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卧室,带上门,快步奔向客厅,准备径直躲进卫生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在厨房里忙活的小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显然她一直在注意着卧室里的动静,她背对着我说:“哥!早安!”她话说得跟没事人似的。
“早!小雨。”我说,也想装作没事人似的。
我一头钻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刮胡子,将一切都搞利索了,才从卫生间走出来。
站在客厅里,我对小雨说:“小雨!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呀!”
小雨回身看了我一眼说:“不早了!哥!都快十点了!”
“什么?十点?”我大叫了一声,公司九点上班,现在都十点了!这意味着我和梦瑶都双双迟到了!
小雨转过身继续忙,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今天不上班么?哥。”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答了小雨一句,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不行!我必须要去叫醒梦瑶!只是希望她对昨夜我与她同床共枕之事不会察觉到!
我毅然转身向卧室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又犹豫了一会儿,才抬手敲门……
我的手却敲在了空气里,因为梦瑶忽然从里面将门拉开了!
“早啊!梦瑶……”我慌忙向她道早安,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
“早!”梦瑶俯首,只看了我一眼,把那一张脸勾下去,急急地说:“我先去洗漱……”说着快步向卫生间奔去。
“早啊!梦琪姐!”
在梦瑶穿过客厅时,小雨给梦瑶道了早安,对于她早上所见之事,她只看在眼里,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这其实是很聪明的一种做法!只是,她把梦瑶当成梦琪了!
我知道梦瑶是怕我看到她晨醒后的憔悴容颜,所以才勾下脸急着钻卫生间的。
我看了看她的背影,走到客厅,对小雨说:“小雨!去给你梦琪姐找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既然小雨以为这是梦琪,我就顺水推舟吧!既然有些事情无法解释清楚,那就把事情简单化为好!
“好呀!哥。”小雨答应着,从厨房里走进客厅,走到我身边时,小声问我说:“哥!看来你和梦琪姐和好了咯!”
“是呀,”我对小雨讪讪一笑,小声说:“快去给你姐找洗漱用品,你姐还得上班去!”
梦瑶在卫生间里忙活了一阵儿,重新走出来时,顿时又变得眉清目秀,容光焕发了,还有那种从容淡然的兰花般的气质!仿佛她刚才去的不是卫生间,而是一间美容店!
“小帅!我们现在就走吧!”梦瑶立在卫生间门口对我说。
我的心思跟她的心思是一样的,当务之急的就是马上赶往公司,我对梦瑶呡唇一笑说:“好主意!开路!”
小雨从厨房奔出来,看着我们说:“不吃早餐
了?”
“小雨!你该准备午餐了!”我走到客厅门口,回头冲小雨笑道。
“害人家白忙活了!真是!”小雨在我们身后嘟囔了一句说。
小雨的这种孩子气,融化了我和梦瑶之间因为昨晚的事而升腾起来的那种尴尬,我和梦瑶回头异口同声地对小雨道:“对不起了!小雨!”
高小帅和林梦瑶离开后,夏小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的围裙也没解,她看着茶几上的早餐,呡紧双唇,失了一会儿神。
夏小雨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知道哥哥和梦琪姐重归于好后,到底是高兴还是伤感?高兴是肯定地,伤感也不能排除,也许就是既高兴,又伤感的那种心情吧?
早上从医院赶回家,推开自己卧室的门,看眼前的情景,那情景的确让她大吃了一惊!但她心中的那份惊愕,很快就被随之袭来的嫉妒感覆盖了,她真心希望哥哥和梦琪姐好,可是当她看到哥哥和梦琪同床共枕,而且还是那么亲密的睡姿!夏小雨知道她当时心里是充满了嫉妒的!嫉妒这东西是一种情绪,它同其它七情六欲一样,是无法完全被理智和毅力控制的!女人天生就是嫉妒心很强的生物!
“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夏小雨顾自嘀咕了一句,轻叹了一声,俯身伸手从茶几上的白色瓷碟里,拿起一个小笼包送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大口!
这一笼小笼包是她下班回来的路上,在街边的早餐店为哥哥特意买的,现在看来也只能她自己来吃了!
“我知道哥哥早晚都会属于别人的,早晚都会从我身边离去,和另外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起幸福生活下去!”夏小雨一边用力咀嚼着口里的小笼包,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这个结局她知道,只是她潜意识里还死抱着一份念想,不愿撒手!在潜意识里,在对待哥哥的感情这事上,她一直是个矛盾的女孩!
“还好我还有爸爸!希望爸爸的胃病早日康复,如果哥哥离开了,至少我还有爸爸!”小雨的嗓音有些发哽,不知是口里含着小笼包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只是这样想着想着,她的心里真地感觉到一种悲哀袭来!
我驾车载着梦瑶疾驰在街道上,一路上,我和梦瑶的对话很少,俩个人都在暗暗观察对方的神情,想从中猜度彼此对昨晚那些事的态度!
为了缓和这种难言的沉默,我打开车上的音乐,正好是周杰伦专辑《七里香》的主打歌曲《七里香》,这是我喜欢的歌曲之一,因为方文山格调高雅的歌词,也因为周杰伦优美的作曲: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
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那温暖的阳光象刚摘的鲜艳草莓
你说你舍不得吃掉这一种感觉……
听着这首《七里香》,梦瑶的表情也变得愉悦了起来,她转脸看着我问:“喜欢这首歌么?小帅。”
“喜欢!”我说,“你呢?”
梦瑶微微点了点头说:“知道七里香是什么花么?”
“这个倒没注意,应该是一种很好看,很香的花儿吧?”我看了梦瑶一眼说。
“我们见过七里香的!”梦瑶呡唇对我一笑说。
“什么时候?”
“昨夜!”
“昨夜?”
“笨!就是桂花啊!”
“啊!七里香就是桂花啊?我还一直以为那是一种难得一见的花呢!”我转脸惊喜看着梦瑶道。
梦瑶微笑着对我说:“桂花因开花时芬芳扑鼻,香飘数里,因而又叫‘七里香’‘九里香’!”
“听姑娘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呀!”我看着梦瑶笑道。
“去!少贫嘴!”梦瑶嗔我一句说。
我一边打转方向盘,将车拐向通往公司的那条街道,一边对梦瑶道:“我以前读过席慕容的一首名叫《七里香》的短诗,那时候就很想一睹七里香的芳容,现在才知道诗中写的就是桂花呀!”
“哪首诗?”梦瑶眨着眼睛问我。
“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
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在绿树白花的篱前
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而沧桑的二十年后
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
微风拂过时
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好美的诗名!好美的诗!好美的情怀!”梦瑶赞道。
“我想这首《七里香》应该是作者为她爱慕的人所作!款款深情,缠绵缱绻!”我说。
“那他们一定很相爱咯!”梦瑶说。
“我想应该是属于有缘无分的那种吧!”我注视着梦瑶说,心想,也许我和梦瑶就属于这种把?
“有缘无分!”梦瑶轻声重复了一句,蓦地却又抬脸注视着我,“缘分是靠我们自己把握的不是么?有缘无分只是缺乏勇气的借口!”此刻梦瑶的眼神变得坚定异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