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私下找皇帝不知说了什么, 总之皇帝来燕喜堂的次数多了不少, 虽然坐不久,到底是见着人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周宜宁见得多了也没甚好抵触的, 日子过的也不算无聊。初来时兴许还掰着指头算日子, 而今贤妃连带着淑妃顿顿上她这蹭饭,偏生三不五时带几样贵重的礼,她费了几番心思好歹是把人降住了。
宫里众妃嫔安静如鸡。
她们还能咋的, 这周姑娘可太能耐了。甫一进京就定了皇上的心, 见天向太后请安,没看太后上寺里吃斋诵佛都带上她?说这事儿就不得不提贤妃淑妃这俩,以前就喜欢抱团取暖,那会子大家伙虽身处各殿不得圣宠也如深居冷宫一般, 倒没人在意。
现在倒好,上赶着去燕喜堂送东西。
不知道的看这做派还以为里头住的皇后呢?
原先跟孟贵人一派的瞧这情形纷纷捶胸顿足, 她们嘴上贬着贤妃,心里头又在想要是去的是自个儿多好?
听说燕喜堂那个手艺一绝,做甚都香,有一回做了麻辣什么烫往养心殿一送, 直把一旁奏请军机的大臣馋得心痒。出了宫就寻厨子做那麻辣烫,最后吃没吃上一样的她们不知, 只晓得宫外厨子被吓跑不少。
她们是没吃过不知味倒是不馋这一嘴, 就是听着传得夸张也最多想是有皇上手笔在里头。吃食比不得机缘,若是她们也能赖下脸同周姑娘处好关系,在燕喜堂待的时间一多, 岂不是有机会见着皇上?
有这样想法的不少,付诸实践的只有一个刘才人,可惜还没进到燕喜堂,就被贤妃跟前的大宫女挡在外头,晒了半晌晕乎乎的扛不住才被抬回寝宫。
有这么个警示牌在前头立着效果很是不错。
晃眼翻了一月半,眼看就要入秋,周宜宁算算日子定在明日离京。
这一走两月她是真心实意惦记着江州每个人,托贤妃和淑妃的福,没花用几两银子回头的一应特产倒是备得足足的。且说她回去也打算先把铺子重新支应起来,来了京城总归有好处,北地不常见的调料她向御膳房要了不少,倒不是特别贵重,只南北两头离得远,有些佐料货商还真没见识过。
皇帝听闻这事跟着进了燕喜堂,踏进门槛就听贤妃问她可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周宜宁还真挺舍不得贤妃,即便晓得她是贪一口吃的也莫名觉着可爱。有时候真小人相处起来反倒不累,怕就怕伪君子,那款她应付不来。
“再有两年,大哥若是得中举子约莫是要举家上京的。----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周宜宁想了又说,“我在江州还有个铺子,总不能撒手不管搁那儿,到时还得想想法子。”
贤妃倒吸口气:“两年?”
莫说两年,外头哪个家境不算赤贫的壮年男人到了岁数能忍着不娶妻的?遑论是个皇帝,这两年他要是转头对着别人好去,她再进宫不就变了个天?
周宜宁还真是个心大的。
听到后头,贤妃更是一懵。
江州还有个铺子……意思不就说江州人天天能吃上那等好东西?
她正想着,门外黄总管就打了帘子迎着皇帝走进来。按说平时贤妃一见着皇帝来,立时就请安退出去,这回行了礼,人还没打算走。
兆云徂哪顾得上旁人,看一屋子收拾好的东西,箱箱柜柜堆在一处,数量不少。
“何时动身?”兆云徂问。
周宜宁归心似箭,回说明日辰时城门开后,出发得早多赶点路。
兆云徂听罢让黄和去召汤勇进宫,既是要回江州还带着不少东西,自然少不得赶车的马夫,从京卫指挥使司里挑几个好的。
这套吩咐完,兆云徂抬头见贤妃还杵着,问有何事?
贤妃脸色微微有些白,一副西子捧心的样更叫人心生垂怜。她说近来时冷时热她便跟着病了许久,如此一来便怕连累皇上与后宫姐妹。想请皇上赐道恩典,允她出宫修行两三载,伴于青灯古佛之侧。
兆云徂唇角的弧度有些凉薄:“难得贤妃有这份心。”
贤妃垂下眼:“是妾应该做的。”
宫中规矩繁多,一般妃嫔若无大过断然是不会放其出宫修行。
毕竟听去旁人耳里与打入冷宫也无甚区别,冷宫没准还好点毕竟是在宫里头,要是有点手段也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后者那是凉透了,皇帝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都扔去寺里了还能有什么念想?
兆云徂瞥了眼黄和,黄和受意立时笑着说:“不知娘娘可有打算?”
