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梁尹刚推开池怀霖的办公室门,就听见一声脏话,再看时,池怀霖已经端着坐在办公桌前。
只是那姿势太端正了,一看就不是在干正经事。
“你干啥呢,大白天的看黄片啊?”
“有事么?”
池怀霖脸上没表情,眼睛里却还压着火,梁尹左看看右看看,夸张地捂着嘴:“卧槽!你不会是,不会是大白天让你的小情人蹲下面……”
“梁尹!”
池怀霖的声音瞬间抬了个八度,把Beta吓得全身一震,陪笑着把手里的文件往前送去:“哎,老板老板,我乱说的,怎么可能呢你那桌膛肯定塞不进一个人的……啊,池总,池总别啊!你给我放年假啊,我还有男朋友要追的啊池怀霖你不能这样——我下半辈子幸福全砸你手里了啊——”
池怀霖朝梁尹翻了个大白眼,过目了文件和假条,梁尹的假期恰巧在他回来之后,干脆地签了字,推开纸,揉了揉眉心。
梁尹有些好笑地打量着他,半天没把一桌子东西拿走,池怀霖抬头,瞪了他一眼:“还站着干嘛,工作去!”
“我这是心疼你啊,为了给自己放几天假,觉都没睡过多少。”
梁尹悠悠地念着,明显是话里有话,但池怀霖这几天实在是累得要命,也不想计较了:“滚滚滚,别在我眼前蹦来跳去。”
Beta一边“啧啧啧”一边收拾着桌子,刚要转身时,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季川那事,我真是找不出来是谁,那天的监控我也调了,只能看见季川一个人走了,没看见那个男的。”
梁尹皱着眉:“你说他不会找了什么黑社会吧?”
“十个黑社会抵一个容婉儿,你算算看吧。”
“大哥牛逼,大哥牛逼。”
梁尹抱着拳准备退下,又被池怀霖叫住:“但还是多留个心眼。”
“小弟明白,”梁尹留个脑袋探进来,意味深长地笑着,“刚才看季先生的车在楼下了,现在差不多该上来了吧,您可得好好哄哄他。”
伴着电梯一声响,梁尹说着就要敞开门来,只是池怀霖桌子下的手比他动得还快,迅速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抽屉里,站了起来,就见季川穿着一身西装,看见他,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嘴:“怀霖,准备下班了吗?”
池怀霖理了理衣服,朝他走了过去,低低嗯了一声。
季川并没有因为他的淡漠而不开心,反而笑着挽过池怀霖的手,还笑着和梁尹打了个招呼:“我做了晚饭,梁特助也要来吗?”
梁尹回头看了眼季川那笑里藏刀的眼神,识趣地摆摆手,马不停蹄地跑路了,他家小男友的爱心晚餐他还没吃够,谁去吃姓季的鸿门宴啊,可惜没看见池怀霖到底在搞什么小动作,待会他一定比人先回来偷看。
季川如愿以偿地跟着池怀霖进了总裁专用的电梯,Alpha摁键的时候,他却敏锐捕捉到了点什么:“呀,怀霖,手指怎么伤了?”
池怀霖这才注意到自己食指上的小伤口,渗了点血出来,一抹就没了,亏身旁Omega那双自带显微镜的眼睛才看得见。
“没事,不疼。”
池怀霖想起岑漠那天被针扎伤的样子来,蚊子叮一样的一下,看起来遭了一趟罪似的,害他以为有多疼。
手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季川伸着舌尖,替他一点点舔着:“怎么会,都流血了。”
池怀霖看着季川色气地小口吮着他的指尖,生怕他闻不到那浓郁的橙子味,就差整个人全扑上来了。
他侧身收回了手,走向了他的车,拉开副驾驶的门。
“我先睡一会,这两天太累了。”
季川一愣,有些无奈地笑了,上车以后替他拿来了眼罩,又把风调到舒适的程度。
池怀霖朝他微微一笑,便躺了下来,没理Omega是个什么反 应。
这种时候倒是季川来得贴心了,他养的那只奶猫,从来只会享受别人给他服务,肚子仰天,嗷嗷叫着要喝奶。
这么一想,脑子里就有了画面感,Alpha心情好了起来,连表情都放松下来,驾驶座上的季川看了,也舒了口气。
这几天池怀霖一反常态地禁欲,一门心思扎在工作上,几个新包的Omega都不闻不问,他今天来的时候还有些心虚,现在看人态度不错,也窃喜起来。
再说了,那个人让他今天把握好机会,他虽然不太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但多少也下了功夫。
——如果那人真的能让他成为池家的阔太太,那他这青春也没白浪费在Alpha身上,虽然他现在在池家企业里算个部门经理,可Omega到底是要被人看低三分的,他也只想像那些成功嫁进豪门的Omega一样,过躺在钱上睡觉的美日子。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人各怀心思地不做声,季川的公寓就在公司不远处,没一会就到了,停车的时候,Omega盖着池怀霖的眼罩,凑了上来要吻他,却被池怀霖一个哈欠打断了。
“到了?”
