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如果……如果我出不来了……你一定要坚强……别为我流泪……快乐地生活下去……”梦琪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就像泉水般汩汩地往外涌出来。
“傻瓜!”我强忍着即将破堤而出的泪水,对梦琪板起脸,嗓音哽咽,“别说傻话……听见没?等你顺利完成手术,我会背你回病房……我会背你回病房……”我边说边抖索着手掌擦净梦琪脸上的泪水。
我也俯身抱住梦琪,我们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互相鼓励着,互相安慰着,互相流着泪……
梦琪冲我点点头说:“等我!小帅!”
我对梦琪用力点头:“我等你!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穿深绿色无菌服的护士推着梦琪,向手术室里走去,梦琪躺在平车上,吃力地抬起一张泪脸,冲我微微一笑,冲我轻轻挥手:“小帅,记得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也紧跟到手术室门边,冲梦琪挥手,泪眼模糊地看着逐渐远去的梦琪,哽着声音道:“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琪琪……”
手术室门口上方的那一块电子显示屏已经亮了,显示的汉字是“手术中”。
林家的那些亲朋好友们都坐在手术室外面的绿色长椅上耐心等待着,林父林母和我哪里还坐得住啊!不停地在手术室门外徘徊着,在手术室门外转着圈子!
梦琪刚一进手术室,梦瑶就从手术室旁边的手术室护士办公室走了出来,目光紧紧看着手术室那两扇合在一起的浅蓝色的门!
“林总,刚才梦琪问你了!”我扭头看着梦瑶说。
“我知道,我都听到了!”梦瑶转脸看我,神色忧虑,不知道是担心梦琪的手术,还是为对梦琪隐瞒了真相而内疚!
我是第一次见到林母,这是个很富态的女人!穿着也很考究,皮肤保养得很好,鼻子眉眼看起来很熟悉,那是因为梦琪梦瑶两姐妹都长得跟她们的母亲相象的缘故!从这里也可以想见林母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胚子,风华绝代的那种!单从外表看,她也就三十五岁左右,而实际年龄却已经是快五十岁的女人了!在我们都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待的过程中,这个女人一直在偷眼看我,当我抬脸礼貌地向她微笑时,她却一直闪躲着我的目光,我有种被她漠视的感觉!我自己安慰自己道:“这只是一个富太太对陌生男人所理应持有的惯有态度,因为她毕竟是第一次见我嘛!
等了许久许久,手术还在进行中……
这时候,林父走到我面前,对我道:“走!小伙子!我们到一边聊聊!”
“好吧!”我说。
林父径直朝走廊那头走去,一直走到休憩区的落地窗前才停住脚步。我亦步亦趋地跟他到落地
窗前。
林父站定,转身面对着我,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说它是尊贵也好,说它是威严也好,总之让人觉得他是不同凡响的一个成功男人!
“抽雪茄吗?”林父看着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色的雪茄盒,打开递到我面前。即使是在他温和地笑着时,他的眼神里也自有一股犀利的光芒!
我忙摆摆手道:“谢谢林董!我不抽雪茄的!”每次面对他的目光,我总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有一种被穿透的感觉,好像他的目光就是医院里的伽马刀射线似的!
林父还伸着拿雪茄盒的手臂,继续看着我道:“试试!这是古巴雪茄!小伙子,有些东西你不去尝试,总是要后悔的!”他眼神里的温和成分又多了些许。
“那好吧!不就是一只古巴雪茄嘛!反正我现在也等得着急,就抽你一支这金子做的雪茄盒里的古巴雪茄怎么啦!”我心里这么想着,抬脸对林父谦恭地笑了笑道:“那好吧!谢谢林董!”
