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像是看了《名侦探皮卡丘》之后除了“啊，皮卡丘真是太萌了”和“别问，问就是百变怪”这两种想法以外没有别的念头一样，宁微在看到自家表哥的时候除了“我老哥怎么就这么蠢”和“我绝对是清白的”以外，也没有任何别的多余想法。--**--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但是要宁微做个选择是继续在迪克身边和他一起走过去还是蹦蹦跳跳先去欺负老哥，她肯定是选择后者。至于这种选择会不会让帅哥司机觉得拔x无情……宁微才懒得管呢。

欢脱地跑到老哥旁边，陈冠江挑剔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迪克之后想要伸爪子掐自家妹妹的脸。然而宁微早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先下手为强，踮起脚笑摸老哥狗头。

在独生子女的环境中宁微和陈冠江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虽然相差五岁，但两家人每周末见面不说暑假还一起写作业游泳上同个补习机构的补习班，和亲兄妹基本没什么区别。再加上宁微和陈冠江都像妈，眉眼几乎一模一样，让站在一边看兄妹两个互坑的迪克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也有些觉得如果弟弟们这样——

想想一下杰森踮起脚……提姆……达米安……

对不起，他选择现在的兄弟相处模式，哪怕偶尔被达米安放杀气也挺好的。

“行了行了，吃饭去，微微你饿不饿？”

“还行，哥你想吃什么？”

“牛排？我想吃肉。”

“那就去吃肉。”

宁微立刻点头，看着陈冠江伸手揽着自己的肩膀挑中最硬邦邦的地方使劲一掐，自己也笑嘻嘻地伸出手，往他咯吱窝里死命挠了过去：“你有本事再来啊？”

“我靠你还是我妹妹么？”

“怎么不是了欧尼酱？”

被这一声欧尼酱雷得差点大义灭亲，陈冠江不情不愿地叫上身后的司机先生，想了想还是低下头，觉得自己有点酸：“微微啊，你们俩谈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谁谈恋爱了？”

“你听我说，这货不可能和你回国的，不和你回国的男人都不能信！”

“你是我爹么？”

狠狠地戳了下陈冠江的腰，宁微扭头打量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帅哥司机，很是淡定地再转过头：“放心吧，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按照你喜欢的纸片人类型来看，微微，你喜欢是拳击手啊！”

“闭嘴，我都一年多没换老公了，哥你还想怎么样？”

虽然可以微笑对待，但是迪克在这种时候由衷希望自己和提姆一样会多种语言，这样他就能听懂陈冠江和宁微在嘀咕些什么东西。当然有很大可能是会了华国语但还是听不懂，因为兄妹俩交流除了特殊名词，基本全用苏州话。

所以庄子说得好，学无止境，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在一家牛排餐馆吃了晚饭，迪克眼睁睁地看着宁微一个人啃掉12盎司的菲力牛排再扫干净了所有的沙拉面包顺带以及甜点还在思考要不要点个什么鸡翅膀，陈冠江已经开始征战第二份牛排。--*--更新快，无防盗上----*--期间迪克大少还被科普了诸如“当年去意大利旅游宁微吃了份700g的牛排还嫌饿”以及“陈冠江干掉了一份1000克的猪排说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舒心的一餐”等事迹，让他感叹果然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时候就微笑吧。

“味道不错。”

淡定选择了AA的三个人给服务员分别送上了自己的银行卡，剧院就在不远处，慢慢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待入场。陈冠江看着这条长队脚步略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自家表妹皱起了眉头：“你一定要看？”

“至少看完上半场。”

“你说到做到，不许赖着不走。”

看着陈冠江掏出手机似乎在和谁联系的样子宁微撇了撇嘴不去管他，专心致志地刷手机等音乐剧开场。不过虽然要专心致志，但是一边老哥另外一边坐着帅哥司机再加上剧场里冷气过于充足——

宁微带着点微妙的心情拉了拉身上的白色外套，怎么说呢，都怪陈冠江说什么谈恋爱，她现在开始觉得有点怪怪的了。

她本来没这个想法的，莫名因为自家哥哥的话觉得有点不对劲，宁微用手机敲了敲额头扯回有些过于奔放的思绪，感觉自己需要再用微博刷刷有没有粮认真搞一搞cp清理掉多余的荷尔蒙。

等到好不容易灯光黯淡下来彻底开场，宁微才把手机锁屏关掉，趁着灯光暗下来的时候略微偏移视线，随着舞台灯光亮起的时候看到了迪克·格雷森的侧脸。

她收回之前的话，这个人长得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过就算是喜欢的类型又怎么样呢，她之前还对着Kinokuniya地下一层的服务员小哥一见钟情，然后想想打游戏和码字都不能兼得更何况是再加上一个谈恋爱。

还是算了吧，她爱码字，她要日更，晋江的小天使们嗷嗷待哺，她要做一个勤快更新的好咕咕。

转过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舞台上，宁微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两个人捏紧的双手。其中一位是在紧张，而另外一个则是在心里怒吼失策。

是的，太失策了，不管是什么都太失策了，陈冠江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认为花花公子布鲁斯有个什么正直的好儿子！虽说四个儿子看上去就迪克好像最正常一点，但是要宁微谈恋爱之后结婚了绝对那就是豪门修罗场。

不行，他身为哥哥觉得不可以！

而且宁微是要回国的，美国不适合她，哥谭更加不适合，在陈冠江看来宁爸“在美国找个工作皇位给你留着等你想干了再回家”这种想法完全就是不靠谱的事儿。变种人这个身份再加上刘宵月……

