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信你就有鬼了。---

兄妹两个听到帅哥司机的回答齐齐翻了个白眼，懒得去猜他的真实身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危机上。感觉到车速逐渐开始降低同时后面的恶意愈加逼近，宁微停下了手里击打的节奏，放下手机任由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地唱歌，低低地喊了一声迪克的名字，在他侧过脸的时候伸出手，往眼睛上轻轻划了一下。

“这是？”

“这是我的魔法，破除你的一切幻觉，厉不厉害？”

“得了吧还魔法，哈利波特看傻了就是这个后果。这是她的异能，给人加保护罩免疫一切精神和物理上的攻击。”

“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就是给别人的话只能持续十分钟。”

迪克看着眼前的车流与红灯瞬间消失的样子愣了愣，毫不犹豫再次加大油门。耳边听着宁微“就不能让我装个三秒钟逼”的抱怨和陈冠江吐槽的“你当心JK罗琳来和你要版权”，没忍住笑了笑，伴随着陆行鸟欢快的鸣叫……

继续提速。

陆行鸟之歌的旋律太熟悉了，哪怕他不怎么玩最终幻想系列也能听到这首耳熟能详的BGM。就是放在这种情况下，旋律是不是未免太过于欢快了点？还有，那些叮叮的音效是什么？

“哦，是陆行鸟一个跳起吃到buff了，我放的是FF14陆行鸟赛跑的选段，不错吧？”

“……是不错。”

“诶嘿嘿，自从看了小说里写飙车的bgm必须是跑跑卡丁车之后我就一直很希望这么玩一下了，但是我不开车，我哥也不敢飙车。”

“等等怎么又扯上我了？怪我咯？”

“对，怪你。”

这锅甩得真他妈猝不及防。

陈冠江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盯着车窗后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微微补个buff，刚刚我感觉到后面有个炸弹扔过来了。”

“天啊，我中二的幻想终于要实现了么？来吧我的盾牌，重重叠加！”

“……”

陈冠江痛苦地捂住了脸听自家表妹那自从“左宗棠鸡”开始仿佛声音就加上了回音之后的各种中二词汇，要知道宁微身为一个绿晋江作者又是一个二刺猿冻鳗高手，玩梗玩得贼溜。

这个时候他真羡慕迪克听不懂普通话，又痛恨迪克不懂普通话，不明白他的苦。

“来啊孙崽，有本事来打我啊。”

“不许用普通话！败坏华国人形象。而且外面又听不见也听不懂，嘲讽你嘲迪克啊？”

“老哥你提醒我了，我这就用屏障弄个喇叭出来。--*--更新快，无防盗上----*--普通话听不懂，那我用英语。Hey son of bitch, if you can, come here to kiss……”

听着宁微的唱跳rap，陈冠江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家妹妹的嘴，偷偷瞄了一眼脸色诡异的迪克心里真的很绝望：“你能不能别这么脸T？说真的如果不是我和我爸在，你是不是还要一个人冲进阿卡姆？”

“我没那么蠢的好么。嗯，既然老哥你让我礼貌点，那我换个不那么脸T的。贵様……”

“不许用霓虹语甩锅给霓虹人！”

“ ？！（你是想死么？！）我甩锅给棒子，行了吧？”

陈冠江放弃了，说真的，他完全不知道宁微这些骂人话从哪里学，怎么学的。只能说——

“现在网上的人都害人不浅啊！微微，你能用几国的骂人话了？”

“我基本上……不对，我还不知道你？回头你就会和我妈告状。我告诉你啊，敢告诉我妈你就死定了。”

言简意赅地给自家老哥比了个中指，宁微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看到旁边一本正经开车的迪克轻咳一声回归正襟危坐，同时若有所思地开口：“话说回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猫耳朵的紧身黑衣男飞过去了。”

“猫耳朵？”

听到“紧身黑衣男”这个形容词，迪克嘴角轻微一抽，默默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姑娘，除了心累以外更多的是对这姑娘到底会多少种语言的好奇：“那是蝙蝠侠。”

“不是黑猫啊，不好意思。”

宁微轻轻点了点头，她真的很想吐槽这年头没有这么健硕的蝙蝠，那两个耳朵也真的很像是猫耳。

不过她刚才看到的人……宁微用自己那差点被神盾局当做是变种能力的变态动态视力发誓，她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位蝙蝠侠，而且是最近才见过的那种。

那么问题来了，迪克帅哥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警探？宁微觉得这句话小狗都不会信，但是在没有充足实际证据、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断来看，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还是放在心里的好。

“危机基本上已经远去了，不用太担心，多谢蝙蝠侠。”

感觉到恶意逐渐消散，陈冠江点了点头，对着后视镜里迪克的眼睛疲惫地笑了笑：“微微，你明天就回纽约吧。”

“那你信不信我坐火车炸火车坐飞机炸飞机坐汽车就车祸，你们待久点还能来给我收尸。”

