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机械鸟儿能飞天的时代。
阿木带着甜腻死人的笑意,将削好的苹果静静捧在白皙的手掌心,那里有一道骇人的红色疤痕。
阵阵真切的喘息声轰鸣着耳廓。他的声音低沉,原始又悠远。在我耳边响起:“对不起,我……”
乌黑的天空,是雷雨将至。黑色的伞黑色的人群。
为首的是他,肃穆的表情。
随后鲜红的血溅到我脸上。
他手里的刀穿过无数个胸膛,又用来精确地剥下一张张人皮,手法熟练。
他的脸模糊了,同此后每时每刻的我所看见的,不再相仿。
那是个尊卑有别、有人低头叩首有人高位抚白骨的时候。
少年一见钟情的确是个妖精,比人类还要娇滴滴。
她衣袂飘飞宛若瑶池仙子。
她手腕纤细确是冰肌玉骨。
她面容精致笑颜得天独厚。
风流公子岂是浪得虚名,笑着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什么逗得佳人红颜一笑羞怯不已。
古来既有女子自荐枕席一说。
他袒露着胸膛和真心,呼吸交织着发丝连在一处。春色旖旎时,情人的话语肆意亲密。
他说了句什么,佳人耳侧,见那情动霎时凝滞。
她的嘤咛声停顿喑哑至暗沉,
肌肤枯槁眼窝深陷瞬时憔悴。
她脑子里浮光掠影而过的初见,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折了一枝花,妥帖递过来。
她只当那是爱慕。
她哑了嗓子,甘愿挖空了心剥了皮。
漂亮的眼睛不愿阖上,像葡萄,甜的。
那是个无人问津的荒芜大陆。
“那是什么?”小童子好奇上前查探,却被老头儿拉住手腕,退后三尺。
“已死之物。”老头儿天生的一张笑脸,即便眉目紧凝也多是几分和蔼。
“为什么它还在动?”童子知是不便上前,便远远地伸出指头。
那东西竟似感应到,周身泛起浅紫色光环。
老人叹了口气,饶是他仙气腾腾、博古通今,亦无法作答。
那是妖物。
只要它活着,就永远无法寻得它渴望的东西。
便由他去吧。在此地呆的久了,三千颗忘情糖抹不掉它潜意识里的罪恶。
便寻了牵引者遛这所谓情爱的幌子,替他偷得千年寻常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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