不对，听宁微说刘宵月这个时候回国换身份证还要处理老家房产证的事情，偏偏现在她一个人来哥谭，真的只是因为他们约好了见面顺带逛博物馆出来玩？

回想一下当初，宁微的原话是“正好学姐邀请我去哥谭玩，那么我和学姐说一声我们在哥谭碰头吧”。“学姐”或许是真的存在的，但是有没有真的邀请宁微，那就是个罗生门了。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刘宵月人在国内绝对安全，来了哥谭就算他不在宁微也有自保能力，难道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看着台上的表演陈冠江的眉头皱得更紧，尤其在听到《Cell Block Tango》的时候觉得每一段台词都有深意。考虑到是自家妹妹那天不怕地不怕有本事朝我来的个性，陈冠江更有种不好的预感。别以为他不知道，宁微说是说在美国整个人都又怂又咸，牵扯到她本人也就算了，如果再加上个刘宵月那真的是要“你折我姐妹翅膀，我废你整个天堂”。

身为兄长他不愿意自己的妹妹陷入这些破事儿，但是如果宁微真的要做什么事情，他又不会袖手旁观……

小姑娘鬼精鬼精，不愧和自己一样都是要继承皇位的人才。

听着台上的合唱，陈冠江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他能够感觉到黑暗中的危机已经越来越近，韦恩一家算不上什么普通人，迪克应该也不只是个普通警探。他现在消息已经发出去，剩下的也只有等了。

一场音乐剧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会有中场休息，宁微看着亮起来的灯光对最后的演出鼓掌之后满意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到外面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拿出手机，和天打雷劈一样看到微信上面有个红通通的5。

鼓足勇气点开微信，宁微看到是自家姑姑发过来的消息总算松了口气，看到姑姑说自家表弟这次期末考试惨不忍睹本三都危险觉得有点不妙。要知道他平常考试都是能上个211的，她还把自己高中的笔记本全送给他了，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是早恋了？

“怎么了？”

“没什么南南这次期末考太差了，我姑问我这暑假回来的话能不能帮他补课。可惜我这个暑假不回去，只能送点五三聊表心意，顺带我再问问他有没有早恋。”

“五三……他可能不会接受你的心意。而且我记得他在沪市吧？考这么差会不会是老师灵机一动用了咱们的卷子？”

陈冠江和宁微爸那边的亲戚不熟，但也知道宁微有个表弟明年就要念高三。凭心而论，是个人都不会对自家姐姐送的五三欢天喜地好么：“还有，我们要走了。”

“才一半就要走？？？”

“我说过的，必须要走。”

陈冠江往后看了一眼，眼神充满着冷意：“你不是不喜欢爵士么？”

“《哥谭》不一样。”

“Cell Block Tango听了，大部分情节电影里也看了知道了，你自己钢琴还练过一段，走了。”

“……”

看着陈冠江不容置疑的表情，宁微的脸色沉了下来，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走？迪克呢？这个剧场里所有的人呢？”

“我已经发过消息，你不信可以在外面呆着，等到下半场开始的时候台上的演员会直接谢幕让观众离开。现在趁着天没有完全暗下来，我们回韦恩大厦，别牵扯到迪克。”

陈冠江的声音很平淡，盯着宁微身后走过来的迪克很是自然地露出了个笑：“不好意思，下半场我们看不了了。”

“嗯？发生了什么？”

“我爸让我带着微微回大厦，天色晚了在哥谭比较危险。迪克你继续欣赏吧，我们兄妹俩没事的。”

“你们是客人，还是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推让了两次都没法拒绝，陈冠江只好认命地坐上了迪克的车。宁微面无表情地沉默着拉上安全带，手指搁在旁边的门把手上轻轻地敲击着Cell Block Tango的节奏，看着反方向呼啸而过的警车突然笑了。

“He had it coming it, so why he still not have a judgment（他罪有应得，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得到惩罚？）”①

在重音上食指中指无名指同时击打而下，辅助的音节则是用食指与中指交替，原本乐曲有的韵律感被宁微用节奏敲击而出，哼唱出来最后被改编的两句歌词却让迪克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扫了一眼宁微，盯着后视镜里陈冠江的半张脸声音尽可能地平稳：“江，你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的，我知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

“就像是遇到达米安的时候我知道他想对我‘恶作剧’提前防范，因为我是异能者。”

陈冠江顿了顿，感觉到车子行进的路线小小地拐了个弯变成弧形的时候笑了。宁微没忍住也勾起了嘴角，然后又归于平淡：“哥，在美国你叫变种人。”

“也没差。我的异能是能够感知到一切对我和我血脉亲人的恶意，早上也就算了，在晚上当我走到这个剧院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这种恶意。虽然弄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对我还是对微微，但是尽可能远离这种感觉总是好的。因此本来我想和微微先走，可是你偏偏要跟上来……”

“回到韦恩大厦在交通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十五分钟就能到。”

“那也要是在一切顺利的前提下。很抱歉迪克，之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只能搏一搏了。”

宁微有些抱歉，转头看着帅哥司机的时候手指依旧在击打着节奏：“不过你放心，你是不会死的。”

“那我要不要说这可真是太好了？”

慢慢吞吞地将档位推到最高，迪克盯着眼前稀稀拉拉的车流毫不犹豫一脚油门踩下汇入车流，伴随着加速产生的力与汽车的轰鸣声一路向前：“还有什么你们没说的？”

“大概是我也是个变种人？”

宁微拿起手机，淡定地点到陆行鸟之歌开了公放，表情毫无畏惧：“那么你呢，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那或许大概，我是个身手还算不错的，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