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黎肖坐在床边像用剪刀剪开宁森手腕上皮质手环的时候遭到了剧烈的反抗,对方猛地睁大了眼睛,手脚并用地让自己跪在了床上:“乖。”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我、乖。”
黎肖沉默地坐在床边看着对方像一只被调教得当的宠物一样赤身裸/体的跪在床上,他背上大红的英文字母在水中泡的有些掉色,鲜红的颜色沉下来看起来像是一种过期般的锈红色。
“Merry Christmas”真够讽刺。
黎肖把剪刀放到床头柜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跪趴在床上的人:“不要害怕。”他再次重复,“我不会伤害你。”
他把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酸奶盖子拧开随后沉默地递到对方面前:“酸奶?”
宁森夹紧了双腿,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眼黎肖,然后又看了眼自己面前被揭开盖子的酸奶,黎肖试图鼓励他:“你想喝吗?”
宁森睁大眼睛猛地摇头,他后缩着身子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小腿上,被手环扣住的双手按在遮挡在自己下/体的方向,他不敢说话。
黎肖才发现对方刚刚跪趴着的地方积了一小滩液体已经渗进了被子里,他沉默了片刻,对方无法控制排尿,在激动的情况下会漏尿。
黎肖皱了皱眉头,他没有看见对方的手指甲都抠进了大腿肉里,零星的血从指甲顶端溢出来,他在黎肖看向他的时候撤退着身子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黎肖听见了一声闷哼,吃惊地站起身,对方夹着腿摔落在地上,双手还死死地按在自己的性/器上。
黎肖试图朝他走近,他啊啊大叫了两声,好像又变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黎肖对着他举着自己的双手,带着自己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耐心在离对方一臂远距离的地方蹲下,然后说:“酸奶,想喝吗?”
宁森睁着眼睛茫然的看向他,牙牙学语:“酸奶。”
黎肖保持冷静地看着他:“对,酸奶。”
宁森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手按着的双腿间的位置,小声说:“好脏。”
“……”黎肖往地板上一坐,然后问他,“洗的干净吗?”
“……”宁森抬头看他,他歪了歪脑袋,“酸奶。”
黎肖伸手把东西递过去,宁森微微垂下头伸出舌头在酸奶瓶内侧周围小心翼翼地舔了两口,他一边舔一边抬起眼睛小心地看着黎肖。
黎肖手举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实在有些累,他往前伸了伸手:“自己拿着。”
宁森被他突然前进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嘴角边的奶渍都不敢舔掉迅速地缩起了身子,小心而又害怕地盯着黎肖。
黎肖把酸奶瓶放在了他面前的地上,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盯着宁森,看对方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然后又看向摆在地上的酸奶,看对方屈起身子躬下腰趴在地上用舌头舔酸奶瓶盖顶部残留的酸奶。
“饿吗?”黎肖突然出声问道。
“……”对方没有反应。
“我现在去拿剪刀把你手上戴着的东西剪掉。”黎肖又道。
“……”仍旧没有反应。
“我会把……”黎肖迟疑了会儿,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把塞在你尿道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舔酸奶的动作顿了顿。
黎肖扬了扬下巴,他听得懂自己说话,至少这算是一个好消息,黎肖没什么情绪地问:“身体里还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反应。
黎肖叹了口气,盯着对方赤裸的后背跟微微挺翘起来的臀/部没什么情绪地说道:“我是黎肖,跟你大学做过两年室友的那个。”
“……”宁森舔酸奶的动作顿住了。
黎肖想起什么好笑般地笑了声:“对,就是那个被你发现是同性恋然后被你戏耍了一段时间最后中途换了专业的那个黎肖。”
“……”宁森缩回了身子。
黎肖笑了声:“拜托你不会忘了我是谁吧。”他回忆起过去竟然还觉得曾经的时光挺惬意,记忆中其实大多都是美好的事情,他伸手在地板上叩了叩,“然后去了牛津攻读生物制药类硕士,现在在药企做研发。”他大学读书了两年的临床医学最后转到了生物制药。
宁森缩着身子呻吟了两声,黎肖站起身子走到宁森身边,对方跪在地上脑袋几乎缩在自己胸前,黎肖蹲下/身子叹了口气迟疑着伸手勾住了对方消瘦的肩胛骨:“你一定遭受了很可怕的事情,我知道。”
宁森呜呜咽咽地往后躲着,他贴上了床头柜如果允许的话黎肖觉得他可能会躲进床底下。
“现在不要害怕。”黎肖抬起宁森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宁森缩在他怀里肿着一双兔子似的眼睛,张了张嘴,嘶哑着嗓子:“妈妈。”
他又小心又委屈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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