宁微嗤笑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韦恩大楼侧过脸看着依旧平静的迪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胳膊：“十分钟到了。迪克，转过头。”

“嗯？”

他能够感觉到宁微的手指再度在自己的眼睛上划过，触感柔软但是带着一丝冰凉。她手指不断地颤抖着，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在自己的眼睛上逗留了大概几秒钟，又无力地垂下，刚好触碰到了他握着汽车档位的手。

她迅速地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迪克扭过头也尽可能不去在意。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后面的追兵似乎也已经被布鲁斯拦住，迪克驶入韦恩大楼停好车，打开车门想出去却看到兄妹两个瘫在位子上没力气动弹。

“要帮忙么？”

“你帮下微微就行，我一个人没事。”

“不用不用，帮我哥要紧，他腿软，我就有点脚酸。”

兄妹俩互相推卸的样子让迪克有些好笑，转身关了门走到副驾驶座前，他拉开了车门看着眼前蜷成一团的姑娘伸出了手：“明天你想几点去美术馆？”

“还去美术馆？？”

陈冠江发出一声哀嚎，对自家妹妹的心理承受能力往上又拔了一个高度的同时不妨碍他甩锅：“迪克你居然还想微微去美术馆？虽然应该没危险，但是微微，你想那么早就出门？”

“我经历过纽约大战，到处都是爆炸也活了下来。学校三次枪击案我都在场，日常是目睹爆炸案，哥你太小看纽约人民的心理素质了。”

“还日常？微微，你瞒了我们多少事情？”

宁微哼了一声，但还是把手放在了迪克手心，艰难地把自己挪了出来：“纽约爆炸不是艺术是日常，就和朝阳区群众抓罪犯、哥谭人民见犯罪一样，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所以老哥，哪天要纽约没炸了我再告诉你们。美术馆我说要去，就是要去。”

“明天上午十点，迪克，酒吧见。”

“你确定？不再晚一点儿？”

“嗯，不用，我八成不是起不来，是这个晚上都睡不着。”

看着眼前这个华国姑娘浑身难受的模样，迪克求助性地看了一眼瘫在后排勉强爬出车的陈冠江发现他也没反对之后只好先把宁微送回了房间。看着房门被关上，陈冠江颤颤巍巍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上，看着迪克长长地出了口气。

“你的身份不只是明面上的警探，有什么能让我知道的，务必告诉我。”

“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家和我家是什么交情？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回国我爷爷把你家的老底通通告诉我。”

陈冠江看迪克依旧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忍住咬烟蒂，可以，你继续装。

“行，你不告诉我，那我来告诉你。我是异能者，在美国是变种人，微微是在我的影响下觉醒的异能。”

在华国，异能者很大一部分异能觉醒都是通过血缘影响的。就像陈冠江，他觉醒异能是因为自家老爹在第六感方面就挺强，自己遗传又放大之后变成了异能警觉.jpg。而宁微，应该就是纯属在血缘和影响以及自身特性方面觉醒的“保护罩”。

“本来她可以快快乐乐地在纽约过留学生活，因为我的缘故她只能小心谨慎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异能，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变得沉默寡言。不过我们家里很庆幸的是她有个很好的朋友，哪怕这个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在哥谭艺术大学念书，也一样。”

靠在旅馆走廊上咬着烟蒂，陈冠江扭头看着迪克·格雷森，手依旧因为之前的飙车速度有些颤抖：“微微有的时候太看重感情，偏偏因为觉醒的异能官方名称是‘保护罩’，我们都知道她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和计划好的一样，就像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哥谭因为小丑女抑郁症发作崩溃差点自杀，我也不希望哪天来美国，是来给我妹妹收尸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四五年前，别想着查了，小丑干的事情你想查出来除非你是蝙蝠侠。”

陈冠江轻轻一挑眉，仿佛是看透了什么又像只是随便一说。迪克懒得管他，学着他也靠在走廊上开口：“她和我说过她路过很多次哥谭。”

“那是因为她习惯在哥谭转机，还来接过她最好的朋友回纽约。”

将嘴上的烟给拿了下来，陈冠江注视着走廊上的灯光，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前两年的纽约大战她都不忍心一个人在家，等到事态平息一点就去街上救人。她不说以为我们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全明白。”

“很勇敢，能在保护自身的情况下救助他人，很善良。”

“别夸她，再夸她她都要飞天上去了。”

“那她来哥谭，是为了给她最好的朋友报仇么？”

抬头看了一眼迪克，陈冠江仿佛是总算休息够了站直，把香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知道她来哥谭做什么，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就像是你不愿意说你背地里的身份，猜死你。”

看着陈冠江扬长而去的背影迪克不由得哑然，同时看了一眼宁微的房间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孩子很聪明，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不是来复仇的。可如果说她不是来复仇的，又是为了什么？

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夜翼先生在得到消息之后离开了韦恩大楼，决定回到老宅找提姆整理一下所有的信息。而宁微则是坐在房间里打开电脑，对着自己新开的文档满脸深思。

她绝对，在哪里见过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