你,人要学会担当负责。”
傅明堂听后,沉默的点了头。
“行了,去吧。慢着,那顶帽子,是春深的妈妈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被树杈给挑坏了,你得想办法去补偿。”
傅明堂心里低闷,嗯了一声,就又天马行空的想着。
怪不得他哭的这么难过。
所幸傅春深下午渐渐的好转了,只是又变成了刚来时候的那个样子,一言不发,紧紧的跟在温晓的后面。温晓内心气的难受,不知道那些小孩说了什么话给春深造成了伤害,无从下手去安慰小春深。她疼惜了几个月才转好的小孩,被这几个人一闹,又回到原地了。她琢磨着晚会结束后再去提点傅明堂一番。
晚会举行的还算顺利,主宾尽欢。温晓介绍说这是她的小儿子,来人也皆捧场的鼓着掌,吹捧或客套的夸些话语。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挑破。
傅春深一直到睡觉前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温晓唱着歌,哄他睡觉的时候,他才回到“妈妈晚安。”温晓一瞬间眼眶红了。他喊的不是温妈妈,而是妈妈。
温晓的动作更轻柔了,心疼这个无辜又受伤害的孩子。
终于把他哄睡着,温晓去了傅明堂的房间。傅明堂并没有睡,他知道妈妈也会来找他。
“明堂,妈妈和你聊两句。”
傅明堂坐在床上,自责的看向温晓。温晓拍了拍他的手,说:“妈妈并没有说一定要让你接受春深、”她顿了一下,话音转到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但是妈妈从来没有教过你去伤害别人。”
傅明堂低了头,半响没有说话。
“睡觉吧,累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