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今天怎么笑得那么……诡异？”

“啊？有么？”

照常去接刘宵月下班的宁微揉了揉脸，对上她狐疑的眼光耸了耸肩：“我没有啊。-*---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喝奶茶么亲爱的？超大杯也可以哦。”

“这么豪气，斯塔克那边给你多少钱啊？”

“两百刀一小时，牛逼吧？”

听到这个数字刘宵月噎了一声，很是沉痛地点了点头：“三个小时600刀，一个星期就是一千二，一个月都要快五千美金。不愧是斯塔克，轻易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大爷，你看我汉语水平怎么样？”

“那亲爱的，你愿意陪我进一趟局子么？”

“不了，我还是认认真真当个设计狗。等等，正事儿我还没说呢。”

看着红灯停下脚步，刘宵月拍了拍宁微的肩膀十分认真：“你应该明白的吧？要你谈恋爱了第一个告诉的人是我，是我！所以告诉我，哪个不要脸的居然抢我女人？”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有点惊讶纽约人民的好朋友居然想和我做朋友。”

“呵，从你进局子那天开始我就觉得蜘蛛侠好像盯上你了。你先闭嘴，让我这个社畜来阴谋论一下！”

刘宵月兴致勃勃地提了提自己肩上的背包，表情严肃认真：“他知道你是变种人，所以监视你来了。”

“好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

宁微无奈，拉开奉茶大门点了一杯抹茶玄米红豆和一杯奶茶之后看着小哥懵逼地开口问“抹茶玄米红豆要热的么”淡定点头，无视了刘宵月的偷笑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没这个心机。”

“哼，谁知道呢。总之不管怎么样，你懂的。”

“是是是，我懂的，我谈恋爱了第一个告诉你，你也第一个告诉我。”

“我是觉得我不可能恋爱了，你好歹以前还有个见鬼一样的初恋，我是真的母胎solo。”

“能别提这事儿么，这件事情只让我坚定了早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偏激想法。”

捧着自己的奶茶翻了个白眼，宁微可以肯定做奶茶的小哥偷听到了她和刘宵月的聊天，毕竟脸上那八卦的笑容简直绝了。

“说起来，你那个早恋对象现在怎么样了？”

“额，我也不知道。”

吸着空无一物的单纯奶茶，宁微觉得刘宵月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她也不知道：“谁还会在意一只狗呢，不对，应该说是我邻居家的盼盼是我心中所爱，他还不如一条狗。”

“这个评价牛逼。”

抱着奶茶一路走到地铁，两个姑娘虽然感觉地铁附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放在心上。要知道纽约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爆炸案，总而言之天天炸日日boom，纽约人民的心理素质绝对第一，什么转角突然冒出来了个人想吓死你那是绝对……

“我靠！！！！”

唐人街的地铁在这种下班期间没人是很难得又诡异，宁微和刘宵月两个本来还在吐槽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肯定是刚才有班车刚走，结果刚站稳就看到旁边突然窜出来了个小丑一样的人还想吓自己。身为比纽约人民心理素质更高一筹的身在纽约的变种人，宁微和刘宵月首先骂了一句国骂，刘宵月拿着手里的抹茶玄米红豆暴力开杯，略停顿了下才把剩下的热饮对着对方眼睛泼了过去。---

“我日你妈敢吓老子。”

宁微则是直接上了腿，趁着刘宵月泼奶茶让对方看不见的功夫上前对准某个敏感部位一个爆踹：“真当老子是病猫啊，想吓死我？信不信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中英文夹杂，动手狠辣，看得旁边某两位不知道是神盾局还是CIA也有可能是FBI的人目瞪口呆。等到对方倒在地上哀嚎了宁微才直起身，一甩头发插着腰满脸舒爽地拍了拍手：“我爽了，阿月报警了么？”

“来的超快，怕不是从你过来接我就跟着呢。”

刘宵月眉毛一挑，表情里多了一丝讥讽：“是吧，神盾局的？”

“我不是神……”

“哦，那就是FBI。对了，上次你们FBI打我手机电话让我下楼否则你们就要来包围我车都已经开到我家庭院了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居然知道我住的公寓还有个，庭院？”

