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肖开车送宁森去机场的时候,宁森坐在副驾驶上,他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一会儿看窗外飞驰后退的灯光一会儿看黎肖放在方向盘的手,看黎肖的手腕看他的衣袖看到他的肩膀然后迅速地把视线又移到窗外,他开心到想要唱歌,开心到不敢跟黎肖的视线对上,他怕自己一旦跟黎肖视线对上就会忍不住想要死死的粘住对方。
正驾驶到副驾驶的距离此刻对他来说好像变得比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的距离还要远一点。
他看黎肖的衣摆看黎肖的裤子,用眼角的余光把黎肖全身上下都看遍了,然后他收回目光又转向窗外偷偷的笑,他觉得他收到了这个圣诞节最好的礼物,这个礼物好到让他浑身发热,耳后根发红。
黎肖说想他。
我也想你。
宁森全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初春冰雪初融时解冻了的小溪水,潺潺潺潺又欢快地流淌在自己的每一根血管里面,他想打开车窗对着外面尖叫,想转过身扑进黎肖的怀里,想要从天下一场冻雨把自己跟黎肖从此刻到余生都冻在一起。
黎肖把车停在机场停车场,松了油门拉了手刹熄了车灯拔出钥匙坐在车里静了会儿,宁森的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蜷了蜷,他忍了一会儿,然后又忍了一会儿,最后解开扣在身上的安全带转身就往黎肖身上扑了过去,他的后腰被方向盘顶到,他在狭窄的空间里伸手搂住黎肖的肩膀,十分努力地呼吸对方的气息。
黎肖先是“欸”了一声,然后从胸腔里闷出了两声笑声,他伸出左手把座椅的位置后调,右手环住粘在他身上的宁森,笑他:“你好重。”
宁森随着位置的后移矮下/身子把自己整个挪到了黎肖身上,他坐在黎肖的腿上,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趴在黎肖身上,隔了会儿他哑着嗓子在黎肖耳边小声说:“怎么办啊我更不想走了。”
他问黎肖:“我不走了可不可以啊?”他顿了会儿又想,“明天再走好不好?”一会儿又说,“后天呢?”他哽咽了两声,“圣诞节过完了再走好不好?”
黎肖伸手摸他脑袋,没说话。
宁森的鼻尖在黎肖的肩膀上反反复复蹭了数下后用气声小声道:“以后都不走了好不好啊?”
“你好重。”黎肖笑着重复了声,随后他侧过脑袋在宁森耳边笑道,“好啊。”
宁森在他身上吸了两下鼻子,他耳朵在密闭的车内抖了抖,他小声建议:“那你坐在我身上我抱着你好吗?”
“……”黎肖又闷笑了两声。
宁森趴在他肩膀上呼吸了许久,随后缓缓移开点了自己粘在黎肖身上的身子,在两人身体的空隙中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他低头开着自己平伸着的手指,小声道:“那我可不可以带东西走?”
“你想带什么走?”黎肖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跟着他的视线往下他的手。
宁森的手指蜷了蜷,他想说“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个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给压下去,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他想说“家”,可是那个字在自己大脑里盘旋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说出来,他委屈到有些想哭。
随后见黎肖把车钥匙拿了出来,车钥匙上面还挂了很多钥匙,黎肖垂着眼睛对着那串钥匙找了找,挑出其中一个钥匙解了下来,不急不缓地放进了宁森放在两人之间的手掌心里,黎肖抬眼看他:“家钥匙?”
宁森眨了眨眼睛,他把手中的钥匙握紧,他好想哭,吞咽了数次口水,黎肖说他:“不许哭。”
宁森憋了憋气,他把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攥到手心都有些痛,他哑着嗓子小声:“嗯,不哭。”
黎肖朝他弯了弯眼睛,他问宁森要不要去候机室,宁森在他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十分突兀又小心翼翼地问他:“我还可不可以……”
黎肖停下话头看着他,宁森小声问他:“要一个吻?”
黎肖顿了顿,宁森红着双眼睛既期待又小心地看着他,黎肖笑:“好啊。”
宁森闭上眼睛把自己贴了上去。
宁森在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后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这边的天还没亮,他的室友应该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可能在屋里开过派对,客厅里虽然不至于一塌糊涂但也算不上整洁,宁森把背包放进自己房间,仔仔细细地把客厅给打扫干净,天还没亮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觉。
做梦的时候梦见黎肖抱着他亲,两个人几乎要融成一团液体,黎肖用手摸他,脱掉他身上累赘的衣服,指腹划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让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像被火灼烧过,不疼但是带着一种可以燎原的火辣辣。
黎肖的手抚过他的背脊,从后腰处弹琴般地向前移动,按了一下他的小腹,顺着肚脐的方向往上移,在他胸口停住,黎肖揉他的胸,用手指弹他的乳/头,轻轻地掐他那个地方,黎肖还在梦里笑他,在梦里咬他的胸口,在梦里揉他的大腿根,在梦里抚摸他的性/器。
在梦里温柔又小心地贯穿他。
宁森被室友敲他门的声音给惊醒,他的手正穿进内裤抚摸在自己勃发的性/器上面,他耳朵有些红,闭着眼睛回想他梦境里黎肖手指的温度。
室友在敲门没得到反应后嘟囔着从他房门口离开了,宁森在射/精的时候好像见到整个地球像烟花一样在宇宙中炸开了,黎肖跟他站在太空中看着这颗星球最后的景象。
宁森窝在被子抽了几张纸擦自己的手心跟身下的精/液,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在被子里夹紧双腿,脑袋埋进枕头里,好一会儿他伸手摸到自己床头放着的手机,他把通红的脸从枕头里翻了出来,找到黎肖的账号,给对方发消息。
“我做梦梦到你了。”
“我好想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