“你跟我们琪琪认识多久啦?”我们各自点着了雪茄之后,林父叼着雪茄,眯着眼睛看着我道。
我刚想回答他的话,却被手中的雪茄猛地呛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咳咳……咳咳……”
林父看着我,爽朗地一笑道:“抽雪茄也是一门艺术!来!我教你!这样,这样转圈,吸的时候不能太用力,慢慢品味对了!就这样!”林父捏着手中的雪茄在嘴里转着圈吸了起来,给我做了一个示范。
我学着他的样子,边转圈边慢慢吸了起来,果然感觉好多了!
“学得挺快的!”林父对我点点头,表示赞赏。
我将雪茄烟从嘴里移开,看着林父道:“其实,我和梦琪之间的相识就像小说情节一样,很富有戏剧性!”
“哦?说来听听!”林父从嘴里抽出雪茄,轻轻喷出一口青蓝色的烟雾,他的目光就是透过这丝丝缕缕的青蓝色烟雾看向我的。
“起先我认识的并不是梦琪,而是梦瑶,虽然我在那个高级婚介派对上见到的是梦琪,可我一直以为她就是梦瑶……”说着,我就将我跟梦琪和梦瑶之间的事大概向林父叙说了一遍,当然在某些环节上有所保留。
林父听完我的叙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我道:“你爱梦琪吗?”
“爱!”我看着林父,简单干脆地做出肯定地回答,“很爱!我想如果没有梦琪,我不知道我以后的生活将会变成怎样的?”
“那我女儿爱你吗?小伙子。”林父继续盯着我道。
“爱!我们彼此相爱!”我看着林父简单干脆地回答道,尔后我将目光看向落地窗外,“我知道……我知道我配不上梦琪,可是,我一直都努力地奋斗!”
“喔!”林父咬着雪茄,意味深长地盯着我。
“对了!我听梦瑶说给梦琪捐献骨髓的女孩就是你妹妹?”林父看着我问,将话题转移开来。
“我认的妹妹,不过跟亲妹妹也没什么区别!”我笑笑说。
“等琪琪手术后,我想跟她见一面!”林父看着我道。
“好的!就是不知道小雨愿意不愿意?”我说。
“怎么?”林父紧盯着我道。
“我是说,小雨不太愿意见陌生人……”我看着林父解释说。
林父又“喔”了一声,尔后紧盯着我道:“我有必要见见我们的恩人!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如何?”
我笑了笑说:“我尽力!”
“不如你陪她一起!”林父看着我道。
“好的!林董!等手术完了,我会给她说的!”我对林父点点头道。
梦琪的骨髓移植术是在上午十一点结束的,只是手术结束后,我们都没能见到梦琪,梦琪直接被手术室护士推到无菌病房去了!骨髓移植术后对无菌的要求更为严格!
林父林母,我和梦瑶都很迫切地想见梦琪一面,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样了?只是手术室护士给我们讲,患者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休息!你们暂时还不能见她!
我拉住护士,急切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等医生的通知吧!”护士只对我们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扭头走了。
后来我们就找到薛教授,询问手术的情况。
薛教授告诉我们,手术过程挺顺利地!但是,最关键的是要看捐献者的骨髓植入患者骨髓之后,能否正常地参与机体的工作,这是决定手术成败的关键!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个就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能做出判断!
我们又问薛教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梦琪?
薛教授对我们说,今天要先观察患者的情况,如果我们急切地想要见到患者,那就等明天吧!
还好我们还能见到小雨,小雨虽然是捐献者,但因为做了骨髓穿刺术,并从她身上抽取了一定量的骨髓,所以要卧床严格观察,待确定安全后才能下床活动。
我见到小雨后,才相信了小雨之前向我介绍的关于骨髓移植术方面的医学知识!
骨髓移植术只需要在局麻下进行就够了,并不需要全身麻醉,对患者的意识也没什么影响!小雨还打了一个形象的比喻,说骨髓移植就像输血一样,只要从捐献者的髂骨上端抽取足量的骨髓,当即输入到白血病患者的静脉里,输入患者静脉里的骨髓自己会进入骨髓腔的!最重要的就是输入的健康骨髓要能在患者的骨髓腔里生长发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