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钟奕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一只手还被曹文紧紧握着,呈现别扭的姿势。曹文在黑暗中睁开眼,面前的爱人离得很近,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温度,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是那种清新的隽永的香气。
他很久没和这个人好好在一起,以往碰到不是敌对就是吵架,就没有消停过。现在他终于能好好看看他了,他望着爱人的眉眼,在睡着的时候还是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
太诱人了。
他轻轻靠过去,脸颊近在咫尺。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在他身上永驻,皮肤依旧细腻白皙,几乎看不到毛孔。眼睫毛浓密纤长,模糊的脸部轮廓,过长的头发,黑的地方很黑,白的地方又很白,呼吸吐露间透出一种幽秘的芬芳。
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美的一个人。
曹文不禁嫉妒起拥有使用权的那个人,尽管今晚的乌龙暂时将人留了下来,但他知道,他还远没有拥有他。
第二天他又会戳他心窝子,桥归桥,路归路,跑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这该死的小家伙,就这么吊着他。
凭什么薛回那么好命?
他还就不信邪!
他掐着钟奕的嘴,轻轻地小心地含住那花朵般的唇瓣,隐秘地吸一口致命的甜。
不让他抱,那就拿点利息。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能做到拱手让人。
曹文吻了又吻,汲取着甜液。而这就是饮鸩止渴,甜味在口腔爆开,引发身体深处的想念,隐隐有山呼海啸的气势。曹文竭力控制着,再亲一会儿,再亲会就放开他。
钟奕呻吟了一声,曹文唬得连忙撤了回来。
静谧的房间里,钟奕呼吸绵长,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过了一会,他下去把爱人抱上床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钟奕依旧无辜地睡着。
他虚虚揽着爱人的腰,贴着爱人的身体,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钟奕就是在曹文闷热的怀抱里醒了过来。他以为他是被一座大山压着,或者什么鬼压床,喘不过气。
曹文从背后搂着他,搂得太紧了,全身都动不了。而男人身上汗液、药味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全向他扑来,钟奕脸红心跳,烦躁地:“你让开!”
曹文懵然地睁开眼:“怎么了……”
“我、我怎么到床上去了!”
这混蛋还帮他把衣服脱了,两人滚到了一个被窝里。
曹文大手大脚瘫在床上,还没有清醒:“宝贝,别嚷,我这不发烧了吗……”
钟奕一顿,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出了一身汗没那么热了。
既然他好了,自己也没必要呆在这了。钟奕穿衣服,收拾药箱,曹文趴在床边看他:“不再留一会儿?”
“不了。”
声音闷闷的,好像做了什么错事,背着人和他偷情一样。
曹文心里很不舒服。
走吧,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钟奕走了,曹文在酒店没多久也走了。本来以为不会再见了。
结果钟奕下了飞机,又看到了阴魂不散的曹文。
曹文和昨天生病时哼哼唧唧的样子有所不同,他穿着风衣,潇洒地挤进他的车里。
干嘛?
钟奕和余念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曹文笑嘻嘻地:“收留我几天,我没钱了。”
张博招呼着团队上车,宛如一个导游,快乐地离开了机场。
钟奕瞪着曹文。
曹文:“真的,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我还欠了几千万的债。”
男人无辜地翻出钱包给他看,那的确是穷得叮当响,全加起来也就几十块钱吧。
钟奕皱着眉,曹文支使司机开车。
“XX路118号。”
钟奕瞪着眼睛看向曹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
收入好了以后,钟奕又搬了一次家。这地方很隐蔽,没几个人知道的。
在钟奕的惊愕中,他们到达了山庄的住处。
曹文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登堂入室,左右环顾,行李都卸了一客厅。
余念比较尴尬:“哥,你休息吧。记得明天有个通告哦。”
钟奕精疲力尽:“好,你回去吧。”
“那我走咯?”
余念担心地看看房子里的妖孽。曹文摆摆手,推她出去:“走吧,走吧,我照顾他。”
钟奕麻木地走向卧房,曹文在外面嚷嚷:“钟奕,你牙刷有多的吗?借我用用!”
“没有。”
曹文往浴室里一看,好嘛,什么都没有。家具摆设也都冷冷清清的,这还像是一个家吗?
“我平时不怎么在这住。”
冰箱里也没有东西,一日三餐都是余念送来或者订外卖的。
曹文脱口而出:“你和他同居了?”
钟奕:“……”
曹文:“那行,我就在这住下了。正好留给我。”
“要你那助理也给我定个外卖。”
他大大咧咧,混不在乎。
手机铃声响起,钟奕看了一眼,到外面接电话。
曹文在里面看着他,听他回答:嗯、嗯,好的,乖巧又顺从的模样。恶毒地想着电话那边是谁,毒得心里都能长出一朵妖花来。
钟奕接完电话,进来。
两人都很客气起来。
“你……要住哪个房间?”
“都行,你做主吧。”
“好。”
钟奕从自己行李里给他拿了些生活用品,领他到客房。曹文就这样在他这住下来了,一天到晚,抬头不见低头见。钟奕总觉得会出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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