明明是骚扰加诈骗电话，阿月你过于阴阳怪气，举报了。

目送脸上涂着小丑色彩的人被押走，宁微瞥了一眼地上的奶茶以及总算是有人了的地铁站拍了拍刘宵月的肩膀：“下回再给你买个大杯。”

“我也没那么想喝。”

“真的假的？我看你泼的时候可心疼了好么。”

刘宵月抽了抽嘴角，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小丑表情凝固了许多。幸好这个时候地铁来了让她松了口气，等坐上去了确认旁边没人听得懂才用上海话开口：“就今天这情况，你夏季课程第一阶段结束了还确定要去哥谭么？”

“早就定好的事儿，你说呢？我表哥和姨夫就等着在哥谭见我一面……杀千刀的韦恩集团，为什么总部会在哥谭这种地方？”

“可能是为了寻求刺激。”

这可真是个好理由，我竟无法反驳。

不过宁微也知道自家表哥和姨夫去哥谭还是因为和韦恩集团的某个合作，安全是肯定可以保证的。她这个夏天不准备回国，那么家人来美国看她好像也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

就是看她是顺带的而已。

“行啦，你过两个星期去哥谭，我也正好过两个星期回国一趟，到时候别想念我。”

“嗯。”

看着刘宵月笑起来的样子，宁微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地铁窗外发呆。她和刘宵月相识于几年前，那个时候刘宵月还是哥谭艺术大学的学生。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是太知晓，只是知道刘宵月休学回纽约，和自己合租了房子又找了个设计方面的工作。

说来也很奇怪，哥谭这个城市“民风淳朴”又“热情好客”，艺术方面的造诣在世界范围内都是领先的，有时候连纽约都甘拜下风。就拿音乐剧来说，《哥谭》简直就是艺术史上的一颗明星，六个女罪犯的表演与合唱更是让人心神激荡。

艺术如此高深，或许就是因为民风过于“淳朴”？看看南加大吧，曾经到处都是南加大枪击案啦，南加大周边被抢劫啦，怀着导演梦的年轻人还不是飞奔到此，人手一张20美刀准备好甩给来抢劫的人？

在内心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一路回到家看到斯塔克先生下班的身影，宁微默默地感叹现在当了家教果然感觉不一样，看着老板她爹在天上飞都有种想要立正问好的冲动。

“你明天还准备去斯塔克大楼当家教？”

“毕竟是两百刀的时薪，你觉得我是那种放着钱不赚的人么？祝福我不会被开。”

“祝福你，话说你们讲到哪儿了？”

“差不多就是炎黄二帝，从母系社会转向父系社会明天开始我希望能把从公天下到家天下的转变给讲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摩根要知道这些，但是我知道你可以的。”

刘宵月深沉地拍了拍宁微的肩膀，别人不明白，她是明白宁微当年启蒙用的是什么。别人启蒙可能就是用点什么《我的第一本汉字书》之类的东西，而宁微？

用的是《上下五千年》，《春秋》，和《左传》。宁爸宁妈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应该是什么年龄看的，别人看格林童话，宁微看二十四史；别人看魔卡少女樱，她看三国演义。当初刘宵月回国去宁微家玩的时候整个人对着一墙的《二十四史》还有《资治通鉴》惊呆了，问了才知道宁微房间书柜上从开天辟地到近代华国史的玩意儿是她小学的睡前读物。

小学！睡前读物！还要背！一开始被宁微家别墅震惊了的刘宵月完全不羡慕，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宁微算是什么凄凉的富二代啊？

太惨了，怪不得宁微来了美国之后沉迷电子游戏和网上冲浪根本就不想现充，完全就是被这些历史经典给憋坏了。

宁微笑了笑，顺着刘宵月的话题说了下去，实在是不想说刘宵月扯开话题的功夫实在是太烂。但是既然刘宵月不想说，她就装作不知道。

等到第二天下午按照计划大概讲完了一部分之后宁微抽空喝了瓶水，这次摩根家教的陪同人从托尼·斯塔克变成了佩普，让宁微觉得轻松许多。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主要还是宁微觉得有钢铁侠在旁边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拍着被各种小报传绯闻。但是佩普就不一样了，佩普那么好，给她咖啡又送上小饼干，她要当佩普唯粉。

