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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白

作者:山外有水 字数:5262 更新:2023-12-01 05:46:05

卷耳是一名负责洒扫的小宫婢, 她身材瘦小,容貌也不出色,甚至不太会奉承人, 好在愿意干活、不怕辛苦,兼之管事的姑姑和她是同乡,所以也谋了一份在陛下近处的好差事。

卷耳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天子寝宫内人手又多, 也没人推三阻四,她每天只要干好分内的工作就好了。

但是,最近宫里却很起了些波澜。

起初陛下带了个婢女回来宠幸的时候, 大家都不当回事, 这样的婢女不少,但大多数非但博不上一个位份,反而早早地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陛下最是心狠了。

那婢女叫常仪, 大家叫她常仪姑娘。常仪姑娘来了没两天,陛下寝宫内忽然换了批奴仆,就连陛下一向亲信的梁嬷嬷都被换掉了。

不止是换掉,卷耳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这一举很引起了些恐慌,陛下以往就算是喜怒无常,也总有个由头。她们一群还没被换掉的老人私底下猜来猜去, 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靠谱的结论:

一定是他们欺负常仪姑娘了, 常仪姑娘现在报复呢。

尤其是梁嬷嬷, 她对常仪姑娘那个态度是有目共睹的。

常仪姑娘这般盛宠,只要在清热时撒撒娇,什么事不是手到擒来?

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大家对常仪姑娘更加小心翼翼, 更加恭敬。

陛下也是依旧宠幸得没了边,金银玉石流水一样送到常仪姑娘的化妆奁里去,到后来甚至一刻也离不了,清早抱上辇架,要带到朝宫里去。

卷耳某天洒扫干净了,忽然听见一边的婢女说:“听说常仪姑娘以前也只是洒扫的宫婢。”

卷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歪着头:“嗯?”

“真是人各有命啊。”一起的婢女叹了口气。

结果那天就出事了。

早上陛下抱着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就一手臂的燎泡,听近身服侍的姐姐说,应该是热茶烫着了,没有及时处理导致的。

是、是陛下烫的吗?

卷耳明明见陛下依旧把人放在心尖上,甚至恩宠比之过去更浓,怎么会故意去烫伤常仪姑娘呢?

倒是常仪姑娘愈发没了笑脸,平常陛下忙起政事不在时,她到园子里坐坐,还会有些许笑意,等陛下回来,她的笑意就瞬间散去。

卷耳还亲眼见过一次他们吵架。

她不小心撞上的,陛下和常仪姑娘原本在园子的僻静角落,卷耳也不过是猫着腰去找上午不见的吊坠,一不小心找到了人迹罕至的角落里。

那吊坠是她借了别的姐姐的,据说很贵很贵,她必须得找回来,不然拿什么赔人家啊……

卷耳不敢动,前面吵的是什么她没大听懂,只记得陛下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惹人生气,最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常仪姑娘忽然伸手拔出他腰间佩戴的长剑,素手执剑横在自己脖颈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杀不了你,我自己死还不行吗?”

常仪姑娘手臂上的烫伤还没好利落,看着还有些吓人,中车府令还专门遣人送了东西来,只不过陛下冷哼一声,通通扔进库房里去了,甚至没和常仪姑娘说。

听他们说,陛下和赵先生的关系不是很好了……

卷耳都吓懵了,抱着腿蜷缩在绿植底下,大气不敢喘,生怕被发现了。

倒是陛下的反应十分奇怪。

他眼里爆发出巨大的光芒,好像终于完全确认了什么事情,唇齿摩擦,喃喃说了些什么。

卷耳后来回想,依稀认

出,他说的是:

“果然是你,你就是她。”

如此笃定,仿佛常仪姑娘之前,也有人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用一模一样的神情说出过一模一样的话。

只是上次陛下来不及挽留。

或者说,没机会挽留。

自杀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你很难说那些人到底是想不开,还是想开了。

卷耳想,人世间的男女情感真是纷乱啊。

越苏好累。

越苏觉得活着好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把别人当替身的人也会被别人当替身。

更可怕的是,把你当替身的这个人,开始认定你就是故人。

不管越苏怎么说怎么解释,他就是认为她是先王后。

不管越苏如何告诉他,天命不能改,改了大家都玩完,他就是不听。

越苏有一万句脏话要说。

她是在手臂上的红肿慢慢消退的时候,才忽然想明白那天的前后关节。

嬴政那天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杀什么赵高。

那些刀斧手是为她准备的。

赵高是用来试探她的。

他从头至尾只是设了个圈套,看她到底作何反应。

若是越苏帮着他去对抗所谓天命,那自然好,她见到满座的刀斧手也不会多说什么。

若是越苏拒绝帮他,那就逼逼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后招,一旦起了冲突,满座的刀斧手根本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嬴政只是没想到她会示弱。

而且是他根本拒绝不了的示弱。

越苏自己回想,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起说那句“政哥哥”,用费老先生被时代抛弃几百年的心理分析法解析了一下自己,最后得出结论:

她一定是太想信哥了,而在危急时想着信哥来保护她,所以才会移花接木得出这么一个称呼来。

嬴政还坚持每天给她眉心点上红痕。

他已不再用鲜艳的朱红,嫌弃不庄重,找来早发的梅树,用梅染之法造出庄重的正红,一点一点在她眉间点出花瓣印痕。

外间宫人谈起,说是陛下盛宠,哪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宠溺,更像是一字一句警告她。

越苏已经无法离开天子寝宫了。

换言之,她被圈禁了。

而且她还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处于监视下。

深秋的天气,她因为手臂上的烫伤坐卧不安,心里烦躁,待也待不住,雨后到园子里看花,密匝匝的细碎叶片,开到繁盛、饱胀的花苞,她无聊,接住落下的花瓣,带回去碾碎,得来的颜色汁子随意画了几笔。