“啊?嗯,到了,怀霖。”季川只好替池怀霖把眼罩取下来,“这么一会就睡着了啊。”
“嗯。”池怀霖解了安全带,又拍了拍季川的头,“饿死了,先吃饭。”
上楼的过程中季川有些赌气,故意走在池怀霖前面,Alpha也没什么表示,他也只好作罢,回了屋,照例去点起安神的蜡烛,却发现那人的衬衣还留在家里,心下一慌,忙把衣服和别的毯子裹成一团,假装无意道:“待会给你按个摩,放松一下吧。”
池怀霖心不在焉地,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径直去了卫生间:“可以。”
反正小孩的生日在明天,还要坐飞机,先放松一下再说。
香薰的味道一路漫了过来,池怀霖洗着脸,又抹了把头发。
不知是不是睡了一觉的缘故,以前觉得这破蜡烛熏得人只想睡,今天倒是真有定神的效果,清醒了不少。
晚餐是西餐,季川实际上手艺只能算勉强过关,做些西餐能减少犯错的几率,吃饭的时候随意地聊了些家长里短,池怀霖总觉得季川今晚有些过于没话找话了,眼神时不时飘走,莫名其妙地听了一堆吐槽,什么这位夫人又买了什么金矿,那位总裁又包了几个情人,絮絮叨叨地,只是饭吃到后面,对方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色,说话也开始逻辑不通起来。
“汤我煮了很久啊……”碗里的汤早已见了底,季川还在摇着勺子,“早上喝的小米粥,好香……”
池怀霖这下子再看不出什么奇怪来,他就是傻子了,季川这样子像极了发情期。
——可人跟了他七八年了,从来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私自不打抑制剂。
Alpha本能地觉得是蜡烛出了问题,走过去灭了,想要开窗透气,却突然觉得腺体一阵灼热,而餐厅里的季川直接坐到了地上。
“怀霖,怀霖,我好难受,你碰碰我,怀霖!”
地上人的手刚碰着他裤脚,池怀霖却像烫着了似的踢开,那沉默了二十多年的腺体猛得生出反应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医生说了,他的腺体除非有特殊的药物刺激,否则不会有发情的可能的。
池怀霖拎起地上的Omega,狠狠掼到了沙发上:“季川,是我低估你了。”
季川眼里噙着泪,腺体正常的他在这样的刺激下,发情期来得越发猛烈,裤子已经半湿透了,迷蒙着眼喘着气,本能地向Alpha挣扎着爬去。
池怀霖一掌拍碎了旁边的玻璃杯,痛感让他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咬碎了兜里常备的药物咽了下去,可天知道放了那么久的药物还有多少作用。
地上人在舔着他滴下的血,池怀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跌跌撞撞冲出门,外面清新的空气终于让他稍微舒服了一点,从后门出去招了的士,坐进去时,大脑却泛了空。
“先生,您去哪里啊,我看你好像状态不对哦,我送你去医院不啦?”
“不。”
池怀霖扶着门把手,额角上忍得都是汗,他不能去医院,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了就是软肋,他要去一个他信得过的地方。
“那你去哪里你说啊,我要做生意的呀。”
“去玉山别墅。”
“这么远啊,我……”司机的手机一亮,跳出了转账五百的提示,立马改了口,“好嘞,您系个安全带啊。”
池怀霖没动,不断拧着自己的大腿肉,试图保持清醒。
他还有他的乖宝,他的乖宝再过四个小时,就要过生日了。
身后的公寓逐渐变成一个小光点,被丢下的Omega趴在地上,胡乱地翻着被他塞起来的衬衫,用力吸着,却闻不出什么味道来。
门口传来一声落锁声,男人走了进来,把他怀里的衬衫扯开,又把他带进怀里去。
“给你机会,你也不懂得把握。”
Omega却已经没有神志听他说的话了,饮鸩止渴地捧着男人的手,胡乱地在自己身上扫着,乞求着抚慰。
男人看着季川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叫着他的名字,跨坐到他身上来。
“被荷尔蒙支配的产物被供成万人敬仰的生育机器,把Beta踩在脚下,是不是很可笑啊——”
男人刮着季川嘴边挂出来的口涎,笑得阴翳。
“池怀霖,我在用你用过的东西呢,这就是你喜欢的样子吗?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