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正是春乏之时,止院东边的书房里,闻业趴在桌上睡着了。
“杨医生说的事情,我觉得您得认真考虑,趁着……”李叔跟在贺靖崧身后,话没能说完贺靖崧就突然在门口站定,回头看了他一眼,李叔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两日又起风了,贺靖崧站在那里,任风掀开衣角,问:“小业今天出门了吗?”
李叔只像往常一样,如实回答:“没有,这两天除了用饭,都在屋里。”
“他在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许提,记住了吗?”贺靖崧说完便转身进去,没再听身后人的回答。
李叔望着他消失的身影,除了叹气也不知该如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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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渐清晰,终于惊动了屋里人。
“你回来了!”闻业看清了来人,立刻起身。
贺靖崧脱下外衣挂好才走到桌子旁,看见大开的窗户,又将他的手捏在掌心里,是料想中的冰凉,想松开手先关窗反被闻业抓住不放了,只得说:“乖,我先关窗。”
闻业这才放开手,又被贺靖崧按着坐回去,“这两天起风,别老坐在风口,容易着凉。”他回头看见闻业摆弄电脑,好似随口地问了句:“之前跟你说出去读书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闻业停下动作,将身子摆正坐好,仰着头问:“什么?”
“你听见了,”贺靖崧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绞紧的双手,叹了口气,“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或者你想继续回去工作,但是社会版的记者……”
“你怎么了?最近老是提这些事情?”贺靖崧的话被闻业打断了,他摸不清贺靖崧的意思,以前想走的时候他不让,现在他不想了却又旧事重提。
屋外有人来叫吃饭了,闻业起身往外走,甩了句:“我哪儿也不去。”
贺靖崧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窗户一关整个屋子就暗下来了,连同他眉眼间的愁绪也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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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业心里有气,晚饭没吃几口就回自己房间了,打开电脑看见几天前同学发的邮件,也是报社的前同事,问他想不想回去,他还未回复,一则是自己懒怠了一整年,要重新开始得花不少时间,二则是他的确不愿意再让贺靖崧担心,若要工作也需先让贺靖崧知道才好,可想起傍晚两人不欢而散,闻业心中的烦闷更盛几分。
自那个夜里他不顾一切的一番剖白之后,两人便心照不宣地住在一起,年前贺靖崧特意推了不少工作,他一如既往得周到体贴,闻业自然不愿因为一些小事让他们又回到之前势如水火的境地中去,闻业只能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往止院走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贺靖崧正在镜子前整理衣服,看样子就是要出门,闻业上前去,“还要出去?”
“有些事比较急,我得去看看。”
闻业点点头,“哦,那早点回来。”
“别等我了,自己早点睡,乖。”
贺靖崧要走了,可闻业的手还揪着他的衣袖,贺靖崧回头,见他又不说话,有些好笑地问“怎么了?”
闻业注视着他,有种隐约模糊的预感正若隐若现地摇晃着,他想让贺靖崧照顾好自己,却又觉得这样的话苍白无力……
时间到了,但是贺靖崧没有等到他的下文,给了他一个颊边吻后匆匆走了。
闻业静静地站在原地,周遭的一切仿佛消失一般,只让他感到无边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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