“我有个问题，Vivi。”

“嗯？”

“你，为什么会来美国？”

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宁微抬头看着眨巴眼睛的摩小根，思考了一下开口：“可能是因为我父母一开始还想着让我回家能够继承皇位？”

“？？？”

“然后他们发现按照我的成绩能够来美国很好的学校但是国内的学校顶尖一批我进不了，苏省那地狱级别高考……就想着走迂回路线送我出国。”

“什么？你等下？你是说你能轻易考上纽约大学，却对华国国内的大学居然束手无策？？？”

也不是束手无策，就是只能考个本一线爸妈很不爽，因为分数本一线的话自己只能挑本二学校。

宁微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自己马上要增加的工作量，带着点生无可恋开口：“别提这事好么宝贝儿，那你想了解下我们华国的高考么？”

“想！！！”

好的，看在你是我老板的份上，我继续和你侃大山，顺带着再把你的汉字作业给批了。

结束了半天的课程拿到了小钱钱，宁微看着送自己出门的佩普对着她笑了笑：“两个星期后我第一阶段的夏季课程结束，会有五天的空闲时间。这五天我要去一趟哥谭，可能不能来了。”

“哦没关系，摩根很喜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五天之后Vivi你照常来就好。”

“好的。”

“去哥谭的话注意安全。”

佩普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子，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个变种人，但是看报告上她的能力并不算突出，就算是格斗之类的身手也不过是防身术的阶段难免有些担忧：“斯塔克集团虽然在哥谭的分部不算太大，但保护你没有问题。你是要和你朋友去玩么？”

“不不不，我表哥和姨夫正好去哥谭，这个夏季我不回家，所以他们想在哥谭见见我。”

“那就好，不过还是注意安全。”

电梯叮得一声到达了底楼，佩普目送年轻的姑娘走出斯塔克大楼，然后淡定地对着一个工作人员伸出手：“汉堡给我。”

“我……”

“托尼，你以为你的变装效果很不错？上次Vivi过来你们两个就偷吃了两个小汉堡，现在还想继续？”

“是摩根想吃！”

狼狈地把墨镜和帽子摘下，斯塔克集团的老板痛苦地给自己老婆递上了一个小纸袋：“你的眼睛也太厉害了亲爱的。”

“又有谁比我更了解你的走路姿势？而且我更觉得是你想吃，然后摩根顺势而为说了你想听的话。面包片，牛排，和沙拉，嗯？”

佩普收回眼前的纸袋，看着跟在后面接了个电话急匆匆想上楼的Happy挑了挑眉：“今天Vivi来上汉语课，虽然没讲到后面，但是我因为提前预习学到了一条睿智的华国短语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Happy，你的公文包里是什么？”

哦天，他就不应该同意那个变种人姑娘去教摩根汉语！

“阿嚏！”

在地铁里打了个喷嚏的宁微揉了揉鼻子，简单利落地划卡进门，路过一个关门商店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周围的人都不在意这个，偏偏她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被注视着的感觉。

并没有在意这道视线往前走，宁微慢慢地提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借着这个机会同时全身覆盖上了一层薄膜。这道视线是具有恶意的，虽然不知道她惹到了哪个人，但是看在自己刚从斯塔克大楼出来的份上，跟着她的神盾局特工肯定也都还在。

仿佛有一个力迫使自己往右边转向，宁微咬了咬牙，刚准备顺着方向转过去，就突然感觉到不管是恶意的视线还是明显是想坑自己的力量已经消失，同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

“微微，没事吧？”

“嗯？”

熟悉的汉语与熟悉的强调让她想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转过头的时候宁微略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推着轮椅的赵橙柳和轮椅上的人略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走了过去。

“赵医生，还有——”

“我是泽维尔，查尔斯·泽维尔。”

轮椅上的人笑容和蔼，声音柔和：“很高兴见到你，来自大洋彼岸的少女。”

他居然叫我少女！好的，我已爱上轮椅上的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