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深从小一哭就像是下雨一样。不带打雷的,只下雨。
傅明堂只是想逗逗小孩,但是没想把人逗哭啊。说来傅明堂也是欠,从小就喜欢逗小孩似的逗傅春深,把人搞哭了以后又哄祖宗似的收场,就四个字,自作自受。
这不,傅明堂当下就把小盘子放到了书桌里面,然后抽纸巾给傅春深擦眼泪,动作轻柔的不行。傅春深始终低着头无声的掉眼泪,一滴滴的,纸巾都湿透了,傅明堂心里又心疼的不行,搂着小孩正对自己。蹲**,抬头和他对视。
“别哭了。”
“你,,你嫌我烦。”傅春深一时也收不住,断断续续的哽咽道。从上小学,他就想和傅明堂一起放学,终于等到初中了,还没过几天开心日子,傅明堂又提出不要和他一起放学回家了,傅春深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难过与委屈。之后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一直忍着憋着,就等傅明堂上了和他说个明白,结果人来了也不说话,就干站在那里,看他笑话。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等到想要的话,傅明堂也不哄哄他。
“你说我是小麻雀,嫌我烦人。”傅春深一想以前傅明堂说他的话,玩笑也变成了当真。
傅明堂哭笑不得:“我没嫌你烦,哥哥就喜欢小麻雀。”傅春深感觉傅明堂还是在开他玩笑,咬着嘴看他,那个眼泪想忍都忍不住,眼睛里两汪水,唰啦啦的往下流。
“这还不信哥哥啊!”傅明堂急得直接用手背给他抹眼泪。
“你都不想和我一起放学回家了。”傅春深控诉他。傅明堂也知道傅春深为什么哭,只是没想到小孩的纠结这么深。他轻声给傅春深讲道理,讲明他的想法,陈述利害。傅春深慢慢的不哭了,道理他也明白,只是感觉不想接受。
傅春深又低头了,小声念叨“我就是想跟哥哥一起。”傅明堂心软的不行,把傅春深拥入怀中,拍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小年糕,这是要缠死我了!”傅明堂轻声笑骂他,话虽如此,但是他的动作满是安慰与轻柔。
世界忽然很安静,只听见时钟的秒针一点点转动的滴答声音。
直到傅春深哭够了,闹够了,彻底清醒冷静下来了,又为自己的不听话感到害羞,白净的脸上红了一片,眼睫毛上还挂着残留的泪水。他从傅明堂的怀里挣扎着出来,傅明堂白色的衬衫上面被他洇湿了一小片。顺着他的目光,傅明堂偏头也看到了自己的肩,然后调侃般的笑看他。
傅春深这时又故作冷静的装无事发生:“我要写作业了。”
仿佛刚刚哭的人不是他一样。傅明堂不敢再乱开他玩笑了,只叮嘱他把东西吃了再写作业。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傅春深刚刚离开饭桌匆匆忙忙的,显然没吃饱,再哭一阵,早就饿了。看着他喜欢的口味的蛋糕,那五味杂陈的心又是酸涩又是甜蜜,奇怪极了。
写完作业,傅春深收拾书包的时候又忍不住的去想今后再也没有哥哥接送他了,那辆自行车也要淡出生活,就忍不住的难过。收拾完书包,换了睡衣也不上床,不由自主的抱着枕头,去了傅明堂的房间。
像是早就料到如此,傅明堂虽进了被窝,但还没有睡觉,开着床头灯,等着小孩的到来。
傅春深这时已经没有了哭闹时的劲头,羞涩极了,敲了门却只站在门口,还有些泛红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的看着傅明堂,傅明堂笑了,对着抱枕头装乖的小孩,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过来。
傅春深一得逞就快步跑上床,摆好枕头,钻进被窝,露出一双无辜的杏眼。又过一会,悄咪咪的假装不经意的钻进傅明堂温暖的怀里,找好位置,闭上眼睛,香甜的睡了起来。
那天晚上,夜色很好,风也温柔,傅春深在傅明堂的怀里,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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