第二天嬴政送了她一盒颜色。

荼靡花握成的荼白、生涩柿蒂取成的薄柿、杜鹃花尖淘成的山踟蹰、露水熏染成的天碧色……

“《周礼书》说:‘革,欲其荼白,而疾澣之,则坚;欲其柔滑,而腛脂之,则需。’”嬴政把一盒深浅颜色推到她面前:“你着荼白色也好看,只嫌太素,近来身子又不好,还是穿艳丽一些,看着气色好。”

越苏看着他不说话。

嬴政也不坚持,仿佛一个抛妻弃子如今幡然醒悟的渣男,对她有极大的容忍度。

越苏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她这张脸。

起先他还抱着理所当然要亲近她的意思,她手伤的厉害,晚上也睡不安稳,有次白日里与他争吵对峙过了,傍晚昏昏沉沉睡过去,意识明暗之间,忽而察觉他半跪在塌前

,俯下身子,挑着她的下巴在亲吻她的眼睛。

他的袍服厚重,她大半个身子都被笼罩住了,眼睫上落下的亲吻极其缠绵,带着些情难自抑和理所应当,仿佛她就该被锁在这深宫中,闭着眼睛,乖顺地服从他。

越苏推开他就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跑到哪里去,她只是太害怕了。

哪怕躲到不见人影的角落里,依旧被抓住了,越苏整个人都在抖,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和他吵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脑袋里炸成一片,回过神来时,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脖颈前,狠话也已经撂出去了。

不准碰我。

我杀不了你,我还弄不死我自己吗?

此后嬴政再也没有试图碰她,他真的相信她这个小怂包下得了手,说到做到。

越苏见他走了,想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拿那盒颜色。

他似乎在袖里揣了好久,木盒子还温热着,越苏上手打开了盒子,才觉得不对,复又缩了回来。

她觉得烦闷,独自到园子里去看天去了,也不要人跟着。

奴仆似乎觉得她刚打开了颜色,是喜静,打算画些什么,也不多嘴,默默地退了下去。

越苏凝视那盒颜色,愈发觉得心烦,起身往僻静出走了走,想找个地方闭目养神。

可刚坐下,就听见有个小小的声音叫她:“常仪姑娘。”

越苏睁开眼睛,发现是个瘦小的宫婢,看着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园子里洒扫的。

越苏以为自己挡着别人的路了,起身让了让:“你要清扫这一块吗?”

那宫婢摇了摇头,快速地往她手里塞了点什么,越苏掂了掂,发现是一小块竹简。

见越苏已经接了,她低头就走,从她停下来到离开不超过半分钟。

越苏面色如常地回去,等进了寝宫,上了床榻,帘帐放下来,才悄悄去看那块竹简。

马上来接你。——沈。

越苏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知道沈老板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威风不过三秒钟,他也说过,在历史上他的能力局限性很大,别看他好像操纵时空为所欲为的样子,其实只要时间拉长,归根结底还是个弟弟。

难怪他根本不敢在各个朝代久待,哪怕上次越苏人不见了,他也是拜托木兰她们去找。

越苏握着那一小块竹简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她这么久都等不来沈静松了。

如果她是沈老板,在韩先生和她同时消失的情况下,她也肯定先去找百分之九十在淮阴的韩先生啊!!!而且她越苏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韩先生完全两眼一抹黑啊!死了怎么办!

就算沈老板找到韩先生之后,立刻意识到她可能在秦宫……

淮阴在江苏,咸阳在陕西啊!

就算有秦直道,那也是以千里计啊!

主要是沈老板可能完全不急啊!

他并不知道现在那个应该荒淫无度和赵高联手破坏朝纲的胡亥已经换了个人,他说不定还想着,反正越苏她有秦宫生活经验,不急,慢慢走,看看这还没被污染的山水和天地!啊!大自然母亲!

越苏:“……”

然后越苏发现沈老板还真是不急。

而且还挺有钱的。

他说不定从淮阴来的这一路上,都是边用现代商业知识碾压普通商人,边游山玩水来着的。

她陆陆续续又收到几块小竹简,都是那个瘦小的宫婢送来的,动作迅速,送完就走,几次下来,明显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沈老板给了她多少钱,又是怎么联系

上人的。

韩重言也在。——沈。

现世已暂停,多停留片刻亦可。——沈。

亦不必爱惜身体,你躯体尚在现世。——沈。

疑有旁人作祟,情况不明,小心为妙。——沈。

信息量一个比一个大。

越苏哪里想得到是因为圆空毕竟已死,设下的迷阵又有外人闯入,导致他设想好的未来全部有所偏差。

她只是开始怀疑自己。

她现在用的,真的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吗!

她完全没感觉啊老舔爷!

按照沈老板万能的零件说,每个人只是历史的零件,既然是零件,就会有极其相象的两个零件,即使这两个零件从来没有见过。

遥远的相似性。

凭肉眼谁能分出不同来?零件自己也分不出。

她关了门,脱了浑身衣服,细细纠查起来,才逐渐发现了不同。

这具身子的腿部有细细的纹路,是她以前没有的。

越苏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姑娘该是以前挨过很久的饿,腿部浮肿,肌肤开裂,就算后来好了,也依旧留着细纹。

她草草披了外衫,懒得扣起来,先专心把那几块竹简上的简体字都磨掉,生怕漏了端倪。

刚磨了干净,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越苏猝不及防,手把前襟一拢,抬眼看去,才发现是嬴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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