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帮他出来

国师在自己的等高楼眺望，指着皇宫大门的位置，对旁边的小太监说：“那些正在出宫门的，是在哪里当差的？”

小太监悄悄抬头看去，其实根本没看见什么，但是他还是知道：“回国师大人，是太子的近卫。”

“太子近卫是专门保护东宫安全的，现在出宫，可是太子的命令？”

“正是。”

“那太子现下又在何处？在东宫。”国师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笑了笑，走回房内，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语气，“近卫擅离职守，有罪，当砍头。”

小太监‘诺’了一句，忙退下，半个时辰后，小太监回来回话说：“禀国师大人，太子亦不在宫中，想必是方才和近卫一起出去了。”

“太子不是要忙山西赈灾娘一案吗？都忙完了？”

“这……”小太监消息灵通是灵通，可真要把所有权贵的生活摸个透彻就不可能了，他垂下头，说，“这、奴婢不知。”

“不知算了，我去问问陛下，或者问问太上皇陛下，看看太子这几天都忙这干什么，这么喜欢往外面跑。”

小太监才来国师身边三四天，他是被一点点提拔到这个位置的，而之前坐在他这个位置的太监都消失了。

他不会问之前的太监哪里去了，但是知道如果自己做的不让国师满意，或许下一个消失的就会是他自己。

“这个奴婢倒是略知一二，传说东宫贵客薛公子昨日不见了，消失了，还是在太上皇身边红人珠公公去过之后消失的。”小太监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这珠公公入宫前正是薛公子的奶兄，或许珠公公知道薛公子去了何处，可问题是不知道薛公子为何走，又走的如此遮遮掩掩，其中必定是有些问题的！”

“为此，我查了东宫近些时候从御药房点过的汤药，药房的小柜子说这几个月来东宫做的药膳极多，每一种都是有保胎作用的……”

“奴婢想，东宫也许有人怀孕了，这和薛公子的出走，或许有关系。”

国师在喝茶，一般时候国师看起来好似没什么事情可干，闲下来便是喝茶看书。

国师在喝茶的时候有一个习惯，他会把茶盖在茶碗边刮三下，让茶叶离开即将要喝的部分，可今日，国师直接将茶盖放下，稍微品尝了一口，就说：“我都没有让你去查药房的事情，你居然能自觉的查过去，得到这样的信息，很好，我很开心。”国师笑着说。

……

连翘刚入城内就在桥边被军队拦下，拉到城门口的位置，报告给守在那里的太子。

太子微服出宫，坐在蓝顶轿中，听闻有了消息，那包扎了的手撩开帘门从里面出来，长身玉立，儒雅内敛，只那双眼实在破坏了这模样上的温和平静，它通红充血，满是戾气。

“原来是你。”太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连翘，眼里暴露着伪装不住的冷漠，“人呢？”

连翘摆脱开锁住她手臂的官兵，跪着爬到太子脚边，泣不成声：“殿下救救二爷吧，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晕过去，像是快没了！救救他吧殿下，他……”

太子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双手捏住连翘的肩膀，说：“我问你，人在哪儿？！”

“在城郊尼姑庵旁边的废弃院子里！”

“走！”太子大手一挥，夺了士兵的马匹，上马便疾驰而去，他身后则是无数跟着跑的士兵。

……

“你、再说一便？”模样和中原人实在有较大区别的假喇嘛站在一旁，双手抱臂，询问。

稳婆哭着跪下说：“没办法，实在没办法，二爷醒不过来，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极大可能是个死胎，就是这个香囊害的！和我没有关系。”

稳婆专门做孕妇生意，自然从堕胎到保胎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些味道，只要她鼻子那么一问，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香囊不知道是谁给二爷的，我真的不知道，二爷身子虚，得先让他醒过来才能继续，可现在没有时间了，羊水已经破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孩子就算不死也死定了，孩子死在腹中，二爷他……”

稳婆总还是记得这二爷摸肚子的时候，看起来很是喜爱这孩子，稳婆记得的孕妇不多，但二爷是双儿、又实在生的让人难忘，连和二爷说话，稳婆都觉得自己声音放轻了十倍。

“得找大夫。”稳婆说，“先吊命，然后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是死是活这个不重要，主要是弄出来，然后再好生调养，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假喇嘛听了这么一串的内容，大部分听懂了，但是要弄个大夫来实在无法做到，他自己就是个逃犯，被抓着就一个‘死’字，薛华浓比他还被关注，仅仅这个一个人就闹的京城鸡飞狗跳……

所以，现在摆在鹰奴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等连翘找人过来，自己尽早趁着混乱离开此地。

二是带着薛华浓走。

鹰奴没有考虑太久，他干脆的抱起薛华浓，准备离开，就听见稳婆瑟瑟发抖的声音：“那个，壮士，我这里有一封信，说是给二爷的，我不能自己留着……”

“嗯。”鹰奴点头，伸手拿过来揣进怀里，“记得闭嘴，你从没见过我。”

“是是是，我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稳婆低头，待压的她喘不过气的人彻底离开后，稳婆才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发誓再也不接来历不明又神秘还报酬极高的任务了。

……

住持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尼姑庵里一尸两命，只迟疑了一秒就对着抱着大肚子男人过来的鹰奴点点头，说：“这边来。”

鹰奴紧跟过去，一路上嘀哒在地上的血水落的到处都是。

薛华浓是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醒来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却开始喊疼了，白皙手指头抓着自己的衣裳，却又抓不紧，声音像是哭又像是呻吟：“哈……唔……我肚子疼……”

“嗯，我知道，你要生了。”

薛华浓惨败中泛着潮红的脸埋在鹰奴胸口，从眼角滚落的泪水还没滑到嘴角就被鹰奴的衣裳吸走。

他断断续续的问：“你、是谁？我在哪儿？”

鹰奴刚要回答，就听见薛华浓更加凄厉的痛呼：“啊！不行了……放我下去……他要出来了……他在动……唔……”

薛华浓没力气，肚子里的孩子却仿佛也知道这一点，自己寻求生机，完全不要薛华浓用力，就自己借着身体的蠕动企图冲破阻碍，获得真正的生命。

羊水在孩子剧烈动作的同时哗啦一声又落了一堆下来，打湿鹰奴的长袍。

薛华浓脑袋都无法思考，他像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实验人，有神秘要从他下边出来，最后他落个肚破肠露的后果。

当他被放在密室的床上，被人撕开裤子，轻而易举的掰开腿摆出最适合生产的姿势后，他能感觉到孩子已经快要出来了，大约头顶都是能被直接看见的程度，但是却依旧出不来，楚非撕裂那小的要命的不该存在的口子。

他双手艰难的抬起来，遮住了自己本来就睁不开的眼睛，像是感觉到羞耻和难堪而做出的举动一样，干涸浅色的唇里发出颤抖的声音：

“天啊……帮他出来，割开一点……我……不行了……快点……”

作者闲话：

这次简单~但是依旧很疼，心疼我浓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