贤妃身子微僵,皇帝巴不得看不见她,怎会多此一问?只当着众人面没得办法,她咬紧下唇,道:“听姑娘说起过江州广乐寺,想来是不错的。”
黄和:……
这话说得,倒不如直接坦白要跟着周家女回江州好好玩一通。
头疼脑热烧香拜佛这档子借口也敢用,不瞅瞅自己个圆乎一圈的身子?
像是说出来跟这屋里都能信似的。
见天就盯着燕喜堂的膳食,初去的几回还有探子上养心殿禀告情况,道是贤妃只在燕喜堂用了膳,旁的什么也没做,再多一句也就是带了什么礼去的。
往后皇帝听烦了,让探子继续跟着,若是无事就别日日回禀。
说来也是,谁愿意饥肠辘辘对着一堆折子听她们整日鼓捣什么新鲜吃食?偏那探子口才还好,说得跟尝过味道一样。
兆云徂想起这事儿,敛下眼睑,淡淡道:“淑妃待你亲厚,想来也要跟着去的?”
“若是皇上……”贤妃抬头的一瞬却愣了愣神。
分明还是那张漠然的脸,眸里也映着她的身影,那眼里透得寒凉却令贤妃莫名毛骨悚然。
兆云徂自宫人手里接过帕子,翻手擦了擦:“此行路途遥远,贤妃如今‘病重’恐怕熬不住颠簸,黄和。”
“奴才在。”
“送贤妃回宫,请御医‘对症下药’。若是贤妃执意如此便送去京郊永宁寺,不用派人来支会朕。”兆云徂道。
这话跟盆冷水一样浇在贤妃头上,自上到下泼了个透心凉。
……
贤妃一走,内室宫人自来是懂规矩的纷纷避退到外头。
这厢安静下来,周宜宁自然不可能再提贤妃的事。
其实贤妃那点心思只想想也不可能,还从未听说哪位娘娘出宫修行修到一千多里开外的。要真开了这个先例,那还算什么修行,游山玩水还差不多。
她看着座上,头一回细细打量兆云徂。皇帝惯常是个爱干净的,想法做事都周全,就是心眼太小……
说来前世这样的人无论男女都有,一则情窦初开,二则是没安全感。
生怕这位再没个安全感把她召到京里第二回,周宜宁也是下足血本,从旁拎出早就备好的食盒,还有月前绣好的一块帕子,递送到他跟前。
兆云徂望着绣帕上歪歪扭扭的竹子:“就给朕这个?”
周宜宁:……
她也想折腾个什么龙飞凤舞出来,奈何技能点全摁在厨艺上,女红练到现在也堪堪能修补点小物件,绣样是不熟的。
“皇上还想要什么?”
兆云徂目光微移,落在周宜宁脸上,想要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周宜宁白嫩的脖颈一路往上渐渐泛起绯色,耳尖尖都沾染了一些。贤妃也曾说过皇帝这岁数还是个雏,措辞行径难免霸道些,不懂疼人。
贤妃那时说起来满脸嫌弃。
道是她娘出阁前也期盼过,尤其对皇帝这身份的,要顺从可也要端着些。男人都是那样性子急,真让他一口吞了,是那种本身就好好过日子的还成,要是个花花心思的,他没来及体会你的好就又朝外沾花惹草去了。
既要顺从又要端着……
周宜宁红着脸扶上他胳膊,凑近在他脸上迅速啄了下,立时退得远远的。
她似乎劝自己又是警告皇帝。
“只能这样。”
兆云徂怔了半晌,脸上被盖了戳的地方还泛着温热。
许久,他叹了声:“阿宁……”
周宜宁捂着双颊,抬眼看过去。
兆云徂起身逼近几步,伸出手,触上她细软的青丝,分明是笑着,语气却寒凉如冰。
“今日竟这般熟练……在朕之前可对谁使过?”
周宜宁:……
“皇上真想知道?”
兆云徂越发温柔,只眼底的凉意不减反增,纵使极力隐忍也显得一副即将暴怒的面孔出来。
周宜宁有些后怕,她转身从床榻上抱来软枕,双手捧着高高的好叫他看清楚:“望柱太硬我没敢撞,就用这个贴在上头试了几回,您可别笑……”
看兆云徂唇角一提硬生生又憋回去,周宜宁气炸了,等皇帝一走就将枕头扔得老远。
芝莲正巧进来差点迎面接下,幸好人往边上躲开,她看着地上的枕头又滚了两圈,知道方才生了事儿,可皇上走出去如沐春风似的,怎主子这般气?她心里想归想,可不敢问。
得亏是没问。
周宜宁羞愤难当,眼下看见那枕头就会想起前些日子她跟啄木鸟似的在上头打桩。
要不是怕单身狗威力太大啄疼了他。
她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啊???
热门*小说txt下载www.dizh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