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喝多了才有梦

三人刚开始涮肉还挺客气。

“您请。”

“您先来。”

“我不饿，您先来。”

……

酒上桌之后，一切就变了。当然也不是都变了，主要是顾煜泽变了。

“我要土豆！土豆！秦烽你别抢！”

“毛肚是我的，陈光荣你放下筷子！”

“吃这么多你不撑得慌吗？你这小身板。”陈光荣有点哭笑不得。

“别……别担心，他们川渝人有另外一个胃专门吃火锅。”秦烽脸颊上泛起些许红晕，说话也不太利索，酒劲开始上头了。

陈光荣看了看顾煜泽，无奈地摇摇头。

“陈光荣，你别摇头。”顾煜泽皱着眉头，双手伸着去捧陈光荣的脸，往下掰了两下：“你得点头。太多人对我摇头了，你不许！”

陈光荣还没来得及接话，顾煜泽自顾自地开始讲自己的辛酸往事。

“我刚有点名气的时候，翻唱别人的歌。原唱的粉丝就跑来骂我们蹭热度，说我唱得难听。后来我们唱自己的歌，大家就说我们的歌是儿歌，说我总唱口水歌。现在我唱自己的原创，大家开始说我能力不够，写得歌一般所以也唱不好。”

顾煜泽吃了一口鸭肠，嘴唇上沾着香油也没发现，继续诉苦。

“我其实，也有自知之明，我写的歌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除了粉丝帮忙打打榜，路人听的很少。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爱豆，不知道我是个歌手，可能是我还不够好吧。”顾煜泽说完自嘲得笑了笑。

陈光荣给他递纸巾。

“我没哭。我挺快乐的，很知足！不够好就继续学，我年轻我怕谁？”顾煜泽自信满满的拿筷子戳了戳自己的胸脯。

陈光荣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弯下腰帮顾煜泽擦嘴角的油。

“对对对，你年轻，谁也不怕！不过音乐这件事情，你有天赋。需要的只是系统的学习。”秦烽虽然有些醉意，说出的话却不错。

这正是顾煜泽最近苦恼的事情之一，系统的学习意味着远离大众的视野，这几年积累的人气和国民度会削弱不少。很多韩国男艺人，不愿意事业好的时候去服兵役也是这个道理；很多事业巅峰的艺人，突然被雪藏后下场难看也是这个道理。道理他都懂，可他还是选择不了。他小时候翻唱的那些歌，不全是蹭热度，这些歌手他喜欢、敬重，希望有天也像他们一样，全世界都能听见他的歌。

他想去学音乐，等合约到期，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等……等一个时机。

“为什么不准备准备出国读呢？国外很多音乐院校都很棒！”陈光荣捞火锅里的虾滑，送到顾煜泽碗里，顺便提了个建议。

“对啊！我为什么不出国呢？”顾煜泽眼前一亮，拍拍自己的脑门夸自己：“这机智的小脑瓜！就这么定了！”

“你要抛弃我吗？小鱼鱼~”几句话的功夫，秦烽醉得更厉害了。

“没事儿，等我学成归来，带你carry全场。”顾煜泽越说越兴奋，中二魂开始燃烧。

门外路过的服务员瘪了瘪嘴：“这么帅气的小男孩打游戏这么不6，咋还要去学习，我当个服务员都能分分钟上战神。”

第二天顾煜泽醒来发现自己在酒店，他猛得坐起来回想昨晚，啥都想不一起来。算了，肯定是倒霉傻大哥的助理帮忙开了房，带他们来的。

“火山哥！火山哥！”

顾煜泽朝门外喊了两声，没人应他。算了先不管他，顾煜泽进浴室洗澡洗头发。

等顾煜泽洗完澡，就听见门外有动静。

“火山哥，你一大早去……怎么是你？”顾煜泽愣住，客厅里陈光荣正在摆早餐和碗筷。所以是陈光荣开的房间？顾煜泽赶紧系好浴袍的腰带，还好我穿了浴袍！

“这是我在北京的住处，怎么不能是我？”陈光荣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来吃早饭吧，我特意买的麻辣抄手，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煜泽没多想，美食当前别的没什么好想的，而且想也没用，昨晚和陈光荣共处一室的事实已经发生，高兴还来不及呢！不想不想，吃饭吃饭。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们啥也没发生，你闭麦。”餐桌上陈光荣刚挑出话题，就被顾煜泽打断。

“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啥也没发生，食不言寝不语。”顾煜泽再次打断。

陈光荣笑了笑直勾勾地盯着顾煜泽看，头发湿湿的，浴袍里没穿上衣，修长的脖子和漂亮的锁骨完全暴露在外，隐隐能看到两侧的肋骨。顾煜泽也觉得自己太瘦了，他天生吃不胖，很多同行羡慕他，特别是火山哥，每次一起吃饭火山哥都咬着牙狠狠地看着他大快朵颐。

“太好吃了！你这是哪里买的？”顾煜泽工作之后就常住北京了，回家的机会也少，很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抄手。

“你喜欢吃，以后常给你带。”陈光荣笑眯眯地拒绝告诉他具体地址。

“好吧，那你以后会经常来北京吗？”常带的意思是以后经常有机会见了，顾煜泽很满意。

“这得看你愿不愿意给我工作机会。”

也是，以后我的拍摄都找陈光荣就可以了，见面机会能多不少，顾煜泽对自己的想法也很满意：“包在我身上！”

“谢谢老板！”

最近媒体圈对顾煜泽有些怨言，顾煜泽每次拍摄都要指定摄影师。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尚编辑都小声BB：“这个摄影师和顾煜泽有什么关系吗？”疑神疑鬼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传到了西哥的耳朵里。

“我觉得他挺不错的。”跑通告的车上，西哥无意间提起一句。

“嗯，挺不错的。”顾煜泽有点困，闭目养神。

“是啊，上次美国救急还拍得那么认真，完全时尚大片。”

顾煜泽点点头表示认可。

“而且，现在他只要拍你，价格都直接折半。“

“什么？”顾煜泽不淡定，说好的我给他工作机会呢？怎么变成了他屈尊帮我拍照！：“为什么折半？多赚点钱不好吗？”

西哥佯装用力拍了一下顾煜泽脑袋“他那么贵，你以为所有媒体都有这么多预算？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才答应价格便宜点。他最近拍别的国内艺人还是原价，一分都不能少。”

“那我的面子值不少钱呐！我下次去称一称，都买了就可以提前退休。”顾煜泽洋洋得意，也不介意西哥打他，翘起二郎腿大爷似得瘫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