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从未想过,六娘的思想可以黄到这个地步。
一天到晚,有的没的,也难怪裴幼眠会时不时语出惊人的说上几句,都是让她给带坏的。
见楚汐提步往外走,身上环钗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女子步子娉婷,身姿袅娜。
落儿连忙跟上:“姑娘,不喝就走嘛?”
楚汐:“你家姑娘好着呢,用得着她乱七八糟的补?”
说的也是,六娘不着调,谁知道她神神秘秘的好东西对身子可会有害。
落儿包子脸一皱:“也是,夫人日日炖的补品可是讲究的很,姑娘脸色都比往昔红润了不少,还是不乱吃的好。”
阿肆念着裴幼眠这几日日日念叨这楚汐,连忙追上来:“楚姑娘,您可要去寻我们姑娘?”
若是没有六娘的那档子事,楚汐没准会去找小丫头。
“晚些还有事,今日就不了,幼眠若想我,只管来楚家找我。”
阿肆想着楚汐如今可是正正经经的女主子,女主子日后可是会生继承家业的小主子,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只盼着楚汐不同他计较先前。
他毛遂自荐:“小的给您领路,送您出去。”
出了裴府,楚汐并不急着回去。
左右日头不晒,微风袭来,有些凉爽,楚汐舒服的眯着眼,嘴角勾起浅笑,梨涡乍现。
她生的娇艳,可偏偏嘴角带着梨涡,一笑如百花盛开,百媚千娇,偏偏梨涡至纯至真。
怎么有人,可以同时掌控这两种美。
“姑娘,我们去哪儿。”
“去茶楼听书。”
“姑娘何时对听书有了兴致,往日可是觉得听书枯燥乏味。那最有名的说书老头语调慢的很,叫人急的心烦。”
落儿就奇怪了,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出来说什么书?这些年赚的也尽他花销,回去颐享天年不好吗。
偏偏他语出惊人,什么都敢拿出明面说上一顿,犀利的很,就算语速慢,听书的也是一波跟着一波,生意好的不得了。
楚汐从腰间掏出几枚铜板,去小摊买了两块炊饼。递给落儿一份。
“我估摸着,如今故事的角儿是我无疑,自然要去听上一听。”
落儿一想也是,姑娘和裴公子的婚事如今一股热潮,那老头定然不会放弃这个话题。
“那正好不远,前面一条街便是。”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正要走到茶楼处,楚汐留意前面女子带着帷帽,遮住整张脸,匆匆而来。
帷帽里女子长相瞧不真切,楚汐自觉让道路,可偏偏对方脚步一顿,直接撞在楚汐身上。
楚汐被撞的练练后退,只觉得对方故意为之,顺着面纱隐隐约约瞧见对方的轮廓,莫名的熟悉。
这是俞殊敏?
楚汐惊呼:“你怎会在此?”
俞殊敏压低嗓音:“找个隐蔽处,我有急事相告。”
楚汐正色,她瞧了眼俞殊敏身后,见无人跟踪或有异常。留下一句:“跟我来。”
楚汐见俞殊敏的打扮,就知她是临时蒙混镇国公府上下的眼,跑了出来,她相信俞殊敏不蠢,做不出私奔的准备。
如今这般,想必是特地来找的她。
几人一前一后进了茶楼,楚汐包下三楼雅间。
茶楼生意火爆,却仅限在一楼二楼,说书人嗓门再大,在听客的窃窃私语中也减弱了不少,没能力传到三楼。
三楼就是专门被富家小姐准备休息的场所,内有嘴零和软榻,就适合那些逛街逛累的,夫人小姐休息。
俞殊敏一进雅间,关上窗户,这才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书香味极浓,却略显寡淡的脸。
楚汐见她喝了好几杯水,这才擦着额间的汗道:“吴令毓近日得知你与裴公子的婚事,连砸了好几个宫里赏赐下来的花瓶。”
楚汐并不意外,原著里头吴令毓也是砸了好几个花瓶。
她看着俞殊敏瘦了一圈的脸:“你辛辛苦苦出来一趟,就是让我防着吴令毓?”
也算是有心了。
楚汐想到吴令毓会有的动作,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默默把嘴零移到俞殊敏面前。
“多吃些,瘦了。”
俞殊敏也没了往日学的规矩,抓了把剥好的花生直接塞到嘴里。
含糊不清道:“吴令毓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可她毕竟是镇国公夫人唯一的女儿,姑姑又是宫里得宠的贵妃,表哥可是夺嫡里最有胜算之人,你万不可轻敌。”
“她看上了裴书珩,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你嫁过去。”
她同吴令毓生活了十多载,最是清楚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尤其无意间听到她同镇国公夫人的话,明知偷偷出府会适得其反,她仍旧来了。
“夫人疼她,只要是吴令毓要的,从未有过失手。如今她看上了裴书珩,就算求到圣山面前也舍得。”
“其中利害关系,你岂能不知?吴令毓心气高,绝无可能与你平起平坐,她娘家势力高,你只能认命做妾。”
楚汐抿了口茶,听着俞殊敏的话,面上丝毫不带慌乱,反倒像个没事人般。
“所以,你见他们进宫,府内警备变松,就偷溜了出来?”
“不说我了,你这段时间真的绝食反抗了?”
俞殊敏:???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与你讲这些,你倒好,关心的却是我是否绝食,传言虚实?
“总要弄出些噱头出来,才方便我日后行事。”
绝食一是,她也算做足了完全准备,偷偷在藏了些干粮,不至于饿的头昏眼花。
镇国公夫人生怕她意志坚定,带着赴死的决心,每日让奴才强制给她喂着汤水吊着命。
俞殊敏见此,干粮也不吃了,故意让自己瘦了一大圈。
却得知,镇国公府上下怒骂其不知报恩,没羞没躁。像来宽厚的镇国公,也多次语重心长的指出利弊。
“你那表兄堪堪白丁,能给你什么?我瞧你是被蒙了心,我会为你择一门好姻缘,你若是念着情分就该断了这糊涂心思。”
说的到好听,可她绝食的事情闹大,谁家敢要这样的儿媳?
就算镇国公位高权重,身后的有头有脸的人家也支支吾吾,不敢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