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看见裴书珩温和的脸倏地沉了一分。
她感觉楚汐可能要完了。
裴书珩身后跟着的阿肆正欣喜着公子一来这里,与祁墨稍稍攀谈几句,就寻了过来,可见他借着公事假公济私。
然,夫人不给力啊。
竟然背着公子要纳妾!!!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阿肆知,裴书珩就压根没想府里多人的心思。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黑着脸的裴书珩。不由为楚汐默哀。
然,楚汐却是不曾发现如今氛围的诡异和危险。她继续着伟业。
“想我这样的夫人,事事打点,绝不善妒。全京城可找不出第二人。”
卫璇实在想拉楚汐一把,她重重的咳嗽一声。
“咳!”
楚汐仿若未闻,继续自夸:“我家爷娶了我,想来是三生有幸。”
拂冬面无表情,听着楚汐的话却觉得心跳都慢了。她感觉夫人要完蛋了。
然,始作俑者还不会忘一声感叹,自我感觉良好:“那刘小姐,我瞧着极有眼缘。毕竟日后也许是一家人。”
卫璇:“咳!”
闭嘴吧,小仙女!暴风雨也许就要来了!
妇人没想到这京城来的,如此通情达理,大方得体。连他们乡下的姑娘都没有丁点儿瞧不上的意味。
甚至想让刘小姐去享清福,她可是听闻这夫人来头不小。哎呦,刘小姐走大运了。
她正要问几句。有人仕试图打断她。
“咳!咳!咳!”
楚汐没想到卫璇不能下水,就扰乱她的对话,这恋爱脑,必须要教训教训!
她出声斥道:“假咳什么?能不能安静点?”
说着转身看过去,嘴里还不忘继续淘汰:“没看见我忙”
可看见远处男子着一身墨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头戴玉冠,脚踩藕丝步云履。身长如玉,负手而立。
楚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卫璇:捂什么捂!人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的一清二楚!
方才还头头是道的模样,竟然也知道怂,就这样,还想给人纳妾?
楚汐看着男子面色阴沉,薄唇紧抿,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她不由的腿有些颤。
狗子!怎么来了!
呜呜呜,好吓人。
楚汐的反应直接让河里的人察觉出异样,他们顺着楚汐闪闪躲躲的眼神看见了岸上的男子。
韩知艺:呀,楚汐翻船了。
裴幼眠眸子一亮,她是这里看见裴书珩最欢喜的人。甚至好不容易抓来的鱼,因着她的不注意,扑腾一声,从她手里逃脱,落入溪中。
“兄长!”她语气里满是愉悦。
面对妹妹,裴书珩脸色好转几分,淡淡的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和楚汐交谈的妇人,只觉得呼吸困难,我滴乖乖,这男子矜贵的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再听裴幼眠的一声叫唤,她很快猜到了男子的身份。
她确认道:“这就是你相公?”
楚汐想去死,真的!她感觉裴书珩如今怒火冲天,好像她捅了蜂窝,要自身难保了。
不过!她是为裴书珩的性福着想,给他找女人!他生气什么!
别和她说什么洁癖,那晚她被折腾的可不见裴书珩有洁癖!
这么一想,楚汐有了底气。却不想再打听刘小姐什么,有些敷衍道:“正是。”
裴书珩这时却是轻笑一声,他垂眸玩着手里的玉扳指,轻轻转动着。
适逢一阵风来,把这声轻笑准确无误的传到楚汐耳朵里。
然后,她听见男子语气平平,没有起伏,同样,听不出喜怒。就好似没有感情那样。
“楚汐,过来。”
凭什么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她!楚汐,决不像恶势力低头。
可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楚汐没骨气的往前挪了几步。后面传来妇人的大嗓门:“欧呦,公子,你这娘子好啊,我们乡下人看见自己男人和旁的女子多说一句,都能嫉妒的不行,夫妻间大吵大闹必不可少。”
“可你娘子果然是京城里来的,想来是书香门第,出门一趟,还不忘给你张罗。如此胸怀之人,我这听着就愧疚啊。”
可愧疚归愧疚,她男人若有别的女人,她才不饶恕。
人家能纳小妾,是人家有钱有势,他们乡下人,穷的日日耕作,就这样哪里有闲钱养别的女人。
可男子不说话,气势却压的她们喘不过气来,见氛围不对,周边捉鱼的人,极会看颜色的匆匆上岸离开。
然,就是这么一句话
楚汐心虚的不行。一个没留意,踩到了溪水里的尖锐石子,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扑进了水里。
好在反应快。不至于脸朝下,可全身都湿了,足心隐隐作痛,想来楚汐凌乱的低头瞅了一眼,淡淡的血水晕染,很快散开。
足心被锋利的石子刮出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楚汐窒息!
她好惨!
果然遇见裴书珩就没好事。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一发现流血,痛觉像是无限扩大。楚汐忍不住视线模糊,泪珠子划了下来。
裴幼眠最早发现,她惊呼:“嫂嫂,你流血了!”
俞殊敏和韩知艺当下要去扶楚汐。
可裴书珩却是面色淡淡,眼眸没有一丝波动,楚汐看见,就很不爽,裴书珩凭什么给她甩脸色!
小脾气上来,她直直看向裴书珩。
“我要你来扶我!”
“你不扶我,我就不起来!”
“好疼,你还愣着做什么,果然得到了就不值钱吗?”
“完了,我感觉我要瘸了。”
楚汐见裴书珩没有反应,她要气死了!
知道裴书珩不是好人,可楚汐没曾想他竟然如此没有绅士风度,那临时做戏的本事是施展不开了?
“楚汐,好好说话。”
裴书珩居高临下的看着溪底坐着的楚汐,就她娇气,轻轻划到一下,这会儿都不流血了,可她偏偏一副幅失血过多。再不包扎就要死了的模样。
楚汐可怜兮兮的抹着泪,她感觉要和卫璇一样,躺担架了。
亏她辛辛苦苦给裴书珩娶小老婆!
都说一日夫妻百夜恩,何况两人都酱酱酿酿了,他就这般不顾她死活?
靠,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